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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冷師尊總是想娶我[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70)

分卷(70)

    鹿鳴暗自握緊了青漣都劍柄,嘴上道:惱羞成怒就要動手,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你閉嘴!鬼影暴怒沖起,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刺激到了他,右手一揮,那團(tuán)魔息沖著鹿鳴滾滾而來,絕青宗又有什么君子之行,表面仙風(fēng)道骨實(shí)際上為拆散弟子無所不用其極,美其名曰絕情,實(shí)則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鹿鳴拿劍尖挑破了魔息,洶涌澎湃的魔力頃刻間爆炸開來,又輕輕送出一掌,用純凈的靈流化去了魔力,而鬼影仍是橫眉冷對地看著他。

    鹿鳴無聲無息嘆了一口氣,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罪魁禍?zhǔn)滓惨逊D,你又何必如此

    罪灰禍?zhǔn)滓呀?jīng)伏誅?哈哈笑話!鬼影放肆地大笑,笑完了又惡狠狠道,只要絕青宗還在,就算那姓應(yīng)的偽君子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絕情的律條還在,還是會有人被迫分離,生死不得相見,你告訴我這算什么?燒不盡的野草,風(fēng)一吹就死灰復(fù)燃,還是會迫害那些有情人。

    鹿鳴沒有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鬼影雙目通紅看了他一會兒,眼神慢慢寂靜了下來,冷聲道:你是姓應(yīng)的座下最得意的弟子,如今又做了新一任宗主,想必很得他真?zhèn)鳎^青宗還是遵循著斷絕情愛的修行方式,你這樣淡漠的人又怎么懂得真情的可貴?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巨大的聲響,嘭!地一聲,震得整座屋子都顫了一顫,外面那層透明的保護(hù)罩被強(qiáng)力破開,外面所有焦急觀望的弟子們?nèi)加苛诉M(jìn)來,看到眼前場景又生生停住了腳步,默契地圍在了鹿鳴身后。

    鹿鳴眼神驟縮,心里一時復(fù)雜至極,是誰這么不聽話,硬生生闖了進(jìn)來,是不是想罰緊閉?!

    他目光冷冷地掃視了一圈所有人,還沒說話,外面又走進(jìn)來一個人影,步子很沉穩(wěn),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緩慢,全然沒有其他弟子般的莽撞冒失,卻在進(jìn)入室內(nèi)之后,沖著鹿鳴輕輕一笑,露出了他那雙清澈又靈動的眼睛。

    門外那保護(hù)罩是我破開的。師尊,你怎么到這來了,要不是各位師兄們告訴我,我還找不著你呢。

    第85章 回憶 哈哈哈

    薊和出現(xiàn)在門口,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對于他的出現(xiàn)并不驚訝,接著又默契地給他讓出了一條路。薊和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鹿鳴身邊。

    兩人面對面站著, 薊和眉眼彎彎地看著他,鹿鳴道:怎么出來了?

    聲音波瀾不驚,聽不出什么情緒,眾人都驚疑不定地望著兩人,帶著探究之意, 之前那幾個擅自作主把薊和叫來的弟子更是團(tuán)團(tuán)擠在一起。

    薊和笑瞇瞇道:我來師尊不高興嗎?

    鹿鳴在他臉上掃視一圈,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探了探脈, 淡聲道:內(nèi)里虛耗,雖是強(qiáng)打精神,但是支撐不了多久。

    言下之意就是身體還沒好又著急忙慌地跑來做什么。

    薊和仍是微笑著,那一雙清亮的眼睛格外動人心魄, 聚精會神地盯著什么地方看的時候會有寒光一閃,這似乎是一個少年與生俱來的魅力。

    但是鹿鳴并不care,他緊握著薊和的手腕, 冷冷道:回去。

    薊和臉一垮, 小聲道:師尊

    鹿鳴道:傷未好。回去。

    薊和小心掙了掙自己的手, 沒掙動,對方的力氣比他想象中要大, 兩人就這么不聲不響地對峙,旁邊人都是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陣穿堂風(fēng)呼嘯而過,外面飄起了點(diǎn)點(diǎn)細(xì)雪。

    薊和眨了一下眼睫,眸子里隱有寒光一閃, 再次往回收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還是沒掙動,但是在拉扯過程中他的手腕滑落了一點(diǎn),把自己的整只左手都送入了鹿鳴的掌心里。

    guntang的熱度貼過來,鹿鳴微微一怔。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認(rèn)為薊和身體沒好,或者是還在發(fā)燒什么的,怔愣間又想訓(xùn)斥幾句,卻見薊和突然隱秘地朝他笑了一下。

    同時,腕骨稍微歪了一點(diǎn)。

    然后,他就保持著這個微微傾斜的弧度,在鹿鳴掌心里狠狠掐了一下。

    鹿鳴:

    疼!?。?/br>
    他死死忍著才沒有發(fā)出聲音來,詫異的同時抬頭看了一眼薊和,對方嘴角的弧度仍是揚(yáng)起著,眼睛里卻一絲笑意也無。

    偶爾有波光一閃。

    意思是你要再攔著我你就不要來找我了,看不出來我在幫你走劇情嗎呆子!

