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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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公孫諶那一閃而過的凌厲,是沖著顏如玉過來的。他心中有感,卻忍不住說道:宮殿的障礙已經(jīng)清理光了,之前在找的東西,其實與你們息息相關(guān),就差臨門一腳確定的時候了,蓮容就不能再等等? 年長公孫諶陰冷地看他一眼,誰允你提及那個名諱的?他仿佛就是為了這個表字才動怒。 公孫諶那厭惡與冰涼的視線實在刺目。顏如玉氣極,扯下面紗,也冷冰冰說道:實在是不巧,這表字,還是您當(dāng)初強塞給我的? 怎么,你失了憶,過去做的事情就半點不認了? 他抬手的動作,讓袖口滑落臂彎,露出了手腕上的鐲子。 年長公孫諶本要說什么,一時之間盯著那鐲子哽住了,就連瘋狂的氣焰也似乎忍不住矮了點。 小鮫人藏在顏如玉的袖子里,與小花精說話,尖細稚嫩的嗓音里透著老氣橫秋的感慨。 誒,公孫諶好像個負心漢! 第77章 顏如玉抱著夢獸走在宮道上, 他的腳步稍顯急促,像是在躲避什么。 夢獸:您就將他們丟下, 好嗎? 顏如玉嘆息:我足以自保,如果真在地下宮殿找到了什么,那一刻的反應(yīng)自然會將蓮容帶過來。蓮容離開了,十七哥一人也該能安生。 他留在那里,反而是爭執(zhí)的源頭。 方才在地下宮殿暴起的瞬間,顏如玉悄聲與夢獸說話,讓它將他帶離這里。夢獸對顏如玉的話向來聽從, 轉(zhuǎn)眼間將人擄走不留下半點痕跡。 但是您留著公孫諶獨處,不怕他們打起來嗎? 尤其是這樣的行徑, 只會讓他們將懷疑的目光定格在顏如玉身上。 顏如玉輕輕笑道:現(xiàn)在的公孫諶與之前的不同。之前他們還未真正見面時就已經(jīng)知道彼此,并且極度排斥對方??涩F(xiàn)在不一樣, 眼下他們不知為何被偷走了部分的記憶,留下的那些,會讓他們以為 他微頓。 會讓他們以為是被割裂的個體。 所以顏如玉不在,反而是好事。 至少公孫諶在確定自己究竟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變故前, 他們決計不會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年輕的公孫諶尚且如此, 年長的公孫諶就更不可能如此。 顏如玉捂著額頭,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沒想到他們都會失去記憶,可是留下的那部分又太過奇怪,讓我徒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邊走邊看著這幽暗沉默的宮道,如果最后無法將他們的記憶找回來呢? 夢獸:這里很是詭異, 就算是入夢來也基本不會涉足。但是入夢來其實對這座小城里的魔修很關(guān)注, 外面的白骨, 難說有多少是入夢來的人。 它嗷嗷叫了兩聲, 像是在示警。 如果您找不回來他們的記憶怎么辦? 顏如玉平靜地說道:那就進入那種狀態(tài)將他們帶回來。這話莫名森冷得仿佛從骨髓里爬出來。 那一瞬, 宛若能掌控整個世間。 夢獸:您越是接近那個狀態(tài),就越容易出不來。 顏如玉失笑,揉著魚鰭說道:說得沒錯,畢竟那種力量可真是讓人 癡迷,又瘋狂。 仿佛一瞬間用了一種詭異的視角觀察整個世間,萬事萬物都印入眼中,輕易就能毀天滅地。