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玖娘沒拒絕。

    去灶房找了幾個(gè)罐子，找到了鹽巴。

    舀了兩調(diào)羹給趙阿婆，“夠了嗎？要不要再來一點(diǎn)？”

    “夠了夠了，等你家趙誠去鎮(zhèn)上的時(shí)候，讓他幫我買一斤，到時(shí)候還你！”

    “好！”

    玖娘留趙阿婆坐，趙阿婆說家里還有事。

    只是玖娘沒想到，一個(gè)下午，來了五六波人，都是來借鹽巴的。

    她也不認(rèn)識(shí)，可又不好意思不借，更明白這些人借鹽巴是假，想看看她長什么樣子是真，可能想騙她鹽巴也是真。

    “……”玖娘坐在院子里，愣愣回不過神。

    “華嬸，你說我會(huì)不會(huì)被她們騙了呀？”

    “過兩日就知道了！”

    玖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眼看太陽下山，趙誠他們還沒回來，玖娘想著出門去看看。

    就聽到有說話聲從門外傳來。

    門被踢開，有些重，嚇了玖娘一跳，踢門的曉莊也嚇到了，“嫂、嫂、嫂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有沒有嚇著你？”

    玖娘還沒來得及說話，曉莊已經(jīng)被趙誠拽開。

    趙誠肩膀上掛著十多只灰兔，都斷了氣的樣子。

    “……”玖娘腦子里忽然想到一句，兔兔這么可愛。

    是紅燒還是烤？

    趙誠看著玖娘的眼神里都是歡喜和化不開的濃情。

    把肩上掛著的兔子往曉莊身上一丟，曉莊伸手捧著兔子，嫌棄的不行。

    趙誠看著玖娘，見她仔細(xì)梳妝，抹了胭脂，氣色不錯(cuò)的樣子，溫聲道，“醒了！”

    邁步上前，玖娘往后退了退。

    看著他身上的血跡，眉頭緊蹙，輕聲道，“你，你先去洗洗吧，華嬸燒了熱水！”

    她怕趙誠過來抱她，有人看著呢，她怕羞。

    轉(zhuǎn)身去灶房燒火。

    趙誠看了看身上，自從穿了玖娘給他做的衣裳，以前那些他全部都丟了。

    莫非玖娘覺得他不愛惜她親手做的衣裳？

    趙誠跟上去，“玖娘……”

    玖娘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我只有你做的衣裳了，以前的都丟了，所以下次我進(jìn)山，都穿這件，保證不把其他的弄臟！”

    玖娘愣住。

    華嬸聞言笑著出了灶房，去看看他們?nèi)齻€(gè)今日都獵到了什么？

    除了兔子，還有一只獐子。

    趙誠的意思就是不拿去賣了，天越來越冷，野物也不好獵，腌制起來冬天好吃。

    曉莊、王麻子沒有意見。

    玖娘聽趙誠這么一解釋，不免心疼他。

    打了水在桶子里，靠近他一些輕聲道，“我不是這個(gè)意思，是你先洗？還是曉莊、麻子兄弟先洗？”

    趙誠聞言松了口氣，“都成！”

    “你要是先洗，我去給你拿衣裳，今日太陽好，我給你做了兩件里衣，你看看合適不！”玖娘輕聲。

    她自己也不好意思。

    越說聲越輕。

    趙誠卻喜的不行，“你親手給我做的？”

    玖娘頷首。

    趙誠又心疼，“你才能下炕走動(dòng)，不急著給我做衣裳，我也不冷！”

    玖娘不言語，就那么淡淡看著趙誠。

    趙誠被看的心里發(fā)慌，咳了咳道，“是有一點(diǎn)冷，不過我能忍！”

    玖娘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你拎水，我去給你拿衣裳！”玖娘慢慢吞吞的出了灶房。

    趙誠立即拎了水跟上去。

    曉莊、王麻子正在收拾野兔，一人拽著野兔的腳，一人拉著頭，“你看看你，叫你不要亂跑，被人捉住了吧！”

    “雖然天有點(diǎn)冷，但是我能忍，就出來透透氣，哪里曉得……哎呦！”曉莊呼疼。

    王麻子笑的揶揄，“讓你嘴賤！”

    趙誠拎了水去洗澡，玖娘給他拿了里衣、里褲、褻褲，趙誠看著的時(shí)候，心里頗不是滋味。

    他老子娘都沒有過來問一句，天冷了，冬天的衣裳做起來沒有？玖娘才下得來炕，就給他做了一身衣裳。

    洗澡穿上身，合適的很。

    玖娘遞上干凈雪白的布襪，“穿上這個(gè)，再穿鞋子！”

    “……”

    趙誠接過，心里美滋滋的緊。

    娶個(gè)好媳婦，滋味真他娘的爽。

    里里外外煥然一新，回到屋子，玖娘遞了布巾給他擦頭發(fā)，又翻找出買的香膏子，遞到趙誠面前，“你挖一點(diǎn)抹臉上，還有手上！”

    “啥？”趙誠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

    他一個(gè)大男人，抹這玩意做啥？

    “抹臉上，馬上就要冬天了，若是不保養(yǎng)好，等到冬天容易長凍瘡，還會(huì)皴裂！”玖娘說的認(rèn)真。

    她以為趙誠是明白的。

    趙誠卻是驚呆了。

    活了三十二年，刀山火海都去過，還沒有人跟他說，臉也要保養(yǎng)好。

    關(guān)心他是否會(huì)長凍瘡，會(huì)不會(huì)皴裂。

    親爹娘老子，他進(jìn)山打獵都不擔(dān)心他會(huì)不會(huì)被野獸啃了去，新娶的小媳婦，卻擔(dān)心他的臉會(huì)不會(huì)皴裂。

    心里那滋味啊。

    酸酸甜甜澀澀，啥都有。

    一顆心軟的一塌糊涂。

    把臉往玖娘面前湊去，“你給我抹！”

    “……”

    玖娘聞言，身子一僵。

    張嘴想反駁。

    趙誠又道，“我手又粗又燥，這玩意精細(xì)還貴，那我挖一坨，還沒抹臉上，光搓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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