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殉情?
如果說,別人的第一次的愛戀,是懵懂,是青澀,是有好的話,那么,她的初戀,只有兩個字來形容——人渣。 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落下,紫夏沒有刻意的擦去,她只是任由那些沒出息的眼淚流著,就像擰開了的水龍頭,怎么也剎不住。 她知道,這是她最后一次,為了一個不值得人的人流淚。 她要的愛情,太純粹,就像她的名字yolanda一樣,美麗迷幻的紫色紫羅蘭,有如夢幻一般不真實(shí),也代表著在她心里,愛情同樣是美麗但是卻稍縱即逝的。 就像歐洲美麗的傳說中所說,yolanda,又是“惡魔之眼”,這種帶有一種邪惡的魔力的美需要加以小心的守護(hù)和照料才能讓這種美麗的顏色永恒存在。 一旦愛情里存在傷害,花就會凋零,愛情就會敗落,那個曾經(jīng)心動過的人,就在心里,被判刑坐牢,最后在了心的某一個角落,此生,這個人,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 一張張的翻著那些日記,彩信,留言,借據(jù),紫夏只覺得頭都是緊繃著的,心,開始致命的痛,就好像回到了那些被上海的歇斯底里的日子里,無助,絕望,不可自拔。 孟川,再見。 輕輕的拿起一張張泛黃的照片,那都是她借著攝影之名,偷偷拍攝的他的側(cè)臉,他的背影,他的側(cè)顏,他的一切…… 愛了那么多年,被傷害了那么多年,掙扎著想要忘記了那么多年,卻還是沒能忘記,紫夏的唇角揚(yáng)起一絲苦澀。 無論被傷的有多深,她還是沒忍心埋怨他,恨他,她還是那么沒出息,竟然恨不起來。 大拇指輕輕的滑動,打火機(jī)上,泛著藍(lán)色的小火焰,微微的跳動著,一下,一下,躍進(jìn)她的心里,映進(jìn)她的腦海里。 看著照片里的那個熟悉的影子,在火光里,泛著光的消失,她知道,該過去的,都已經(jīng)過去了。 那些年,愛的,恨得,傷的,痛的,執(zhí)著的,想要擁有的,都變成了一堆被烈焰廢墟,明天,會隨著打掃的阿姨的傾倒,出現(xiàn)在垃圾桶里,消失,風(fēng)化。 再見了,我愛過,恨過,我期盼過,也傷我最深的那個少年。 紫夏輕輕的闔上了粉紅色的鐵盒子,任由自己疲倦的身軀,躺在床榻上,放空,這么多年自己心里的恩怨,就這么了結(jié)了。 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紫夏只是不想去怨了,也不想去恨了,更不想去放逐自己了。 不想了,輕輕的閉上眼睛,紫夏竟然有些困,許是因?yàn)榻裉欤薜拇螖?shù)太多,亦或是,放下了不該執(zhí)著的,心里輕松了,反正,她就是困了,困到,一不小心,睡著了。 “咳咳,咳咳……”還在睡夢里的夏mama,被房間里飄來的煙霧驚醒,不由得咳嗽了幾聲。 “夏爸爸,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房間會有煙霧呢?”夏mama不解的揉揉眼睛,推著躺在身邊,睡得沉沉的夏爸爸。 “哪里有什么煙霧,你竟在那瞎說?!毕陌职执蛄藗€呵欠,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世間最不好叫醒的,就是睡覺的人。 夏mama沒再堅(jiān)持,而是,摸著黑,蹬著拖鞋推開了房門。 “啊呀,不好了,我的夏夏呀——!”夏mama雙眸驚恐的聚攏,雙眉,有些驚嚇的抖動著,聲音,都開始顫抖,還帶著幾分撕心裂肺,“不好了,夏夏房間著火了,不好了,夏爸爸?!?/br> 看著滾滾濃煙,從紫夏的房間冒出來,夏mama幾乎是帶著哭腔說著,還在睡夢里迷迷糊糊的夏爸爸,著急慌忙的起床,他心肝寶貝的房間,著火了,怎么可能?這里哪里有火?對了,他的心肝寶貝怎么樣??? 根本顧不上穿鞋,就迷離著眼睛跑出門,睜大瞳孔,盯著眼前的景象,讓夏爸爸也嚇了一跳,滾滾的濃煙,順著房間的門縫流出來。 夏爸爸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紫夏的房門口,試圖想要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紫夏的房間的門,還是反鎖著的,外面根本沒辦法進(jìn)去。 “夏夏,夏夏,你在干什么呀?” “夏夏,你別嚇mama,你給mama開門好不好呀?” “夏夏,……”紫mama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哽咽,哽咽里,帶著害怕和恐慌,“夏爸爸,怎么辦?。肯南牟婚_門?。俊?/br> 看著妻子這樣的難過傷心,夏爸爸只能托保姆把夏mama拉開,想不到任何辦法,就只有破門了。 