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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位穿著潔白而又整潔的襯衫的男人坐在咖啡廳里,他戴著銀邊的眼鏡,頭發(fā)往上梳起來,看起來非常的整潔而又儒雅,那副銀邊的圓框眼鏡給他增添了一股禁欲的氣息。 男人長得很漂亮,他比許多同齡的男性看起來柔和多了,雖然不難看出他是個男人,他的面部確實有相較于女性來說更為硬朗的線條,但也許這樣的美男裝扮成女人來說也不會有什么突兀感,反而會帶來一些他特有的英氣美。 男人把咖啡杯端起來,放在嘴優(yōu)雅地喝了一小口,然后把咖啡杯輕輕的放下。 他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一位穿著得體,十分有氣質(zhì)的婦人。 那位夫人看起來十分的高貴,她的臉上有歲月雕琢的痕跡,但是并沒有顯得老態(tài),反而給她增添了一股經(jīng)歷過歲月的女人才有的成熟的魅力。 “夫人,您這樣冒昧約我出來,要是讓我的雇主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她也許會責(zé)罵我,因為我無故曠工。”男人眉頭稍微皺起來,那張好看的臉上出現(xiàn)些許的為難,讓人看了忍不住會替他心疼。 “喝完這杯咖啡我就得回去工作了夫人,”男人說完以后,端起咖啡杯,把里面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后輕輕放下杯子,站起來以后男人把右手手掌放在左胸前,朝著對面的夫人微微彎腰表示致謝。 “謝謝您的咖啡夫人,不然我這輩子也進(jìn)不來這么高檔的咖啡廳。”男人微笑著看著那位夫人,語氣十分溫柔,他看起來像個得體的紳士,溫柔知性。 那位夫人看見男人要轉(zhuǎn)身離開,連忙叫住他,等男人停下腳步以后,“再坐一會,諾笛?!彼f:“我還有些話想對你說。” 被叫做諾笛的男人臉上似乎有些為難,但是他看著夫人那副真切的模樣,笑了笑說:“您的請求我從來不會拒絕。” 諾笛又重新坐回位子上面,他的眼神瞥在那位夫人把玩著的左手小拇指的戒指上面。 “諾笛,我想你以后不必再去那個花店工作了,錢少得可憐不是嗎?”婦人說,她望向諾笛,望向這個優(yōu)雅,風(fēng)度翩翩的美男子,她無比心動。 這個風(fēng)度翩翩的男人是她叁個月以前認(rèn)識的,在鎮(zhèn)上的一家不知名的花店里,她被花店的玫瑰香味所吸引,于是停下來欣賞那些美麗的花,想著也許回家的時候可以向店主買一些玫瑰,讓管家修剪好以后養(yǎng)在臥室里,這個香味沁人心脾。 在她挑選玫瑰的時候,諾笛,這個優(yōu)雅的男人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當(dāng)時的諾笛捧著一盆花束,他束著褐色的圍裙,那頭金色的頭發(fā)在陽光下顯得十分耀眼,讓人忍不住盯著他看。 更讓人挪不開眼睛的是他那雙灰藍(lán)色的眼睛,像深邃的大海一樣,讓人著迷。 初見諾笛的時候,他還有些害羞,想要上前幫婦人挑選玫瑰,在不小心握到婦人的手的時候,他像個青澀的男孩一樣縮回手,朝著婦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在圍裙上面擦拭自己的手,上面沾了一些花盆上的泥土。 “對不起夫人,弄臟了您的手......”諾笛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他低垂著腦袋,那雙好看的眼睛向上抬著,看著婦人,隨即別開眼睛,說:“冒犯了夫人?!?/br> 于是他牽起這位婦人的手,用那方潔白的帕子輕輕地,溫柔地擦拭掉婦人手上的一些塵土。 而她,這位高貴的婦人,似乎在那一刻墮入了愛河,她似乎喜歡上了這個謙卑有禮,長相俊美的男人。 那天她從這個花店里買了一大束玫瑰花,并且和花店的雇主說,讓諾笛幫她把花束帶回家。 那位謙卑的,有禮的,俊美的男子回家以后,替她把花卉修剪好,他修剪得如此漂亮,他對待花卉是這么的溫柔。 從那以后,婦人就常常到這家花店里買花,就是為了看到這位優(yōu)雅的男士。 她簡直愛上他了。 婦人沉浸在這叁個月的美好回憶當(dāng)中,她從來沒碰見過這么紳士,這么青澀有禮的男人。 