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biāo)題章節(jié)
“簡單來說,謝家這一代有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在十幾年前,那個女孩死了,謝家最小的孩子離家出走,而現(xiàn)在,謝家老大戰(zhàn)死沙場?!比~小菲言簡意賅,直奔主題。 “離家出走的那個是安邦嗎?”張海天說,安邦不就是一直跟家里有矛盾嗎?很符合這個設(shè)定。 “沒錯,那個離家出走的孩子就是安邦,而現(xiàn)在,安邦的大哥又去世了?!比~小菲繼續(xù)道。 “事情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葉小菲開口道。然后講起了故事。 “具體細(xì)節(jié)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個大概,大約在十幾年前,有一伙不法分子想要抓住謝家的子嗣作為要挾,那時候謝二姐拼盡全力把安邦保護(hù)了起來,但是很不幸,謝二姐被抓了,那伙不法分子以此為要挾。” 張海天聽得聚精會神,可是葉小菲卻卡頓了。 “然后呢?”張海天問。 “然后,謝二姐死了,很慘,很慘。聽說當(dāng)時謝二姐是可以被救出來的,不過需要安邦的父親答應(yīng)他們提出的要求,可是安邦的父親沒有同意?!?/br> 葉小菲說到這里,張海天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了大概的猜測。 “后來,謝家小兒子因此心生不滿,最后離家出走。” “這,如果只是因為謝二姐離世,安邦不至于離家出走十幾年吧!”旦宇道,他覺得憑安邦那沒心沒肺的樣子,應(yīng)該不至于離家出走十幾年。 “身中十三刀,享年18,死前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比~小菲用數(shù)字來回答了旦宇的疑問。 旦宇聽聞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幾下,這是人干的事嗎,這簡直就是畜牲行為,不,是畜牲都不如。 張海天眉頭一皺,如果一件事讓安邦記恨了十幾年,絕對不僅僅是表面上這么簡單。他很有可能將整個過程都看在眼里,只有親眼見證的,才是無法磨滅的,那時候的安邦應(yīng)該不到十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殘忍了。 “為了逼安邦的父親妥協(xié),整個過程被現(xiàn)場直播,很不巧,安邦見到了整個過程?!比~小菲的話證實(shí)了張海天的猜想。 “這……”旦宇啞口無言,他難以想象自己這個大大咧咧的兄弟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心事。 楊欣聽到葉小菲的話后,滿臉的震驚,真的很難想象,那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天天纏著自己要跟自己談戀愛的毛頭小子,竟然會有這樣的過往。 如果說謝二姐的死是種子,它在安邦的心里生根發(fā)芽,而謝家老大的死則是真正的導(dǎo)火索,它將讓在安邦心中埋藏了十幾年的仇恨徹底的生根發(fā)芽。 “就在幾個月前,謝家收到消息,那伙不法分子在邊境活動,謝家老大聞訊,主動申請調(diào)去邊境,想要親手擒獲兇手。可是他死了,與謝二姐死在了同一個兇手手中?!比~小菲的話很沉重。她雖然只是片面的言語。但是張海天卻可以想象當(dāng)中的種種。 “我查過,就在昨天,謝家申請過一張調(diào)令。”葉小菲繼續(xù)道。 “調(diào)令,難不成?!睆埡L祀p目瞪的渾圓,結(jié)合安邦給他們發(fā)送的如同遺言一般的信息。張海天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是的,調(diào)令的名字是謝安邦,邊境士兵?!?/br>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一般來說,十幾年的時間足以讓人淡忘很多,比如仇恨。但是這十幾年,安邦的大哥依舊選擇死亡這條路,接著安邦頂替了他大哥的位置。 張海天可以想象,安邦這一去,根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 三天前。 安邦興奮的下了高鐵,打了個車。迫不及待的去了目的地,雖然在謝正面前,安邦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墒蔷蛻{他念念叨叨了好幾個月,就能看出,安邦小侄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天以晚,已經(jīng)過了祈福的時間,安邦在寺廟附近找個賓館入住,然后給張海天他們發(fā)消息聊天。 晚上,安邦拿著手機(jī)在楊欣的微信頁面停了又停。打的字刪了又刪。他糾結(jié),要跟楊欣怎么聊才會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 “問問她要不要驚喜?”轉(zhuǎn)念一想,這么說太露骨了,楊欣好像不太喜歡這么露骨的話題。 “就說自己來寺廟祈福,順便給她求了一張平安福。”打好字,但是又一想,好像太晚了。楊欣會不會已經(jīng)睡了。 在安邦的糾結(jié)的時候,他的手機(jī)響了,是老爺子打來的。 安邦的氣可沒消,他準(zhǔn)備隨手掛掉,可是停留在掛斷按鈕上的安邦猶豫了?,F(xiàn)在可是凌晨,老爺子跟他基本沒聯(lián)系,這么晚給他打電話,難不成是出事了。 可怕的念頭出現(xiàn)在腦海,安邦按下了接聽。 “老三,回家吧!老大走了,回來送送他吧!”老爺子的嗓音很沙啞,他哭了很久。他話語中充斥著nongnong的悲意。 安邦整個人都傻掉了,那感覺,就好像有一道雷霆,突然的劈在他的身上,讓他一時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啪! 手機(jī)從手里滑落,安邦眼睛里眼淚不要命的,大滴大滴的往外拼命的擠。 安邦失控了,他拼了命的奔跑,跑啊跑!飛身攔車,趕到火車站,買了最早的車票。 …… 謝家的大門,安邦已經(jīng)十幾年未曾踏足了?;趾甑膭e院,白靈到處都是。整個別院,上上下下都彌漫著悲意。 安邦一腳踏進(jìn)了謝家的大門,踏入這個十幾年未曾進(jìn)入過的,熟悉有陌生的家。 那一夜,安邦守在謝正的靈前,他沒有說話。就像是傻了一樣。 男兒有淚不輕彈,在張海天的印象中安邦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他沒見安邦掉過眼淚。那一夜,安邦哭的像個孩子。 明明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是那一夜,安邦的形象卻是那樣的弱小,那樣的可憐,那樣的無助。 家里的老管家看著他這個十幾年未曾回家的小少爺,心里又酸又苦。 謝家是豪族,他們行善積德,保家衛(wèi)國??墒侵x家卻像是中了詛咒一般,人丁調(diào)零。 老管家沒有打擾安邦,只是在旁邊靜靜的守著。謝廉本就灰白的頭發(fā)一夜間徹底變白。他仿佛在一夜間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