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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玖娘到底不同, 再多的歉疚,再多的彌補, 她親娘去世, 她流落在外吃苦是真。 她也發(fā)現(xiàn),她這個孫女有主見,且還固執(zhí)堅持。 一杯茶喝光, 玖娘才擱下茶杯, “祖母, 您的院子在哪里?我也去開開眼界!” “……” 老太妃一愣。 多少年了, 居然還有人對她下逐客令。 倒是也是稀奇。 老太妃看著玖娘笑了起來, “走吧!” 擱下茶杯, 老太妃起身。 玖娘去扶她。 等到了老太妃的院子, 玖娘坐了一會, 便起身離開了。 別說四處看看,她連老太妃屋子都沒有多看幾眼。 “這孩子……”老太妃忍不住嘆息。 有氣性的很。 “每個人都有些不能讓人探尋、議論的東西,小主子這一點倒是像王爺?shù)?!”嬤嬤輕聲。 “……” 老太妃仔細一想。 可不就是如此, 她那兒子,有些事情就是不允許人提及一點。 “也不知道她吃藥怕不怕苦?” 嬤嬤聞言笑了起來。 誰能想得到,殺伐果斷的攝政王吃藥怕苦。 老太妃亦是無奈一笑。 又感慨, “想不到芳菲臨老了,也糊涂起來!” 芳菲便是永平侯的母親廖氏。 貿(mào)貿(mào)然的上門,連拜帖都沒有。 她們之間,早不是當年那般彼此間毫無嫌隙。 可都是要體面的人,真讓其在攝政王府門口長跪不起,到底說不過去。 “你去問問她到底什么事情?若不重要,讓她回去,別丟人現(xiàn)眼了!” “是!” 嬤嬤應(yīng)聲。 攝政王回來的時候,見永平侯母子二人還跪在大門口。 眉頭都沒蹙一下,便準備回府。 “攝政王!”老夫人忽然開口喚道。 攝政王回眸去看了她一眼。 說起來,幼年時,他也在老夫人身邊待了兩月,跟永平侯也算是少年朋友。 后來因為胡悅而決裂,他也依舊重用永平侯,畢竟此人還算有點本事。 就是于家事上,太蠢了些。 “攝政王,那兩個癡蠢做下的事情,我們并不知曉,而且小郡主她也沒事,求您……” “沒事就不用受到懲罰了么?”攝政王低聲。 居高臨下看著老夫人,“你知道就因為你家那兩個蠢貨賣了消息給皇帝,讓本王女兒差點被刺殺,命懸一線,差點我們父女就天人兩隔。你又可知道,那些牽連其中的人,有幾個一夜之間家破人亡,雞犬不留。你是否又知道,今日宮里發(fā)生了什么?” 攝政王連連問了幾個問題,冷哼一聲邁步進了攝政王府。 老夫人茫然的看向永平侯,“宮里發(fā)生了什么?” “攝政王可能在養(yǎng)心殿內(nèi)殺人了!” 至于殺了水,永平侯不敢說。 文武百官也不敢說,便是皇帝、太后、皇后娘娘以及六宮嬪妃亦不敢說。 “殺了人?誰?”老夫人說完,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已經(jīng)不敢去猜測,不敢去想。 “快,回家,去把那個畜生押到王府請罪,走,走?。 ?/br> 老夫人連滾帶爬起身,抖抖索索上了馬車。 永平侯嘆息一聲,連忙跟了上去。 攝政王回到王府,得知玖娘在翠微苑,立即去翠微苑,路上問管家,“她和母親相處如何?” “很好呢,有說有笑,還約好要一起去看戲!” “去外面倒是不必了,你去安排一下,把戲班子請王府來,給玖兒唱幾日!” “是!” 等到翠微苑。 攝政王見玖娘正在湖邊喂魚。 那是一池錦鯉,養(yǎng)了十幾年,個子很大,顏色金燦燦,漂亮極了。 玖娘丟下一些饅頭碎末,錦鯉就搶著吃,發(fā)出噗噗噗的聲音,逗的她笑個不停。 那無憂無慮的樣子,攝政王腦子里描繪出一幅她小時候的模樣。 “見過王爺!” 伺候的丫鬟們立即行禮。 玖娘看著攝政王,笑著喊了一聲,“父親,您回來了,您看著湖里的魚長得真好,不若咱們抓一條烤了吃吧!” “……” 丫鬟、婆子們目瞪口呆。 攝政王壓抑了一天,被玖娘這話逗笑了。 “這是錦鯉,烤了怕是不好吃,我讓廚房弄兩條黑魚烤了,鱸魚清蒸如何?” “嗯,好!” 玖娘讓人去準備茶水。 繼續(xù)把手里的饅頭撕碎了喂魚。 這湖很大,當初可能只有百來條,后來繁殖,幾千條應(yīng)該是有的,密密麻麻圍在一起,壯觀的很。 “父親,我可以跟你商量個事兒嗎?” “你說……” “這湖里這么多錦鯉,我能不能捉一些出去賣?買了的銀子拿來采買糧食、藥材,寄去潼關(guān)給趙誠!” 攝政王看著玖娘,笑了好一會才說道,“你打算怎么賣?” “請各家夫人到王府來,咱們撈一條賣一條,價格么,父親您覺得多少銀子一條合適?” “一千兩吧!” “哇……” 玖娘驚喜了。 一千兩,一條錦鯉一千兩。 這個價格也太高了些。 她扭頭去看湖里的錦鯉,仔細粗略算了算,一兩千條是有的吧,那都賣了得多少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