    鹿鳴:

    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連個語氣也沒透露給他,可他就是一瞬間無師自通地看明白了。

    然后直男的羞愧滾滾而下。

    連忙松開手,正襟站著,又是好漢一條,倒不是怕薊和不理他,主要是當(dāng)著這么多弟子的面拉拉扯扯多少有點(diǎn)不雅。

    負(fù)手靜靜地轉(zhuǎn)過身,這才想起來關(guān)心一下其他弟子,抬眸淡淡一暼,道:不是說在外面靜候嗎,誰準(zhǔn)你們擅自闖進(jìn)來的?

    眾位弟子看他一眼,都不說話,彼此你推我推你,前面一個看起來年紀(jì)稍微大一點(diǎn)的弟子出聲道:宗師并不曾說過

    鹿鳴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那個弟子瞬間不吭聲了。

    站在他身后的一個少年,因?yàn)樯砹堪?,被團(tuán)團(tuán)擠在中間,好像就要喘不過氣了,頂著一張憋紅了的臉勇敢道:煉化爐暴動,恐是異兆,我等身為宗門弟子,怎怎么能坐視不管!

    聲音很大,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鹿鳴點(diǎn)點(diǎn)頭:好。

    轉(zhuǎn)眼瞧了過去,緊閉三天。

    弟子們:

    還沒來得及作出什么反應(yīng),身后突然掠過一道炫目的光,直直朝著眾人飛射而去,鹿鳴腳都沒動,只是稍微側(cè)了下身體,長臂一攔,將一團(tuán)即將碰到弟子們的火紅魔氣化瞬間為無形。

    尚未轉(zhuǎn)身,耳畔迅疾擦過一陣凌厲的風(fēng),鹿鳴轉(zhuǎn)過身,看到原本還在煉化爐上方的陸羽的虛形此刻已經(jīng)飄在了薊和面前,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格外扭曲地看著他。

    鹿鳴目光一凜,正要出手阻止,薊和卻動了動手指暗暗攔了他一下,他仰頭直直地對上陸羽的目光,露出清晰的脖頸線條。

    那邊耿茗和封毅也都一臉驚異地看著他們,暗地里調(diào)整自身靈息,在所有人嚴(yán)陣以待的氛圍里,陸羽伸手捏上了薊和的下巴,低聲道:葉青?

    轟地一聲,伴隨著這個名字從陸羽嘴里說出來,被扔在空氣里,薊和與鹿鳴幾乎同時一頓,眼前似乎有一團(tuán)迷離的霧被風(fēng)撕開了一條口子,兩人雙雙被拉進(jìn)了過往的回憶中。

    是強(qiáng)行改變命格劃掉生死簿,從鬼府中搶回一條命的劇情之后,葉青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房間,頭頂一簾白色的帷幔。

    人世間的氣息和聲音深深地涌了過來。

    葉青一瞬間呼吸都停住了,他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屋子里十分昏暗,什么都看不清,角落里點(diǎn)著一盞孤燈,他頭腦尚不清醒,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胳膊,然后就被滿身的疼痛驚住了。

    床邊似乎還坐著一個人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明明之前還徘徊在三生河畔,周圍到處都是烏壓壓的鬼兵,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前后都是等待著往生的魂靈,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有些各自的心酸痛苦,不愿去往來生。

    因?yàn)槟且馕吨獟亝s故人。

    葉青回過神來,又看了一眼床前的人,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衣角,對方幾乎是瞬間就醒了過來。

    他臉色青白,這是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過于損耗自身靈力而特有的臉色,眼底一團(tuán)烏青,甚至有些發(fā)黑。頭發(fā)倒是一絲不茍地梳到腦后,露出飽滿好看的額頭,但就連那額頭也泛著微微的青色。

    下巴上冒出了細(xì)小的胡茬兒。

    他從來沒有如此不修邊幅過,這般落拓模樣是葉青從前想也不敢想的,但是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震驚,默默地動了動手指。

    葉青感覺渾身無力,勉強(qiáng)把腦袋在枕頭上轉(zhuǎn)了一下,對上鹿鳴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很多他讀不懂的復(fù)雜的情緒,鹿鳴看著他,沒有動作也不說話,兩人用一種十分平靜的目光注視著彼此。

    葉青眨了眨眼睫,把頭轉(zhuǎn)了回去,他平躺在床上,看著頭頂輕軟的帷幔,半晌,忽然嘆了口氣:師兄,你這又是何苦呢?

    鹿鳴身形微顫,一向處變不驚格外淡然的臉上驟現(xiàn)一絲驚慌神色,到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刻他就俯下身來,把自己深深埋進(jìn)了葉青的肩窩。

    葉青靜靜地被他抱著,好一會兒,終于開口說了第二句話:師兄,他抿了抿唇,我好想你。

    這簡單四個字被輕輕說出來,不知怎么卻帶上了千鈞重,讓陪著他再次經(jīng)歷一遍這個劇情的薊和心底都被燙得微微發(fā)痛,有難忍的淚意涌上來。

    鹿鳴仍是緊緊抱著他,聞言沒有什么明顯的動作,只是低低地回應(yīng)道:我也是。頭埋得更深了,我再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葉青道:我也不想的。

    鹿鳴兩手緊了緊。

    葉青艱難地思考了一會兒,他很想多跟鹿鳴說些話,從前為避著眾人,兩人總是錯過,即使彼此有意,真正獨(dú)處能好好說會兒話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可是現(xiàn)在這間屋子里就只有他們兩人,他卻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一句能繼續(xù)下去的話。

    鹿鳴貼著他的頸畔道:累不累?