只是那樣的力量再便捷,卻有翻車的可能。倘若顏如玉無法掙脫那種玄妙的狀態(tài),恐怕將會成為蒼樹那類的存在了那可真是 人,怎么可能會擁有那樣的力量呢? 顏如玉喃喃地說道。 起初對身世的在意,追逐到今日,竟隱約成了恐懼。 或許他可以用那份力量將公孫諶所有的敵人都殺了個凈光,讓整個世界都恢復(fù)正常可那又如何? 顏如玉明白那條界限在哪里,力量使用越多,他就越往另一邊傾斜,倘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做出那樣的事情,就徹底回不來了。 那做出的改變,也相當(dāng)于不存在。 畢竟那個狀態(tài)下的他要是真的有什么毀滅的念頭那也只需一瞬。 還未觸碰到那力量的盡頭,顏如玉就已經(jīng)心有擔(dān)憂。他抓了把頭發(fā),覺得最近頭發(fā)也有些長了。 不是說三千煩惱絲嗎? 他近來的煩惱,又何止三千? 有東西。 夢獸的反應(yīng)很快,在意識到暗地有詭異后,它已經(jīng)化身擋在了顏如玉的面前。雖說夢獸在幻境上有所長,可實際上它的rou.體也非常強悍。 宮道窄長,顏如玉被夢獸擋得嚴嚴實實,什么也看不到。 小鮫人從顏如玉的衣襟爬了出來,如玉,待會如果有岔口,不要選左邊那條路哦。藍趴在他的肩頭小小聲說道。 顏如玉挑眉。 小鮫人:有陷阱。 夢獸拆毀的是幻境,其他地方的陷阱卻是還得一一淌過去才清楚。 顏如玉頷首,卻看到小鮫人在告誡外,又有點猶豫。 怎么了? 小鮫人:但是又覺得如玉該過去一趟。 他看著兩條截然不同的線,有些搖擺不定。 藍緊蹙著小眉頭,像是在認真思索。 顏如玉只是笑,就看眼前粗糙的皮rou迅速縮小,夢獸嘴里叼著一個不知道什么東西回來了。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把短劍。 夢獸將短劍吐在地上,不耐煩地拍了拍魚鰭,我還以為是什么鬼東西,原來是生了點意識的器靈。 修仙界的法器也會有器靈存在,一般都是材料過于得天獨厚,在鍛煉中催生的。 也有做得極好的法器在日月精華下逐漸長出器靈。 不過最嚴苛的當(dāng)屬將人的魂魄生生煉進法器里,這樣做出來的是最殘忍,卻也最有用的器靈。 懵懂生就的靈物,怎么比得上人的狡詐得用呢? 夢獸叼來的這把短劍平平無奇,像是塵封了許久的器具,連半點鋒利感都無。如果不是它說剛才給它威脅感的就是這把短劍上的器靈,顏如玉還當(dāng)真看不出來。 顏如玉蹲下來看著這把短劍,器靈是寄居在哪里? 夢獸用魚鰭兇猛地拍了拍短劍,喂,你難道還要等我們問呢?還不快點給我滾出來!在夢獸兇猛的威脅下,一道淡淡的殘影飄了出來。 他看起來像是個清瘦的男子,穿著樸素的白衫。 顏如玉蹙眉,喜歡穿白衫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幾個大陸上都不會有人穿真正純白樸素的衣裳,因為那種衣服只在家里有喪事的時候才會穿戴。 今夕,是何年? 那道殘影默默地注視著顏如玉,眉頭微蹙,像是落滿了寂寞。 顏如玉道:天樂百年。 他也已經(jīng)十七了。 白衫男子輕笑了起來,天樂啊是個從未聽過的年號,想來至少過去上千年了。 百年一個年號,依次變幻。 上一次重新定下年號譜的時間,是在三千年前。 如果這個器靈當(dāng)真不知道年號的變更,那確實得有幾千年的時間了。 顏如玉道:你方才為何襲擊我們? 器靈搖頭說道:不是刻意襲擊誰,只是這短劍在最初鍛造的時候就是如此,任何一個靠近的人都需得折服它,而后才能觸碰。 顏如玉挑眉,還有這么奇怪的證明方式? 