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護院孫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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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負責(zé)調(diào)查這起兇手在短短八天內(nèi),連殺了四名懷孕少女案子的五人,此時圍在小殿的圓桌旁,桌上攤滿了紙張——江聰已在第一時間得到皇帝許可,讓京兆府將前三起案子的案宗送到宮里來。 月九齡垂首看了看桌上看似亂七八糟的案件詳情記載以及證人的供詞,按照死者被殺的時間先后順序跟其他四人捋線索。 顧墨玧看著她每說到一位死者,就跟手長了眼似的,準(zhǔn)確無誤地從那堆被翻得雜亂無章的抽出相關(guān)案卷,指出其中的關(guān)鍵證據(jù)以及疑點,還有出現(xiàn)的嫌疑人。 此時已經(jīng)夜半四更,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疲倦,尤其是月九齡。 她昨晚熬了大半宿制了香,今日又一大早就被林氏撬起來,本就睡眠不足,白日為了應(yīng)付皇后的為難和月星兒使的絆子,耗費了不少心力,緊接著又被點名驗尸查案。 顧墨玧一邊聽著她的分析,一邊注意到那雙平日里總是彎著的桃花眼因熬夜而通紅,不過眼神依舊熠熠,猶如兩簇火光,照亮周遭的黑暗。 視線往下移,觸及她那進宮后從未摘下的面紗時,顧墨玧忽然想起那一晚在護城河邊初遇的情形,還有她右半邊臉上的印記,不由蹙眉,再次看去,深邃的目光變得莫測且悠長。 這時,江聰聽著月九齡的分析,忍不住開口打斷: “按照這個說法,盧小娟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是張老二,李盼很有可能與住在她家的表哥白皓有私情,萍兒則是與和王凡,那秦六小姐呢?她......”的相好又是誰? 說到這,江聰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秦琰,將后半句咽了回去,未婚先孕,還是背著家人偷 情,最后還要以這樣殘忍而粗暴的方式被公示于眾,且不說這些姑娘的名聲盡毀,整個家族也是要受到牽連的。 秦國公立下累累軍功,為人又剛正不阿,加上有秦琰等品德端正,皇城里都道秦國公府家門嚴(yán)謹(jǐn),誰知突然冒出個秦菁菁? 雖然秦菁菁不是秦國公的女兒,但兩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若要細究起來,有爵位官職在身的秦國公與秦琰也難逃其咎。 月九齡對其中的彎彎繞繞不甚了解,沒有江聰那么多顧慮,而是徑直看向?qū)γ妫骸斑@就得問秦統(tǒng)領(lǐng)了。” 秦琰雖然至今仍不相信溫柔懂事的六妹會與人私相授受,但她懷孕一事鐵板釘釘,他就是有心袒護又有何用?還不如早日抓到殺害秦菁菁的兇手,讓真相大白。 他也曾仔細調(diào)查過秦菁菁平日里接觸到的男子,但都沒發(fā)現(xiàn)她身邊有可疑之人: “我與六妹感情不錯,她有什么事情也愿意與我說,但從未聽她說過有中意或者走得近的男子。” 音落,小殿寂靜一片,京城皆知秦琰對秦菁菁這個堂妹疼愛有加,感情也很好,連秦琰都不知道那個男子是誰,究竟是秦菁菁隱瞞得太好了?還是那個人隱藏得太深? 這時,顧墨玧想起落影在壽宴開始前曾與自己稟報的情況,開口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聽姨父說,秦國公府有位老管家姓孫,他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九,也在秦國公府當(dāng)差。” 秦琰愣了一下:“你說的是孫管家的兒子孫新?他確實是在府上做事,二叔見他身手不錯,又是在府中長大的,知根知底,就讓他做了護院的領(lǐng)頭......” 說到這,他突然停頓,難以置信地問道: “你懷疑六妹與孫新?不可能吧!護院一般都在外院巡邏,六妹身居內(nèi)院,又不經(jīng)常出門,怎么會與孫新有私情呢?” 秦琰下意識的否認乃人之常情,秦菁菁怎么說也是秦國公府唯一的小姐,多少名門望族都想與秦國公府結(jié)親,就是王公貴族的門她也是能進的,怎么會自降身份,看上一個目不識丁的護院呢? 然而感情的事,誰敢輕易斷言呢? 顧墨玧聞言不為所動,依舊一臉漠然,仿佛拋出這個讓秦琰難以接受的事實的人不是他。 肖力與江聰則是面面相覷,皆在心里嘆了口氣。 月九齡心想,如果秦菁菁的心上人就是孫新,那就父母兄弟口中乖巧聽話的她,對所有人隱瞞與孫新的愛戀一事說得通了。 于是她大膽地作出假設(shè): “若是尋常護院自然不能自由出入內(nèi)院,但是孫新應(yīng)該還是有點不一樣的。他是家生子,秦國公府對他的束縛應(yīng)該沒那么嚴(yán)格,偶爾內(nèi)院人手不夠了,是否會讓孫新給夫人小姐們跑一跑腿?” 音落,秦琰恍然驚醒般“啊”一聲:“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 接著他就皺起了眉頭: “前段時間六妹總是興高采烈的,我問她什么事兒這么開心,她就跟我說在郊外放風(fēng)箏,捉魚真的很有趣。我以為她在家里待久了想出去玩,就跟她說等我得空了帶她去,原來她是在跟我說她的經(jīng)歷?!?/br> 秦琰此時情緒有些低落,語氣滿是自責(zé),他大概覺得若是自己能對秦菁菁再關(guān)心一些,或許就會讓她避免未婚先孕,甚至不會被兇手盯上。 秦菁菁是秦國公府的小姐,而孫新不過是管家之子,一個小小護院,兩人或許從小長大,青梅竹馬,日久生情。 可那又如何呢? 兩人身份懸殊,即便情投意合,很大可能不被允許在一起。 因為擔(dān)心被父母棒打鴛鴦,所以誰也不敢將這份愛戀宣之于口,只能偷偷地互訴愛意,小心翼翼地維系著這一份脆弱的敢情。 肖力嘆了口氣,“那十有八 九,就是孫新偷帶她出去玩兒了?!?/br> 這時江聰有了新的疑問: “可是這四名少女肚子里的孩子的父親不是同一個人,而且父親之間也都互不認識啊?!?/br> 月九齡剛想開口,卻被顧墨玧搶了先: “不錯,所以可以確定,這四個人不是兇手!” 顧墨玧注意到月九齡被面紗遮掩下細微的動作,好整以暇地與之對視,兩人再次四目相對,反而多了一分笑意——是為想兩人到了一塊兒而露出驚訝與欣賞。 江聰卻滿臉失落:“???這不是又回到原點了么?” 原以為從孩子父親這一點下手一定能查出蛛絲馬跡,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再過半個時辰天就亮了,他們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可真是讓人捉急。 然而月九齡卻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否定江聰?shù)恼f法: “我倒不這么覺得,經(jīng)過這番分析,不知諸位可否發(fā)現(xiàn),這四個死者有一個共同的特點?!?/br> 江聰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追問: “是什么?” 顧墨玧又一次默契地替月九齡回答: “害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