    葉青搖了搖頭:還好。頓了一下,又問道,你呢?

    鹿鳴道:我也還好。

    葉青遲疑了一下:可是你他忍了忍,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應(yīng)該是剛從鬼界廝殺回來真的不要緊嗎?

    鹿鳴還是靜靜的,半晌,從喉嚨里逸出一聲輕笑:不是剛回來不過,確實(shí)是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

    葉青立刻緊張起來:那師兄你會不會

    鹿鳴道:不會。

    葉青不信:怎么會沒事呢,將原本要死的人生生從冥界搶了回來,那些鬼兵和判官也會不同意吧,他們不會來自從嗎?

    鹿鳴道:無事,你不用管這個。

    然后葉青沒再說話,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道:好。

    鹿鳴靜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他的臉,眼瞳幽深,突然俯下身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葉青驟然睜大了眼睛。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唯一一個親密舉動。

    鹿鳴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再深入,隱忍又克制,卻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熱度,葉青怔怔看了他半晌,終于慢慢閉上了眼睛。

    似乎是為了配合氣氛,場景變暗了,孤燈的燭光明明滅滅,漸漸消失于無形,薊和與鹿鳴兩個人從場景里脫離出來,回到現(xiàn)實(shí)的情景中,都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陸羽陰鷙地盯著薊和臉,語氣驚駭而陰戾:你竟沒死?

    是啊,薊和沖他笑了一下,這不好嗎?我要是死了,你不就是罪魁禍?zhǔn)琢藛幔?/br>
    陸羽危險地瞇起眼。

    哦,我忘了,薊和輕聲道,就算我沒死,百年前你也害死了不少人,本來就是罪魁禍?zhǔn)住?/br>
    陸羽眼眸越發(fā)幽綠,甚至透露出一點(diǎn)猩紅的顏色,揚(yáng)手一揮,直接把薊和甩到了地上。

    鹿鳴差點(diǎn)爆粗口,在弄死這個邪魔和扶薊和當(dāng)中猶豫了半秒鐘,立馬就要沖去薊和身邊,卻被對方硬生生作了個小手勢給攔住了。

    薊和跌坐在地上,不動聲色地看著陸羽,神情十分平靜。陸羽周身散發(fā)出濃重的黑氣,除了頭整個身體都在劇烈地抖動,虛浮的霧氣翻滾不休,將要動作,身后兩名弟子突然撲了上來。

    陸羽簡單抵擋了兩下,那兩個弟子就被掀飛了出去,但緊接著又有其他弟子前仆后繼地攻上來。

    屋室內(nèi)一時魔息靈流四射,墻壁被轟出一個個坑洞,那邊耿茗好不容易調(diào)平了體內(nèi)氣息,看到此情此景,差點(diǎn)又要昏厥過去。

    鹿鳴在一旁瞇起了雙眼,突然一個閃身襲向陸羽面門,陸羽正對付面前兩個小弟子,沒來得及回?fù)?,被直直打了個正著。

    他稍微趔趄了一下,把那兩個弟子掀飛,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鹿鳴,罕見地沒有動手,他看著滿屋狼籍,除了鹿鳴之外,所有人都或跪或倒跌在地上,靜默了一會兒,突兀地笑了一聲。

    鹿鳴道:兄臺因何而笑。

    陸羽笑著搖搖頭,語氣里滿是譏諷:我笑絕青宗幾百年來都是一個模樣。弟子們滿心除魔衛(wèi)道,宗主卻總是淡漠無情。

    鹿鳴道:何以見得。

    陸羽朝薊和和其他倒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道:這不就是?鹿宗主眼里對他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切。

    鹿鳴剛想說話,旁邊薊和突然開口道:此言差矣。

    陸羽看向了他。

    薊和抬眸與他對視,道:人都有兩副面孔。人前人后往往千差萬別,你又如何只憑表面舉止來判斷一個人真正的心性?

    哦?陸羽頓時來了興趣,轉(zhuǎn)過了臉,此時的他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像一個魔頭了,你的意思是說,在背地里,鹿宗主并不像這般冷淡,其實(shí)是另一副面孔?

    薊和煞有介事地點(diǎn)頭:不錯。

    鹿鳴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但是出于對男朋友的無條件信任,他生生忍住了。

    陸羽抱起胳膊,饒有興趣道:他除了是絕青宗宗主,他還有什么模樣?

    薊和道:他還是我相好。

    鹿鳴:

    陸羽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空白,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道:什么?

    我是說,薊和一字一句道,我們倆彼此有意,互相愛戀。

    陸羽沉下了臉色,那他為什么不關(guān)心你?對你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