諾笛一聲又一聲的呼喊把婦人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她看著面前的男人,看著他那副為難的樣子,他用溫柔的嗓音說:“但是夫人,我什么也不會,除了在那家花店工作,我想不到我還能去什么地方,花店的錢確實不算多,但是也足夠讓我溫飽了,我沒有別的需求了夫人,我很滿足?!?/br> 夫人轉(zhuǎn)動著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思索了一會,似乎是下定決心一樣,她抬起頭,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諾笛,神色非常堅定。 “諾笛,你知道的,我的丈夫在七年前死去了?!眿D人說。 “是的夫人,我真替您感到傷心。” “我并不愛他,他也并不愛我,我這一輩子似乎沒碰見過能讓我深愛的男人。”婦人繼續(xù)說,“但是叁個月前,我在花店哪兒碰見了你,我想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我在那兒愛上了你,你是如此優(yōu)雅,令我著迷?!?/br> 諾笛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驚喜的神色,婦人看見了,也變得欣喜,但是隨后,他搖搖頭,臉上出現(xiàn)了擔(dān)憂,以及苦澀:“謝謝您的喜愛夫人?!敝Z笛用有些悲涼的口氣說,他那雙海似的眼睛變得濕潤?!暗悄侨绱说膬?yōu)雅,美麗,而我只是一個在花店工作的人,我配不上您。” “我是多么的可悲,像這樣的咖啡店,若不是夫人您,我想我這輩子都沒有機(jī)會進(jìn)來品嘗這么一杯美味,”諾笛濕漉漉的眼睛對上婦人的視線,他自嘲的笑了笑,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帶著悲傷的哭腔:“我是個無能的男人,我實在配不上您這樣高貴優(yōu)雅的女性。” 他說著,幾乎要哭出聲了,這帶哭腔的聲音讓對面的夫人都忍不住心疼。 “不,不,諾笛,”婦人說,“我不在乎這些,我并不在乎,你是多么溫柔,善解人意,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也愛著我?” 諾笛那雙充滿淚水的眼睛對上婦人焦急的眼睛里,他是多么可憐,多么令人心疼,多么謙卑的男人。 他看向了婦人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 ...... 入夜,天空漆黑一片,即使你使勁往那片像墨一樣的天河里看去,也找不出一顆星星,只有被云遮擋住的剩下半個的月亮在散發(fā)那柔和的光芒。 這份光芒照在了一個宅子上。 宅子十分豪華,外頭用雕花鏤空的鐵柵門圍起來,而鐵柵門距離那座看起來有些年頭卻依舊氣派的房子有一些距離,一輛紅色的轎車開過來,站在門內(nèi)的仆人看了車子里面的人,確認(rèn)了是那位高貴的婦人,才把大門打開,讓那輛車子開進(jìn)來,開到了房子面前停下。 諾笛率先從轎車上下來,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他和這位婦人從咖啡廳出來以后就一直在買賣的街上逛著。 婦人給諾笛買了許多高檔的衣服,以及幾瓶香水,他們從白天逛到黑夜。 諾笛下車后就往副駕駛座走去,為婦人打開車門,他的手放在車頂,為了避免婦人的頭撞到車頂。 “你真是一個紳士,諾笛。”婦人開心地說。 “這沒什么夫人,我們快些進(jìn)去吧,天涼了我擔(dān)心您會著涼?!敝Z笛用擔(dān)憂的眼神看著婦人,語氣里充斥著擔(dān)心與心疼,像極了一個疼愛妻子的好丈夫, 而婦人對此也非常受用,這簡直是在談戀愛一樣。 她仿佛得到了愛情的滋潤一般。 諾笛從車上拿下那些婦人為他買的奢侈品,婦人告訴諾笛可以讓下人替他拿進(jìn)去,而諾笛像個害羞的男孩一樣連忙說:“不了夫人,這些東西并不重,我拿著就好,不必麻煩別人?!?/br> 夫人的眼神仿佛被融化的棉花糖一樣,她看著諾笛,忍不住發(fā)出贊嘆的聲音,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去親吻這個青澀的,可愛的男人。 “你簡直就像上帝帶給我的天使!”婦人忍不住贊嘆。 倆人進(jìn)門了以后,諾笛把手上拎著的東西放在大廳,隨著婦人的腳步,一起上樓了。 走了一小會,他們終于來到的婦人的臥室前,婦人把大門打開以后就進(jìn)去了。 “諾笛?!眿D人呼喊著諾笛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回應(yīng),于是她轉(zhuǎn)過身子,發(fā)現(xiàn)那個俊美的男人仍然站在門口外面,他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不進(jìn)來?” “夫人,我不知道深夜獨自進(jìn)入一位女士的房間是否不太禮貌......”諾笛的臉有些微微的緋紅,他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像個可愛的小狗一樣惹人憐愛。 婦人哈哈大笑,“噢!老天爺!你真是太可愛了!”婦人笑著走過去,牽起諾笛的手,把他拉了進(jìn)來。 “坐吧諾笛?!眿D人說。 諾笛點點頭,有些不太適應(yīng),他瞥了一眼椅子,在婦人的再叁要求下才慢慢坐上去。 而婦人則從房間內(nèi)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紅葡萄酒,拿了兩個玻璃制的高腳杯,給自己和迪瑞的酒杯里倒上些許紅酒。 諾笛看著婦人遞過來的紅酒,說著我不太會喝酒,又在婦人的眼神下才接過酒杯。 “你真是太可愛了諾笛!”婦人在諾笛身旁坐下,拿著高腳杯往諾笛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然后把杯子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而諾笛只啜了小小一口就嗆得不行,惹得婦人哈哈大笑。 婦人看見他把杯子放在桌上,而杯子里的液體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婦人看著諾笛那副害羞的,有些手無足措的樣子,覺得分外可愛,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覺得渾身有些燥熱。 她往諾笛的身上看去,看諾笛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和潔白的皮膚。 婦人慢慢站起來,在諾笛一副不解的樣子中,她脫下自己的衣服,她看見諾笛的神色變得十分慌亂,看見這個可愛的男人臉色紅得像成熟的蘋果。 “夫人!您快把衣服穿上!”諾笛紅著臉,焦急地說,他避開自己的視線,不去看婦人那對豐滿的,白色而柔軟的rufang。 婦人跨坐在諾笛身上,她捧著諾笛的臉,深深的吻上去,帶著濃烈酒味的氣息在兩個人的臉的中間充斥著,她抓住諾笛的手掌,讓諾笛撫摸上自己的rufang。 婦人松開口,微紅的臉頰看起來十分的魅惑,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魅力。 “諾笛,也許我不夠年輕,我確實已經(jīng)不是一個少女了?!眿D人笑著說,呵氣如蘭,溫潤的氣息打在諾笛的耳朵上面。 諾笛那雙像大海一樣美麗的眼睛忽然直勾勾地盯著婦人看,他紅著臉,聲音有些顫抖,但是無比堅定:“不,夫人,您就像芳醇的紅酒一樣,也許您不是盛開的玫瑰,但是您比玫瑰更有魅力。” 夫人聽到這些話,不免有些動容,她的體溫又上升了些,她感覺到自己干涸的心田似乎被人用露水滋養(yǎng),這是她從來沒有品嘗過的味道,是這樣的美味。 原來愛情真的像蜜糖一樣! 倆人吻得像粗暴的野獸,像打開欲望的魔盒一樣,他們親吻著,來到了床上。 諾笛親吻著夫人的脖頸,引得夫人連連喘息。 他看向了夫人左手小拇指的戒指。 就快了。他想,就差一點。 “呯!” 房門被人打開了。 婦人和諾笛被嚇了一大跳,倆人看著闖進(jìn)來的士兵,看著仆人匆匆趕過來,焦急地說著“長官,你們不可以進(jìn)來!” 婦人連忙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上半身,她看著這群不速之客,有些害怕,又有些惱火,她生氣地叫喊著說:“你們是誰!都給我滾出去!誰允許你們進(jìn)來的?這可是警長的宅??!” 闖進(jìn)來的士兵不為所動,只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是前警長,格蕾爾夫人。”一個身材并不算高挑的男人走進(jìn)來,他戴著眼鏡,笑瞇瞇的樣子看起來分外的和藹,他的褲腳拖到地上,鞋后跟踩著褲腳,上面沾滿塵土。 