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虞若卿輕輕問。

    “經(jīng)歷了很久的戰(zhàn)爭，魔尊遠比蒼寒凌要難對付?！表n淺垂下睫毛，他緩緩地說，“玄霜還是覆滅了，蒼寒凌雖然成了我們這一邊的人，最后也死于戰(zhàn)爭中?！?/br>
    “百年之后，魔尊失敗了，我和陸元州還活著，修仙界也破敗不堪?！表n淺說，“戰(zhàn)爭結束了，可是世界沒有便好，反而越來越衰敗，沒有一點振興之意?！?/br>
    虞若卿聽到系統(tǒng)說，“因為陸元州?！?/br>
    “什么意思？”她問。

    “我與你說過，陸元州的男主設定讓他天生被這個世界偏愛，他的成長速度遠超任何一個天之驕子，他變強的速度越快，越代表他搶占了其他人、甚至是世界本該有的能量?！毕到y(tǒng)說，“而戰(zhàn)爭，是能量最錯亂的時候，會加速他的成長?！?/br>
    系統(tǒng)說，“哪怕仙魔大戰(zhàn)勝利，世界也會走向失衡毀滅，這是不可避免的?！?/br>
    虞若卿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另一邊，韓淺繼續(xù)說，“我們二人為了修仙界奔波了許多年，可是一切都無法阻止，妖魔族腐爛的大地侵蝕到了人界，又來到修仙界。人界修仙界都生靈涂炭。”

    他垂下頭，沉默了一段時間，過了一會，才開口。

    “我們都明白一切都完了。雖然不知道仙界如何，可至少下四界，都將會迎來毀滅?！表n淺說，“陸元州恨天道不公，以血為謀，下了重誓想要天道露面，天道竟然真以金光云作為回應，出現(xiàn)在天邊。”

    韓淺抬起頭，虞若卿不知道為什么，心跳快了許多，她隱隱約約預感到韓淺下一句會說出最驚世駭俗的事情。

    “天道與我們交談。”韓淺淡聲道，“它說我們是話本里的人物，這個世界的未來已經(jīng)失衡，不論如何，都只剩下毀滅。”

    “你，你說什么？”虞若卿喃喃道，“天道他還說什么了？”

    韓淺看向她。

    “天道自稱為系統(tǒng)。”他說。

    第108章 108 執(zhí)行者

    聽到他的話, 因為太過震驚，系統(tǒng)和虞若卿都不由得沉默了。

    過了半響，系統(tǒng)才勉強說, “邏輯沒有問題, 只是……這不可能?！?/br>
    “不可能是你的語氣詞，還是你的思考結果？”虞若卿忍不住吐槽道。

    她覺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系統(tǒng)跟她呆時間久了，似乎也不像是一開始完全理性機器的樣子, 偶爾也會說些很脾氣話的詞。

    “韓淺有可能說的是真的, 只是我有些疑問需要解答。”系統(tǒng)說，“我是負責這個世界的系統(tǒng)，如果他見過我, 我為什么對他沒有印象？另一個問題，哪怕是我, 也不可能給予他重生的力量, 就像是你在商城里買東西需要積分，如果韓淺真的做了些交易, 恐怕那個交易的內(nèi)容會很驚人?！?/br>
    聽到他這樣說, 虞若卿看向韓淺, 不由得也有點擔心。

    “然后呢？”她問。

    面對這個問題，韓淺沉默了一會兒。

    “系統(tǒng)說，陸元州是整個世界的主角，世界的天平會不斷朝他傾斜?！边^了半響，韓淺開口道, “也就是說，他個人越強大，整個世界就會越虛弱、越走向滅亡。他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喚出天道, 那么世界的狀況可想而知。”

    虞若卿的心沉了沉。

    陸元州那樣的性子，一路努力變強，想要保護所有人，到頭來卻得知自己才是世界生靈涂炭的幫兇，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得知真相后，陸元州崩潰了，他的力量開始暴走。”韓淺低聲道，“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我殺了他。”

    “陸元州知曉了我曾經(jīng)重生的事情，在臨死前他求我，如果能再次回到過去，便在一開始時就殺了他?！?/br>
    說到這里，韓淺已經(jīng)低下了頭。

    他的手指捏緊泛白，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這是韓淺最外露自己脆弱的一次，可他沒有給虞若卿安慰他的時間，便已經(jīng)再次將所有的情緒收了回去。

    然后，幾乎是像是自虐一般繼續(xù)說下去。

    “陸元州死后，整個世界也在崩塌的邊緣?！表n淺平復了一下，他開口道，“我問系統(tǒng)，有沒有可能改變這一切，我愿意付出所有代價。”

    “系統(tǒng)說我身上的能量與普通角色不同，我執(zhí)念太強，甚至讓它有所感覺，也正是因為于此，我之前才能重生，那是天道給我的機會，可是我沒把握住?！表n淺說，“除非我變成執(zhí)行者，才有可能再一次回到最開始?！?/br>
    虞若卿喃喃道，“所以，你的腦海里有系統(tǒng)存在？”

    韓淺搖了搖頭。

    “系統(tǒng)說我的執(zhí)行任務軌跡與其他人不同，它幫不上什么忙，甚至在重生之后，它本身也不會記得我的存在?！表n淺垂下睫毛，他靜靜地說，“它只能叮囑我，殺了陸元州，再將我投回一切開始之前，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記得這件事?！?/br>
    韓淺在避重就輕，如果虞若卿不是同為執(zhí)行者，如果不是有系統(tǒng)點出問題，或許她真的會被他繞著繞著忘記最重要的事情。

    “你為此的代價是什么？”虞若卿沉聲道，“世間陰陽平衡，因果循環(huán)。系統(tǒng)給了你什么，就一定會再收走什么東西。你獲得重生的力量，你為此付出的是什么東西？”

    韓淺沉默了一下。

    他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可不知為何，虞若卿能讀懂他，在那一瞬間，韓淺似乎猶豫了一下，在糾結自己是否該騙她，隱藏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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