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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退到一邊。 “華嬸,你去睡吧,我來就好!” 華嬸搖搖頭,“倒也不必,我再陪太太待一會!” “也行!”玖娘溫溫出聲。 認(rèn)真擦劍。 她是第一次觸碰這把劍,雖然它掛在墻壁上許久了。 而且這屋子里,多數(shù)都是她喜歡的小玩意,唯獨(dú)這把劍是趙誠喜歡的。 掛在最趁手的位置。 她一直沒明白趙誠為什么堅(jiān)持要掛一把劍在屋子里,讓她看著心里發(fā)憷,但是今晚知道了。 是為了第一時(shí)間,能拔劍護(hù)她。 劍很重,玖娘拿著手酸。 但好歹還是放到了桌子上。 趙誠清洗好出來,見華嬸還在,沉聲道,“你陪一下太太,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玖娘道,“我想去看看刺客……” 死人,她是見過的。 而且她知道,往后肯定還有刺客,她不能每一次都怕的瑟瑟發(fā)抖。 趙誠看著玖娘,“華嬸,去給太太拿衣裳!” 既然是將軍夫人,是攝政王府的嫡姑娘,就該有膽有識。 去看看也好。 真害怕,有他在呢。 兩個(gè)刺客被拖到大廳,好幾個(gè)燈籠、油燈照耀下,倒是看得清楚。 曉莊正在檢查,“看衣裳布料沒什么不妥,身上也沒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何遇上前去檢查毒藥,“毒藥是見血封喉劇毒,出自宮廷!” “……” “……” 曉莊、王麻子沉默。 何遇繼續(xù)說道,“既然毒藥出自宮廷,他們一定是宮里的暗衛(wèi),宮里暗衛(wèi)是有記號的!” 動手把衣裳褲子脫個(gè)干凈。 “太監(jiān)……”曉莊驚呼一聲。 他摸過一遍,倒是沒往這地方摸。 畢竟…… 聽到腳步聲,又看見玖娘跟在趙誠身邊,何遇趕緊拉了衣裳蓋住兩個(gè)刺客。 都意外玖娘會過來。 曉莊也沒瞞著玖娘,把事情大概說了。 趙誠沉默片刻后說道,“明兒你去縣城客棧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外地來的人,出手闊綽,要求頗多,還神神鬼鬼的,在他們住的屋子里搜一下。不單單是客棧,還有一些人家,大膽去打探,不必怕走漏風(fēng)聲!” “知道了!”曉莊連忙應(yīng)下,忍不住問了句,“嫂子可還好?” 玖娘淡淡嗯了一聲,眼神止不住去看地上的尸體。 好一會才說道,“把衣裳給他們穿回去埋了吧!” “……” “……” 曉莊應(yīng)了句。 “成吧!” 刺客一事,玖娘多少有些陰影,不過眼看就要過年了,她年貨都置辦的整整齊齊。 給趙誠、曉莊、王麻子的新衣裳、鞋子、褂子都準(zhǔn)備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年貨更是豐盛的很。 給莊戶們的紅包,小孩子們的壓歲錢,玖娘都一個(gè)一個(gè)親自裝好,就等三十這天到來。 她也算是很快調(diào)整好心情,華嬸又住到了主院邊的屋子里,何遇、寧安住到先前姚老夫人、姚倩茜來住過的屋子。 曉莊、王麻子帶著十來人住到了客院那邊。 都是會武功的好手,早前跟著一起去過山里。 有人問木樁,為什么他沒有住到客院去? 木樁抿了抿唇不語。 這些人里,只有玖娘不會武功,也不能自保。 而偏生刺客目標(biāo)就是玖娘。 轉(zhuǎn)眼到了大年三十。 玖娘一早就穿了新衣裳,大紅色,喜氣的很。 趙誠是深紅,上面繡了明艷的飛鶴,栩栩如生。 這飛鶴自然不是玖娘所繡,她繡功是不錯(cuò),但繡這飛鶴太吃力了。 曉莊、王麻子亦是新衣,一個(gè)寶藍(lán)、一個(gè)墨綠,顏色是他們自己選的,不像趙誠沒什么要求,玖娘準(zhǔn)備什么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莊戶們,玖娘是上午見的他們,一一給紅包,說了勉勵(lì)的話。又給了糖、蜜餞,讓他們各自回家,安生過年。 晚飯是玖娘親自下廚,從下晌午就開始了。 酥rou、rou圓子、魚糕、粉皮……,做了十幾個(gè)菜,豐盛的很。 吃飯的時(shí)候,玖娘喝了一點(diǎn)酒,面色緋紅,卻努力端端正正坐著。 拿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壓歲錢。 “嫂子,除夕好!” 玖娘笑瞇了眼,滿心滿眼的歡喜。 一一給了壓歲錢。 王麻子沉穩(wěn)些,但看的出來,他很高興,“謝謝嫂子!” 曉莊開心更明顯,“謝謝嫂子,嫂子最好了,我跟哥這么多年,他都沒給過我壓歲錢!” 趙誠去踢曉莊,曉莊笑著躲開,“嫂子,你看哥,大過年的還要打我!” “那是因?yàn)槟闫ぐW!” 玖娘笑著看兩兄弟斗嘴。 曉莊實(shí)在嘴皮,不停去惹趙誠。 玖娘就笑著,眼睛里璀璨極了。 她喜歡兄弟和睦,也喜歡一家子整整齊齊,歡歡喜喜過年。 她看向夜空。 心道,“娘啊,你看,我多幸福,多快樂,您可以放心了!” 她一直在努力做最好的玖娘,幸福、快樂。 堅(jiān)強(qiáng)、勇敢。 九月的玖娘,和除夕的玖娘,是同一個(gè)人,心性卻已天壤地別。 不管是見識,還是為人處世,心胸都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