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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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魔修聚集的地方,無聲無息死去兩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沒有械斗,也沒有動手,甚至沒有任何波動,非常守規(guī)矩。 那兩句慘死的尸體干干凈凈,立刻就被臨近的攤主搜刮了去。其中一個面露驚喜,立刻將攤位收起來,急急奔向最里面的位置。 想來是那些湊夠了的魔修。 顏如玉彎腰走進這低矮的帳篷,只覺得鼻尖都是繚繞的香味,讓人心神迷醉。不過一瞬,他就聞到了如同雪山拂來的冰涼氣息,肺腑都是一般味道。 呵呵,只是些小小迷香,客人對自家小情兒,有些看重過頭了。一道暗啞的聲音從帳篷里頭響起來,只有心神相同的情.人才會聞到這迷魂香,看來兩位情投意合啊。 蘇眉兒故意粗啞著嗓音巴巴說道:你怎么不說我? 那人的視線投在蘇眉兒的身上,嘆息著搖了搖頭,我看您就是個斷情絕愛的性格,這世上怕是沒什么東西能夠動搖你的心智。 顏如玉想到蘇眉兒身上的清心咒,不免忍住笑意。 這說得還真是實在。 只不過這人究竟是賣情報的,還是來看相的? 這一套套的說辭,真是賊像顏如玉以為的上輩子那種忽悠狂魔。 蘇眉兒率直說道:我們打算進雪山,聽說你這有關于那頭的情報,說個數(shù)來聽聽吧?她身后站著的兩人眼觀鼻口觀心,賊像是她的打手或者侍從。 兩人的袖口挨在一處,顏如玉一邊聽著蘇眉兒與那人說話,一邊悄咪.咪越界伸手,勾住了大佬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幾根手指纏繞住大佬的食指,溫暖的感覺讓他偷著樂。 這種在旁人不知的親近,讓顏如玉很是歡喜。 公孫諶反手握住顏如玉的手,將他整只手掌都包裹在大手里揉捏。 不過蘇眉兒驟然揚高的嗓音打破了平靜。 三十塊魂石?!你怎么不去搶? 那人悠哉悠哉地說道:我可不正是在搶您身上的魂石嗎?看來這幾日蘇眉兒在市集賣魂石這消息,著實是傳開了。 蘇眉兒皺著眉:你這消息是得多寶貴,才值得我花費三十顆魂石來買? 那人笑著說道:寶貴到,如果你們不同我買,你們就進不去雪山的地步。 顏如玉跨前一步,與蘇眉兒只差半步,這又是什么說法? 湊近了來,顏如玉才看清楚坐在低矮帳篷里面的卻是一個只有半具身體的人,他看著好像是坐在里頭,實際上是上半身被供在桌椅上。而下半身被掛在右邊的架子上,就跟掛著衣服晾曬一般,古怪又別扭。 那人慢慢地看向顏如玉,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笑了起來。 那雪山,每年只能進去二十人。上個月,有人在我這里買走了一把鑰匙。如今只剩下兩把鑰匙,如果你們都要進去,那會有一個人被留在里面,出不來。 三十顆魂石,買你們兩條命,夠不夠,就看你們自己了。 顏如玉笑道:你怎么說出來了?難道不怕我們明搶? 他笑得高興,如果能搶得到的話,你可以來試試。 顏如玉和蘇眉兒對視了一眼,既然仁善那老和尚的確是從這里買走了鑰匙,那就說明這一步是必不可缺的。 蘇眉兒皺眉:買。 她rou痛地從儲物腰帶掏出了三十顆魂石遞給那個人,盡管這是必要的偽裝,不過顏如玉還是看得出來蘇姐是真的rou痛。 他心中忍不住笑,之前蘇姐在極西鬼林的時候,可是收了不少啊。 等那個人將三十顆魂石收起來,才從邊上遞出來一把刀,塞給蘇眉兒:將邊上那兩條腿砍下來,一邊一條,正是兩把鑰匙。 顏如玉的臉色扭曲起來,陰測測地說道:你在玩我們? 他是學著白大佬的氣勢。 也不知道是那人本來就要解釋,還是真的被顏如玉糊弄到了,只見他停頓一刻后,淡淡說道:我沒騙你們。那雪山確實有去無回,只有攜帶本地人軀體的一部分,才能安然進去,再安然出來。所以那兩條腿,確實是鑰匙。 蘇眉兒低頭看著手上這把刀,有沒有沾過血,她比誰都清楚。 兩條腿也就罷了,難不成你還能有十個半身? 這上下半身都被割開也就算了,這所謂的二十把鑰匙又是怎么回事?一條腿算是一把鑰匙,難不成還能長出來十個下半身?。?!而且每年二十個他總不可能每年都長吧? 那人古古怪怪地笑起來,笑得咯咯作響,仿佛喉嚨都在互相摩擦。 