格蕾爾看著這位男人,她瞳孔放大,眉頭緊緊地皺起來,她咬牙切齒。 “埃瑞斯......”格蕾爾咬牙切齒地說。 被稱作埃瑞斯的男人笑了笑,他脫下自己的帽子,朝著格蕾爾稍稍鞠了一躬,“很榮幸您還記得我,夫人!” “你來做什么?” “夫人,我們聽說你府里藏了一名間諜......”埃瑞斯還沒說完,就被格蕾爾用惱怒的聲音打斷。 “你胡說什么!我這里沒有間諜!你瘋了是嗎埃瑞斯?!你敢污蔑我!”格蕾爾異常憤怒,被污蔑時的人總是惱火的,她惡狠狠地看著埃瑞斯,語氣十分不客氣:“你給我滾出去!帶著這些走狗滾!” 埃瑞斯并不惱怒,他笑著讓格蕾爾消消氣,他對格蕾爾道歉。 “夫人,您別生氣,我的意思當(dāng)然不是您私自藏了一名間諜!”埃瑞斯重重地咬住“私自”兩個字,他的眼睛瞇起來,和藹的氣質(zhì)里透著一股莫名地危險氣息,埃瑞斯笑著說:“只是這個間諜欺騙了您夫人,他為了拿到您死去丈夫地戒指。” 格蕾爾依舊十分憤怒,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開口想要反駁埃瑞斯,卻被埃瑞斯看出來了,率先開口,用較高地音量,帶有些施壓的味道說:“您床上不就有一位間諜嗎?” 格蕾爾驚恐的轉(zhuǎn)頭,她看著自己床上的,那么乖巧羞澀的諾笛,她覺得不可能。 這么儒雅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間諜呢! 格蕾爾想要反駁,沒想到埃瑞斯招手,叁個士兵跑上前往床上爬去,嚇得格蕾爾大聲尖叫,大聲喊罵著:“放肆?。∧銈冊趺锤遗鑫业拇?!你們瘋了嗎!埃瑞斯你瘋了嗎!” 叁個士兵把床上的諾笛按住,拽下床來以后把他的手反著往背后壓著,不讓他動彈。 格蕾爾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被士兵壓在地上,她心疼得要命,她更加惱火,她抓著被子下床,走到那幾個士兵旁邊,用一只手毫不客氣地推攘士兵,拍打他們,并咒罵:“你們這群該死的!放開他!他可不是間諜?。 ?/br> 埃瑞斯上前,笑臉相迎,用溫柔的口吻勸各格蕾爾:“夫人,您不要這樣,我們有了充分的證據(jù)才會抓人!” 格蕾爾哪里聽得進(jìn),她一巴掌打在埃瑞斯的臉上,大聲咒罵:“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你這個卡諾斯的走狗!給我放開諾笛!” 埃瑞斯的臉色沉了幾分,但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格蕾爾依舊在咒罵他,而埃瑞斯從槍袋里掏出手槍,抵住格蕾爾的額頭。 他笑著說:“夫人,既然您知道我是卡諾斯長官派來的,也請不要為難我們。” 格蕾爾嚇得不敢動彈,她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下,她害怕得吞咽口水,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做什么?你想殺了我嗎?!” “如果您配合我們,我自然不會為難您,但卡諾斯長官給我下的命令是,如果有誰阻攔這次的抓捕行動,格殺勿論,不論身份?!卑H鹚共[著眼睛看著害怕得要哭了的格蕾爾,又說:“并且夫人這個行為,算不算和間諜私通呢?這罪名可不小啊......” 埃瑞斯再次和藹地詢問:“煩請夫人配合我們,好嗎?” 格蕾爾點點頭,她甚至不敢動作得太大幅度,她害怕那把抵在自己額頭上的槍,那是拉了保險的。 她更害怕那個罪名。 埃瑞斯點點頭,隨即把手槍放下。 格蕾爾嚇得癱軟坐在地上,他看著那幾名士兵把諾笛押走。 等埃瑞斯走到門口以后,格蕾爾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問:“諾笛,我是說那個男人,真的是間諜嗎?” 埃瑞斯沒有回答她,只是走之前把門口輕輕地關(guān)上,說了一句:“晚安夫人。” 格蕾爾大腦一片空白,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位在花店工作的男人,這么溫柔,仿佛是上天賜予她的一樣,會是一位間諜。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愛情就這么枯萎,像曇花一現(xiàn)。 而此時窗外,傳來了一片抓捕的聲音,以及槍聲,和人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