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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會客客氣氣、畢恭畢敬上前迎人的門房,看他們的眼神很冷,也很疏離,甚至有幾分厭惡。 “你去稟報太妃娘娘,就說永平侯府廖氏求見!” “……” 門房看著老夫人。 他是后來才到王府伺候,年紀(jì)也輕,但還是知道永平侯府跟攝政王府的關(guān)系。 想著今日小郡主回來,永平侯府便來了人。 “稍等!” 門房先去找了管家。 管家尋思片刻后,去找老太妃。 他到翠微苑的時候,玖娘跟老太妃正在說笑。 一般這個時候,老太妃要么在歇息,要么在念經(jīng)祈福,今兒倒是意外了。 玖娘所知道的,恰好是太妃不曾見識過、經(jīng)歷過。而老太妃所經(jīng)歷的事情,更是玖娘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婆孫兩人倒是相處的格外和諧,甚至約好了改日一道出門,去戲苑聽?wèi)颉?/br> 見到管家進來,玖娘起身去凈房。 在精致拱門邊聽到一句永平侯府…… “誰?”老太妃問。 眉頭緊蹙。 “永平侯府老夫人求見!” “……” 老太妃眉頭越發(fā)緊蹙。 這個時候……,玖娘才回家,她來做什么? 宮里發(fā)生的事情,老太妃還不清楚,畢竟很多年不管事了,消息不太靈通。 見還是不見? 老太妃猶豫了。 等玖娘收拾好出來,老太妃便問玖娘,“永平侯府老夫人求見祖母,你說見還是不見?” “永平侯府?”玖娘不解。 “就是前頭那位的母親!” 玖娘明白了。 就是先王妃,她父親的原配,雖后來被休了,但名分存在過,這點不可否認(rèn)。 她看向老太妃,見她神色,便知道老太妃想見一見永平侯府的老夫人,親近的心思淡了些,“祖母若是愿意見,便見一見,若是不愿意,打發(fā)她回去便是!” 問她做什么? 要依她的,她就不見。 見什么見呢?都這么多年了,見面吵架嗎? 真要潑婦罵街,玖娘覺得自己做不到。 老太妃何許人,見玖娘這態(tài)度,就知道她不想見永平侯府的人。 “去打發(fā)了吧!” 手帕交也好,知己也罷,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當(dāng)初因為各自兒女,鬧的幾乎決裂,如今再見,也沒有任何意義。 好不容易才尋回來的孫女,真要因為一個外人,傷了感情,往后再想修復(fù),就難了。 管家立即去處理。 老太妃看著玖娘,柔聲問道,“怕她是來找你茬的?” 玖娘想了想才說道,“我倒也不怕她!” “為何?” “因為我是王府的千金,是父親的女兒!” 玖娘沒有說的還有,趙誠也不會允許她受委屈。 底氣,她是有的。 或許她手里的銀票,在所謂的富戶眼里,算不得多。 但想要去潼關(guān)找趙誠,卻是足夠了。 她并不是沒有退路。 而且就算男人靠不住,有這些銀子,也足夠她好好過日子,惹不起,她總躲得起。 “好,好,不愧是我李家女兒,就該有這份自信,他們是不敢找你茬的!”老太妃笑道。 看著玖娘的眼眸里都是贊賞。 生長于鄉(xiāng)下,沒有見識不可怕,只要氣勢夠,誰也不敢欺辱到她頭上。 老夫人沒有想到老太妃不見她。 心慌了。 忙去問永平侯,“你,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永平侯把事情言簡意賅說了一遍,老夫人再也不能淡定,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 什么尊嚴(yán),什么清高,在胡家滿門面前,都算不得什么了。 “太妃娘娘,廖氏求見,求您看看當(dāng)年情分上,見見臣婦吧!” 管家倒是不曾想到,心高氣傲的老夫人會下跪。 “……” 尋思片刻,又去見老太妃。 老太妃聞言,眉頭微蹙,沉聲道,“你讓人去找找攝政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先把人請回去,跪在王府門口哭哭啼啼,不像話!” 管家應(yīng)聲退下。 老太妃與玖娘說起和永平侯夫人廖氏早年的事情,玖娘聽的心不在焉,完全無感。 她會原諒親人,因為血脈親情,因為她是晚輩。并不代表會去接受外人。 淡淡的應(yīng)了兩句,玖娘看著手里的帕子。 很精細(xì),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繡出來。 “……”老太妃看著玖娘這樣,微微嘆息一聲,“祖母與你說這些,并不是希望你如何,只是想你明白這其中的糾葛,往后行事,才能不落下話柄,讓人來攻擊你!” “我與她年少時感情是真的好,后來她嫁人,我入宮,有了各自的生活,感情也就淡了,唯一的堅持便是年少時的婚約,經(jīng)歷那件事后……” 老太妃微微一頓。 她發(fā)現(xiàn)玖娘在走神。 玖娘確實走神了。 她在想趙誠。 趙誠就不會這么彎彎繞繞,會直接有一說一。 老太妃忽然覺得有些累。 她真的只是想跟孫女說清楚,當(dāng)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玖娘一點不想知道,也不想聽。 更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