說不準呢?好了,快割下來吧,不然我若變了主意,這買賣你們豈不是虧了? 蘇眉兒欲要動手的時候,公孫諶卻從她的手里接過了那把刀,隨意朝著那方向比劃了一下,兩條腿應聲而斷落在地上,而后又被公孫諶收入了儲物空間里。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半點接觸,這讓蘇眉兒流露出少許感激。 雖然也不是沒殺過人,但是莫名就有點惡心。 那人看著公孫諶的動作,又緩慢看向顏如玉。那眼神有些癡迷,卻又有點困惑,過了許久,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也罷,也罷,難道看到一個這樣的人,就算不是那位,透露一點點,應該也沒有關系。 他道:你們上雪山的目的,我猜得出幾分。不過想要如意,卻非易事。往常曾經(jīng)去過的人,都被入夢來盯上了,也基本從無活口。若是想如愿,就在子時照照鏡子吧。 他再度咯咯笑起來。 說不定,能看到截然不同的自己呢? 等到那三人離開后,只有半身的他古怪地咬著自己的手指。撕咬的力氣越來越大,連著咬斷了大拇指的骨頭,他也沒有半點知覺。在幽幽看向隔壁掛著的半具身體后,他突然笑著將整個人滾下了桌面,然后雙手并用,拖著殘破的上半身,硬是將架子晃動下來。 下半身砸在地上,他也不用任何的法術,只是一心一意靠著雙臂的力量爬行,最后將自己的上半身與下半身對接在一處。仿若神跡一般,徹底切割開的身體吻合如初,他高興得在地上打滾,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不是怪物,是人是人是人 那種快樂很快變成痛苦,像是之前完全被屏蔽的痛感回歸,疼得他撞到了帳篷里的好些東西。原本不流血的雙.腿溢出了無數(shù)血跡,卻是粉紅中透著點點暗青。 折騰了好半天后,他整個人軟在地上,顫抖著手從懷里取出了一顆石頭。 滿了二十,應該很快就會入山。 他們能找到此處,能抵.達雪山之下,能試圖上山,已經(jīng)是冥冥之中排除了無數(shù)錯誤答案。只不過,這是入夢來為了挑選他們所需要之人才特意玩弄氣運挑選出來的人選,怎么都算不上幸事。 顏如玉一共就去過兩處下雪的地方。 一處是不知山處。 一個就是南華大陸的極北雪山。 他站在山腳下看著那皚皚白雪,已經(jīng)那用rou眼無法看清楚的山勢,仰得脖子都有點酸了。 蘇眉兒:那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顏如玉:那人,有著大大的問題。 他學著蘇姐的語句說道。 公孫諶語氣平靜:他說的話半真半假,南華之北的雪境不可能有世代生活的人。他不可能是本地人,但是他最近警告顏如玉的那段話,應該是真的。 顏如玉抱怨地說道:在半夜子時照鏡子,怎么看都像是個鬼故事啊! 蘇眉兒:你還怕鬼? 顏如玉哽住,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這是尊重! 尊重死者! 他下意識忽略了那些嗷嗷狂叫的不死者。 不管他是真的好心,還是故意設套,這雪山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公孫諶道,如今只有兩把鑰匙,不過那人的話也不可照本宣科全信 你們倆收著就行。顏如玉挑眉,我就不用了。 公孫諶看他,若是其實收著鑰匙的人才會遇險呢? 顏如玉干巴巴地說道:那不是更好?你們倆都是修士,怎么都比我強吧? 可如果大和尚真的去過那里買鑰匙,那至少說明鑰匙一定程度是有用的。顏如玉的推辭,豈不是一開始就打著將危險攬上身的打算? 顏如玉趕忙說道:我 夢獸鉆出一顆小腦袋,您帶著我就夠了。它殷切地用魚頭蹭了蹭顏如玉的手心。 那東西的氣息與我同出本源,如果帶著它有用,那帶著我也管用! 顏如玉將魚頭薅住,順著光滑的背部掐了掐魚鰭,既然如此,你可感覺到他是什么人? 夢獸晃了晃腦袋,安分地任由顏如玉掐魚鰭,語氣奇怪地說道:它不是人啊,它是與我一樣的怪物哦,它可能以為自己是人吧。畢竟入夢來造這些古怪東西的時候,也不是沒拿人做過試驗。 蘇眉兒臉色微變,如果不是人,那方才 它是什么? 顏如玉問出了蘇眉兒想問的話。 夢獸道:是不完整的畸獸,沒什么用。不過有點意識,能迷惑旁人罷了。 顏如玉挑眉:迷惑?他有什么可迷惑? 蘇眉兒突兀說道:她確實很美麗。