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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澤應(yīng)該是天之驕子,永遠(yuǎn)都閃閃發(fā)亮,讓人愛慕敬仰。他不該委曲求全,不該貶低自己。 可她還是心中有點惱火,只能干巴巴別扭地說,“我生氣到是沒什么,我總是很容易便原諒你。可韓淺被你騙成這樣,受著傷還要為你巴巴跑腿跑那么遠(yuǎn),我看他回來你怎么面對他?!?/br> “你說什么?”蘇景澤怔怔地說,“他受傷了?” …… 當(dāng)天,蘇景澤便將蒼寒凌和陸元州也召了過來。 他對二人也同樣敘述了經(jīng)過,只不過他和父母之間的仇怨沒有與虞若卿說得那么細(xì),也同樣提了玉佩的事情。 蒼寒凌和陸元州也大為震撼,他們都沒有想到,最溫柔而風(fēng)度翩翩循規(guī)蹈矩的蘇景澤竟然隱藏著這么大的秘密。 “師兄,那可是魔尊啊。”陸元州后怕地說,“你,你還老說師姐魯莽,我看你才最魯莽?!?/br> 蘇景澤沒有回答,他一直垂著頭。 他自己何嘗不知道呢?只是這兩日被這么多年的怨憤仇恨沖昏了頭,他連命都不想要了,什么都不顧了,可其實心底深處還是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危險和自私的。 如今虞若卿和陸元州都多指責(zé)些他,他心里反而還能好受一點。 “那玉佩你給藏在哪里了?”蒼寒凌蹙眉問道。 “在劍意石壁下,我曾經(jīng)做過一個陣法,我藏在了那里面?!碧K景澤低聲道,“那峭壁凝結(jié)了無數(shù)正統(tǒng)劍意戰(zhàn)意,用于震魔墜最為可靠?!?/br> 陸元州和蒼寒凌互相看看,似乎都拿不定主意,便又一起看向虞若卿。 “師姐,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陸元州說,“要告訴我?guī)熥饐???/br> “等等韓淺吧?!庇萑羟漕^疼地說,“我們是一個隊伍,還是等著他一起做決定吧?!?/br> 三人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可是…… 陸元州沉默了一會,他小聲說,“大師兄會不會生氣???” 好像除了最開始見面之外,他們所看到的韓淺一直是處變不驚的,情緒連波動都很少有,更沒生氣憤怒過了。 可是這個事情……誰都沒有把握。 虞若卿抬眸看向他們,開口道,“行了,有那么夸張嗎,等他回來了,我先單獨跟他說一下這些事情,讓他有心理準(zhǔn)備?!?/br> 本來虞若卿是打算趁著韓淺不在,去查查他在門派里的底細(xì)的,結(jié)果忽然出了魔尊吊墜一事,也頓時沒什么心情了。 給韓淺發(fā)完消息之后,虞若卿便回了赤煉峰繼續(xù)修煉,陸元州和蒼寒凌倒是怕蘇景澤自己想不開或者愧疚,留在山谷陪著他。 據(jù)說到了晚上,陸元州就在屋里打地鋪,而蒼寒凌去溪水里睡——自從沒了師尊的束縛,蒼寒凌活得越來越自我了。 他再也不似過去那樣因鮫人血統(tǒng)自卑,不想面對自己的另一半血脈,如今他終于順著自己的心走,承認(rèn)了自己是真的很喜歡水源。 韓淺其實就走了一天一夜,算時間還沒有到修仙世家扎根的靈州,他回來比去得快,幾乎一天就到了,可想而知恐怕這兩天一直在趕路。 他回來的時候,虞若卿特地去迎的他。 仙宗里的路程,是他們二人同乘虞若卿的飛鶴,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韓淺事情的經(jīng)過。 韓淺便靜靜地聽著,他垂著睫毛,坐得和以往一樣挺拔,身上也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茍,沒有任何趕路的疲憊。 他看起來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等到虞若卿說完了所有事情,韓淺道,“我知道了。” 在蘇景澤面前,虞若卿為韓淺不甘,可在韓淺面前,她又怕他真的和蘇景澤生氣。 “蘇師兄他這些年不容易,他這是連命都不想要了,想和家族魚死網(wǎng)破?!庇萑羟鋭竦?,“誰都有頭腦一時發(fā)熱的時候,他自己其實也很愧疚?!?/br> 韓淺垂著眼睫,他微微頷首。 “嗯。” 虞若卿便也不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了。 她只能希望路途上冷靜的這段時間,能讓韓淺消化一些憤怒。 二人一路保持安靜,終于回到了山谷里蘇景澤的木屋。他們一前一后走入房中,屋里的三個人便都站了起來。 韓淺眉眼神色淡淡地,看不出喜樂。 他向前走去,蒼寒凌和陸元州便不由得向前擋了一下。 “大師兄……”陸元州擔(dān)憂地說。 韓淺抬起眸子,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陸元州和蒼寒凌便又緩緩地縮了回去,讓開了路。 終于,他來到蘇景澤面前,玄霜雙璧就這樣面對著彼此。 “我對不起你?!碧K景澤低聲道。 韓淺沒有說話。 沒有預(yù)兆,他毫不留情地給了蘇景澤一拳。 韓淺收了所有的真氣,可哪怕是只靠自身力量,他也比蘇景澤要強健有力許多。 蘇景澤直接被他這一拳打得倒在桌邊,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師兄!”陸元州和蒼寒凌都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過去扶人。 虞若卿來到韓淺身邊,看著這一幕,她忍不住嘆息一聲。 “你打了蘇景澤,也還得你給他治,何必呢?!?/br> 第80章 080 打完人還得幫人治 山谷, 木屋。 屋內(nèi)十分寂靜,五人都坐在桌邊卻沒人說話,氛圍仿佛被冰凝結(jié)。 如陸元州這樣的交際小太陽, 此刻也不由得安靜如雞, 只用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