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冷冷地看戲一般等著她的答案。
在病房門口的沉茹看著秦昭昭撫摸著蘇致遠的臉,心中百味雜陳。護工同她說的話聽進去了,又從另一只耳朵溜走。 護工殷勤:“他們一看感情就很好?!?/br> 沉茹回過神,扯扯嘴角:“誰知道呢。”她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秦昭昭在嫁過來的這段時間內(nèi)的確是很溫柔乖巧,蘇致遠也很疼她,不讓她吃虧難過。 但沉茹總覺得自己看不透秦昭昭,她活了半輩子了,看人很準,卻覺得自己在秦昭昭身上栽了跟頭。 她認為,秦昭昭不應(yīng)該是那樣的,不該那般堅韌頑強。 沉茹一直覺得秦昭昭是被養(yǎng)在溫室里的嬌嬌花朵,蘇致遠喜歡,想要摘了,她和蘇誠輝就幫他一把,左右秦昭昭只要能生孩子,她和蘇誠輝并沒有其他要求。 一直到事故的那天,她都認為秦昭昭只是多柔軟美麗的花,風一吹,太陽一曬,花就會萎掉。 可在那天,她和蘇誠輝接到消息后趕到車禍現(xiàn)場。 他們看到秦昭昭被警察包圍著詢問情況,她的臉上有些輕微的擦傷,神色卻慌張無比,像是丟了魂一般,見到他們,秦昭昭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聲淚俱下:“致遠被救護車送走了。” 沉茹拉著她起來,蘇誠輝問她怎么回事。 她邊哭邊說:“蘇致遠讓我開車送他去同學(xué)會,然后……我們鬧了點口角,他讓我停下,我不小心轉(zhuǎn)了下方向盤,就撞上去了。” 蘇誠輝皺眉看她:“你沒事?” 秦昭昭哭得更加厲害,嘴角都在抽搐,周圍的人聽此都在細碎地說著什么話。沉茹拉了拉蘇誠輝,意思是說得太過了。 秦昭昭哽咽搖著頭說:“我不知道……” 沉茹看到她臉上的擦傷和膝蓋處血rou模糊的破皮傷口,沒再多說,拉了蘇誠輝:“我們趕緊去看一下致遠的狀況吧?!?/br> 秦昭昭也說要去。 警察已經(jīng)了解得差不多了,便放她走了。 叁人在車上沉默不語,秦昭昭也不敢大聲哭,只是小聲地啜泣著。 到了醫(yī)院后,秦昭昭也不肯去看傷口,似乎是想要跟著他們一起守著蘇致遠,最后甚至撐不住昏倒了才被醫(yī)生抬走。那天實在太混亂,亂得沉茹不記得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還來不及細問一切,蘇致遠就被診斷為植物人了。 全家人被迫接受這個噩耗,不過蘇誠輝只是沉默了兩天,就打電話給許久不聯(lián)系的沉赴,之后就是那個荒唐的計劃。 蘇誠輝跟沉茹說起這事時,沉茹只覺得他瘋了,她覺得沉赴不可能答應(yīng),秦昭昭這么個脆弱沒有主見的女人更不可能答應(yīng)。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都答應(yīng)了—— 沉赴是瘋子,為了自由什么都做得出來。 秦昭昭大概也是個瘋子,他們說的什么荒謬建議,她都能答應(yīng)。 沉茹一開始是覺得秦昭昭多少是腦子有點問題,竟然將女人最看重的貞潔棄若敝屣,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后來她才反應(yīng)過來,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秦昭昭絕對是堅韌頑強的,秦昭昭比她想象中的更難琢磨。 但她也不想去思考秦昭昭到底有幾分真心,對蘇致遠,對蘇家。 她和蘇誠輝有著一樣的想法,只要能生得出孩子,她也不管秦昭昭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 秦昭昭和沉茹在下午的時候才回到家里,沉赴也已經(jīng)辦公一天了,此刻正有些疲倦。 阿姨敲門喊他下樓吃飯,他在餐桌上看見秦昭昭。 她今天化了淡妝,臉色卻不是很好,但五官依舊很漂亮,很奪目的美麗。 兩人見面了沒有說話。沉赴故意坐在她對面,餐桌上沒有任何交談的聲音,只有碗筷磕磕碰碰的動靜。 沉赴穿襯衫,將袖子往上卷了兩截,露出一小段手腕,手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秦昭昭瞥了一眼,低頭吃飯,沒說什么,在餐桌下的腳卻“無意間”踢到了他的小腿。 沉赴隔著鏡片投了個眼神給她。 她故意沒接,只顧低頭張嘴小口小口吃飯,腳上動作卻不停。 兩人的氣氛慢慢燥熱起來,沉赴正準備放下碗筷的時候,聽見蘇誠輝問秦昭昭:“今天去看致遠了?情況還好嗎?” 在他小腿上點火的腳突然頓住,他身體里燃起的火苗頃刻被澆滅。 沉赴靜了片刻,再抬眼看向?qū)γ娴娜恕?/br> 冷冷地看戲一般等著她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