在她眼里,方才看到的那個是絕世美人,只不過她看習慣顏如玉的臉了,對那個小美人沒有半點興趣。 顏如玉:? 他看向公孫諶,大佬看懂如玉眼里的問號,平靜地說道:不如你。 蘇眉兒大聲咳嗽,背過身去,看著那滿山白色幽幽說道:我覺得你們可以不用在我面前表深情,沒聽她說嗎?我可是斷情絕愛之人。 第83章 萬年不化的寒雪匯聚在山巔, 壓抑的風暴狂舞,將一切草皮根莖悉數(shù)吞沒在風潮中。寂寞的狂風里,除去不變的寂靜,仿佛再未有其他的聲響。有幾頭宛如融入雪峰的白鶴迎風上, 翅膀在咆哮的狂風里揮舞。 風雪愈烈, 姿勢愈高潔。這幾頭仙鶴昂著長長的脖子, 扎入雪脈腹地。 顏如玉揣著夢獸, 感覺呼吸間都透著凜冽。 蘇眉兒與他擠在一處,渾身的靈氣運轉(zhuǎn)到了極致, 瞧著就像是時時戒備的模樣。顏如玉看她一眼, 無奈說道:再這么緊繃下去, 還沒遇到魔獸之類,你就先撐不住了。 蘇眉兒哂笑, 你說什么呢?這不過是小事,在外面的時候哪里會有輕松的時候剛進這雪脈, 我便總有受限的感覺。仿若頭頂時時刻刻懸著什么東西威懾著我,這等奇怪的壓抑,便是我想放松,也放松不下來。 他們進了這地方,已經(jīng)有兩日。 蘇姐所說的問題, 讓顏如玉不自覺聯(lián)想到他們進山前遇到的最后一個人,他掐了掐魚鰭, 就見小鯨魚懶散地在他懷里翻了個身, 露出白色的小魚皮。 顏如玉搔了搔肚皮, 夢獸, 當初你從入夢來出來那會, 除了來找我, 為什么不想留下呢? 夢獸想蹬腿,想起來自己還是鯨魚的樣子,就悠哉甩了甩尾巴,兩下都輕輕掃在顏如玉的手腕上,入夢來都是一群瘋子。 它看了眼顏如玉,您最不樂見的事情,偏偏是他們一直在做的事情。他們一代代下來跟發(fā)瘋般說想見什么神祇,可是這世上只有修道一途,哪來什么神明啊!它的眼神詭譎動了動,又潛伏了下來。 顏如玉將它翻過來捏魚背,神道說起來,除了修煉一途,民間供奉的那些神像,從來都沒有過反饋嗎? 蘇眉兒:那些泥塑的神像不過是為了求個心安,這世上哪有神明?除了因勢而變,為天下蒼生的天道,他們可從未見過有什么神會回應信徒的祈求。 不多時,前去探查的大佬回來。 一身霜雪自他身上的黑袍颯颯落下,他渾身冷冽,在步至顏如玉身前就已經(jīng)徹底散去,只余下淡淡的溫暖。他淡漠說道:方圓千里內(nèi),毫無生機。 這里的雪不同與其他的地方,落下的霜雪久之容易侵蝕氣血,普通人在這里走不出數(shù)日,就容易為風雪而死。似乎這一片地方土壤在無聲無息掠奪著所有的生機,所以面上才會顯露出毫無差別的萬物凍結(jié)。 顏如玉雖然只為了一個描述就奔赴這里,可老和尚既然也進了此山,便說明這里定然有古怪。他自然不會就這么放棄,如果面上探查不出來的話,就將此間都翻個徹底,總不至于連半點線索都沒留下。 而且 他按下試圖從袖口鉆出來的小鮫人,你不是說你怕冷嗎?怎還一個勁兒往外鉆? 藍急切地變成小人,手腳并用從顏如玉的袖子里小跑出來,然后攥著他的衣襟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哇哇大哭,如玉,我感覺到了同族的氣息。 顏如玉臉色微變,捉著小鮫人放在肩上。 鮫人落淚,無數(shù)珍珠順著衣襟滾落,在顏如玉的衣裳下擺堆積起來。顏如玉好生無奈,卻突覺天上風云變幻,原本狂風里夾雜著絮雪,只隱隱一層遮蓋??砂殡S著小鮫人的哭泣,滾落的珍珠一點點匯聚而成,仿若也是風雨欲來,天色驟然陰沉晦暗,風勢只比從前愈大,卷得萬物蕭瑟,在壓抑的哭泣聲里,暴雨終究落下。 稀奇。 雪山之上,怎會下起狂雨? 公孫諶:鮫人有感,此地變化因他而起,如此天地劇變之勢,一人之力不足以驅(qū)動至此。 除非物傷其類,與其同悲。 顏如玉摟著哭泣的小鮫人,語氣冷了下去。 蘇眉兒左看右看,有些不能理解。 事已至此,走到了南華極北,又與蘇眉兒遇上,這些事情也沒有瞞著的必要。 顏如玉:入夢來與牡華天宗合作多年,一起捉拿無盡夏的鮫人與巨人后裔,將他們扒皮抽筋用邪法煉制,歷經(jīng)無數(shù)痛苦后,便可借用鮫人得天獨厚的能耐cao控氣運。他們兩個門派屹立在各自大陸近萬年不曾跌落谷底,便是有這個原因。 蘇眉兒沉默少許,看著顏如玉那身上還在不斷增多的珍珠,牡華天宗一朝破敗,就一瀉千里,不可避免衰落下去,是因為氣運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