紫夏爸爸用自己厚實(shí)的身軀,重重的撞著門板,因?yàn)楫?dāng)時裝修得時候,都是用的最好的木材,有著最好的堅(jiān)硬度,所以,此刻要破門而入,也顯得異常的艱難…… 一下又一下的撞著門板,夏爸爸蹙著眉,緊咬著牙關(guān),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但是,他還是堅(jiān)定的一下又一下的撞著,也不管堅(jiān)硬的門板,反彈的力度,有多艱難,有多疼痛,他只知道,他要救他的女兒。 他要救他的女兒。 “咣當(dāng)——!”堅(jiān)硬的門,終于開了,紫爸爸被慣性一閃,整個身子,甩進(jìn)門里,頭朝里,直接磕在堅(jiān)硬的木制床上。 不顧的自己的疼痛,眩暈了一個瞬間,紫爸爸終于清醒過來,捂著嘴巴,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抱著床榻上已經(jīng)昏迷的紫夏,從濃煙滾滾中,跑了出來。 “醫(yī)生呢?家庭醫(yī)生呢?”紫爸爸眼眸通紅,話語,帶著幾分歇斯底里,早已失去了平素的溫文爾雅,潔白整潔的睡衣,此刻顯得有些狼狽,整個紫家,煙霧繚繞。 “老爺,醫(yī)生在路上,馬上就到了。”保姆提著一桶水,走進(jìn)紫夏的房間,本來就不是什么大火災(zāi),只是一些紙張冒煙了而已。 “咳咳,咳咳……”紫爸爸將還在昏迷的紫夏,平躺在床榻上,紫mama,有些不知所措的揉著女兒的手,掐著女兒的人中。 “mama,疼……”躺在床榻上,半晌沒有動靜的紫夏,微微的蹙起雙眉,有些不好意思的張開眼睛,嘿嘿的咧嘴笑笑,她知道她,闖禍了。 剛剛她決定將一切有關(guān)于孟川的東西和記憶全部燒毀,但是,燒著燒著就累了,所以,她就闔上了小箱子,躺在床上睡著了,可是,她忘記了的是,小箱子的四周,是不完全閉合的。 因?yàn)槔锩?,有太多的紙張需要燒毀,所以,滾滾濃煙,順著縫隙,一點(diǎn)點(diǎn)的流出,再順著門縫,流向客廳。 可是,睡的像死豬一樣的她,竟然沒反應(yīng),紫夏有些抱歉的轉(zhuǎn)溜著,偷偷的瞄著他的爸爸mama,帶著內(nèi)疚和委屈,還夾雜著許多不知所措。 “哼!”紫爸爸狠狠地瞪了他寶貝女兒一眼,帶著幾分慍怒,“家庭醫(yī)生怎么還沒來?” “來了,老爺,在樓下了。”保姆話音未落,家庭醫(yī)生,腳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 一番仔細(xì)的檢查之后,家庭醫(yī)師再三向紫爸爸保證,紫夏沒有問題,只是吸了幾口濃煙,這個在身體自我調(diào)控的范圍內(nèi),所以,沒什么不妥,但是,在紫爸爸強(qiáng)烈的要求下,醫(yī)生還是給紫夏開了些有助于睡眠的藥,以寬慰紫爸爸的心。 等家庭醫(yī)生走后,紫爸爸安頓了保姆,也去了休息,留在客廳的一家三口里沒有人說話。 紫爸爸是慍怒地,一身戾氣盡顯,他知道粉盒子里裝的都是關(guān)于那個混小子的東西,他的寶貝女兒燒了這些他高興,但是,她為什么要躺在里面等死?難道是為了那個混小子殉情? 紫爸爸的心里,一陣心悸,氣不打一處來,站在紫夏面前,揚(yáng)了揚(yáng)手,還是沒忍心,打下去,那是他一輩子里,最心疼的心肝寶貝,平時都不舍得重言一句,現(xiàn)在的他,怎么忍心動手? 哎,算了,紫爸爸發(fā)愁的揉揉太陽xue,指使紫夏去另一間房間休息,紫夏乖乖的聽話,說實(shí)話,今天的他,心里有些發(fā)怵,因?yàn)閺男〉酱?,她從來沒見過爸爸發(fā)這么大的火。 從來沒有。 見紫夏闔上了門,紫爸爸紫mama也進(jìn)了臥室,紫mama的臉上,滿是愁云籠罩,全身的優(yōu)雅之氣,被悲傷難過籠罩,唉聲嘆氣,長噓短嘆,讓紫爸爸不由得一陣心疼。 紫爸爸輕輕的摟著紫mama,兩個人,在黑夜里,相互安慰,相互取暖。 “看來,這個計劃應(yīng)該要早點(diǎn)實(shí)行了?!弊习职窒袷窃诟嬖V紫mama自己的決定,但更多的,卻是像在自言自語,堅(jiān)定著自己的決心。 其實(shí)他一開始,并不是怎么贊成這個計劃,他都是為了配合他最愛的妻子,才勉為其難的被動消極的實(shí)施著那個計劃,他總覺得,他的寶貝女兒擁有的愛情,應(yīng)該是兩情相悅,純粹燦爛如水晶的愛戀,就像自己和紫mama一樣。 紫爸爸長嘆一口氣,但是,紫夏今天的舉動嚇到了他,紫夏竟然為了曾經(jīng)的那個混小子“殉情”,可見,他家女兒,六年了,還沒有從遇到“人渣”的陰影中走出來。 紫爸爸連連搖頭,心口充滿了心疼,既然女兒自己忘不了,那么,他們做家長的,就得做些什么了。 一路馳騁,蕭然迫不及待的回了家。 鑰匙輕輕的在鎖里旋轉(zhuǎn),門,輕輕的被打開,一切動作,變得輕盈而溫柔,蕭然躡手躡腳,生怕驚動了他熟睡中的小妻子。 走進(jìn)盥洗室,一通梳洗,蕭然的熱血沸騰,只要想到待會兒就能見到洗的白白糯糯的像精靈一樣通透的小妻子,像花兒一樣綻放在自己面前,蕭然整個心,都開了花。 盥洗室水花四濺,每一滴濺開的水花兒,都在雀躍,又好像在跳舞,似乎在迎合著蕭然的開懷,也在舒暢的表達(dá)著蕭然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