第239章 每日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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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縣主,您想好要給侯爺送什么生辰禮物了嗎?” 自那日向月九齡透露了顧墨玧生辰后,這便成了殘光的每日一問,仿佛即將過生辰的人是他自己。 月九齡聽完了今日的例行一問,不慌不忙地將摻了細(xì)碎金粉的粗糧倒進小白鼠的食槽中,看著它們爭先恐后地?fù)屖?,然后才慢悠悠地回道?/br> “急什么?這不還有好幾日么,來得及。” 殘光看她一門心思都放在狼吞虎咽的小白鼠身上,忍不住小聲辯解,“我這不是擔(dān)心您沒準(zhǔn)備么。” 這幾日他天天來竹心院報到,就沒見縣主有所行動,今日已經(jīng)是初一了,就只剩下六日的時間,但縣主卻還在慢悠悠地逗小白鼠,真是令人捉急。 殘光覺得自己在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jì)cao碎了心,全拜這對不解風(fēng)情的主子所賜。 月九齡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自顧自地看著吃飽喝足的小白鼠開始躁動起來——先是開始沖撞關(guān)著它們的鐵籠,發(fā)現(xiàn)徒勞之后又開始朝同在一個籠子里的伙伴下手,撕咬起來 殘光聽著鼠叫聲開始頭皮發(fā)麻,這讓他想起了月星兒虐殺小白鼠那晚的情形了...... 但月九齡卻看得津津有味,語氣甚至還帶上了幾分興奮,“看來這金丹,確實不凡?!蹦茄凵穹路鹪诳词裁磳氊悆?。 殘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想縣主可真不愧是侯爺喜歡的人,連嗜好都這么與眾不同。 竟然能對這些雙眼放紅光、發(fā)瘋了似的到處亂竄亂叫的小白鼠露出這般興致盎然的神情? 他看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悄悄地挪開視線,開口,“我聽說這個東西又叫‘萬能丹’,能醫(yī)死人rou白骨,還能......”讓不舉之人重振雄風(fēng)。 殘光及時地住了口,把后半句給吞了回去,話鋒一轉(zhuǎn): “月星兒不就是吃了這丹藥才治好了臉上的傷么?” “哦,是么?” 月九齡其實之前就已經(jīng)用一些簡單的方法檢測了這丹藥的成分,也基本確定了這金丹的藥效。 今日再次對小白鼠投食是為了驗證結(jié)果——這丹藥確實有些奇效,比如能加快血液循環(huán),促進血rou生長速度之類的,但要到醫(yī)死人rou白骨的程度,還差得遠(yuǎn)。 不過她并沒有糾正殘光這個說法,而是好整以暇問他: “那你覺得這萬能丹怎么樣?” 殘光先是茫然,然后在月九齡頗有深意地目光下看向那寫仿佛有無限精力的小白鼠,震驚得脫口而出: “?。磕o侯爺送萬能丹?。俊?/br> 然后他那小腦袋瓜飛速運轉(zhuǎn),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少兒不宜的情形,臉都紅了,神情古怪地看著一臉戲謔的月九齡,說話都不利索: “不,不合適吧?!?/br> 月九齡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jié)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殘光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臉都憋紅了,正欲抗議,便見小蓁匆匆進來通報: “縣主,有客來訪?!?/br> 月九齡頓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小蓁說的是“客”,卻沒有道別對方身份,“哪位客人”還沒問出口,便聽見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由遠(yuǎn)而近: “幾月不見,甚是想念?!?/br> 最后一個話音落下,那說話之人的真面目也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小蓁欲哭無淚地看向自家縣主,月九齡見了來人,心下了然,并不怪罪,只是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將打成一片的小白鼠分開,免得又死了。 殘光反應(yīng)倒快,身影一閃擋住了那人還想靠近的路,一改方才傻乎乎的模樣,氣勢十足: “你?光天化日闖入縣主的院子,有何居心!” 來人一襲扎眼的紅衣,長得比尋常女子還要妖冶,正是自揚州城分別侯就沒再見過的君子箋。 兩個多月未見,此人sao氣依舊,到哪都像到自己家一樣自在,此時被人攔住也不惱,居高臨下地看清了攔路的人,“咦”了一聲,“這不是侯爺身邊的小孩兒嗎?” “你說誰是小孩?”殘光無論是在侯府還是在軍營都是年紀(jì)最小的那個,在自己人跟前被當(dāng)作小孩他尚且能忍,但外人可就沒那么好脾氣了。 君子箋一點兒也沒將他這句威脅放在心上,而是搖了搖手中玉扇,哪壺不開提哪壺: “人還沒我腰高,不是小孩兒是什么?” “胡說!我明明已經(jīng)五尺一......” 月九齡見這兩人大有掐個三天三夜才肯罷休的意思,出聲建議: “我說二位,要不給你們找個地兒坐下來慢慢吵?” 兩人聞言都噤了聲,殘光不情不愿地退到月九齡身邊,沖著對方冷哼一聲: “看在縣主的面兒上,不跟你這花孔雀爭。” 君子箋則是手腕一轉(zhuǎn),將扇面收了起來,挑眉沖月九齡眨了眨眼,曖昧道: “揚州一別,縣主可有想我,我可是很想念縣主呢?!?/br> 月九齡知道這君花孔雀就這么副德行,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在殘光再次跳腳之前開口: “君臺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君子箋露出傷心的神情,“瞧縣主這話說的,多生分啊?” 月九齡這次干脆置若罔聞,走出這間專門養(yǎng)小白鼠的小屋子,徑自往待客用的屋子走去。 殘光與君子箋見狀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此時屋內(nèi)已經(jīng)生了炭火,也奉上了茶。 君子箋落座后喝了一個口熱茶,然后才慢悠悠地回答了方才月九齡問的問題: “聽說前幾日是縣主笄禮,在下沒能趕上如此盛禮,實乃人生一大憾事啊。” 說著他還真從袖中掏出個盒子來,輕輕拍了兩下,“這不,一到皇城,就趕緊先來給縣主道賀了?!?/br> 殘光看了一眼那禮盒,不以為然: “哼,別自作多情了,說不定縣主并不想見到你呢?!?/br> 他早就從緋刀落影那兒聽說了這個聚鳶臺臺主似乎對縣主不懷好意,如今見他這般獻殷勤,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這回君臺主難得沒有抬杠,而是頗為落寞地開口: “是嗎?我還以為縣主會想在月初之前見到我呢,早知如此我就不日夜兼程了,還因此錯過了沿途許多美景,著實可惜?!?/br> 殘光聞言實在沒忍住,“嘁”了一聲翻了個天大的白眼,小聲吐槽,“剛剛還說趕不上縣主的笄禮可惜呢?!?/br> 而這聲量拿捏得十分恰當(dāng),不大不小正好能入這屋里每個人的耳。 月九齡卻注意到了他話里“月初之前”這四個字,再看他那雙狹長鳳眸里的胸有成竹,不由挑眉。 “殘光,小蓁對發(fā)狂的小白鼠有些懼怕,你去幫她?!?/br> 聽到這話,殘光頓時顧不上什么君臺主花孔雀了,一邊匆忙地回去那個小屋子,一邊還不忘嘀咕,“怕還逞什么能,真叫人不省心?!?/br> 將人打發(fā)走了,月九齡這才重新看向慢悠悠品茶的絕美男子: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