器靈看向顏如玉,我在您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波動,您是凡人吧?若是凡人,如何能抵達這里?此處實在是危險。但是他卻從眼前的少年身上察覺到了別樣的熟悉是刻入骨髓的熟稔。 顏如玉:只是有些幫手罷了,而且我們也算是誤入其中。你知道這里是哪里? 器靈淡淡笑了起來。 我怎會不知?此地,是我主人隕天魔尊的陵墓。 顏如玉:呀。 那方才夢獸的一通狂掃,可真是擾了人家的清凈。 器靈仿若看出來顏如玉的羞窘,搖頭笑道:您不必為此介懷,無人會為此生氣。畢竟當(dāng)初也是他將我煉化成器靈,讓我永生永世都不得解脫。 他的口吻并不見怨恨,卻也毫無情感。 仿佛曾經(jīng)的痛苦遭遇都在過往這無數(shù)的歲月年間被一點點抹除,只留下刻板的記憶。 顏如玉并不曾聽說過什么隕天魔尊,可如果這里曾經(jīng)有過一個魔尊的陵墓,那問題來了,這個魔尊為何要將自己的陵墓葬在此地?是為了鎮(zhèn)壓什么?還是為了束縛什么? 顏如玉不經(jīng)意想起尉遲秀林所說的話,她說這里的魔修都在幾千年前被一位強大的魔修給詛咒束縛了,此間生長的魔修再無出去之日難不成她所說的那個魔修,就是這個隕天魔尊? 器靈聽完他的話,有些沉默。 原來他們都還活著。他輕聲感慨,那確實與隕天魔尊有關(guān)。 器靈回頭望著這片寂靜之地,這里存在一種詭異的力量,不管任何人進入此間,都會逐漸被竊取各種東西,身體的一部分,記憶,修為,情感,關(guān)系,就連魂魄都有可能被偷走,無人能夠抵抗這股力量這一切的開始,都要從尋天宗在這里挖走一截殘木開始。 顏如玉:尋天宗? 器靈解釋:就是現(xiàn)在的入夢來,說到這里,他稍顯遲疑。 不會入夢來現(xiàn)在也消失了吧? 顏如玉苦笑:不僅沒有,還無惡不作。 器靈無奈搖了搖頭,魔修都是一群瘋子,您可千萬別覺得那群人被困在此間,就顯得有多可憐了。他們都是尋天宗的子孫后代,也便與入夢來有些淵源。 這里本就是詭異之地,為了將那東西奪走,他們確實是不怕死,填補了不知道多少的空缺才彌補了殘木所需的數(shù)量,以及滿足這貪婪無盡之地的渴求。 他往上飄了飄,聲音有些飄忽。 原本這里的力量是扭曲,會扭曲一切能扭曲的東西。在殘木被帶走后,便成了瘋狂的掠奪貪求,但實際上換做是隱匿也是一個道理。所以符合規(guī)則的東西都有可能被神秘所隱匿,而這部分隱匿的代價,就是奪走殘木的代價。 顏如玉睜大了眼,隕天魔尊之所以隕落在這里,也同樣是代價之一? 器靈輕笑起來,看來您知道那截殘木是什么東西既然你知道,就該知道那截東西是多么珍貴,區(qū)區(qū)人命如何能填補代價呢?哪怕當(dāng)時的尋天宗成功將殘木帶走,尋天宗的氣運也急劇衰落下去,不斷有弟子暴斃。就算再培養(yǎng)起多強大的門徒都無用,死亡與隱匿的氣息始終籠罩著他們直到他們盯上了鮫人。 尋天宗將這份詛咒與代價束縛于一族人身上,而后又借由隕天魔尊將引子埋入詭異之地底下。 作為祭品,這些魔修終其一生都出不去。并且也從最開始的幾萬人,逐漸消磨到現(xiàn)在的一千余人,逐漸走向滅亡。 顏如玉:但就算是如此,也是不夠的。 器靈喃喃道:您說得不錯,饒是如此,還是不夠。既然不夠,那就只能再度索求,尋天宗改名入夢來,將自己門派的氣運悄無聲息地融入整個南華大陸的氣運您是知道的吧?一切之根基為凡人,牽連到魔修尚有可說,凡人反而不會妄動,這才讓他們輕易逃了過去 顏如玉摁了摁額頭。 一下子涌進來大量的信息,他有些發(fā)脹。 夢獸:可南華大陸的修士,比東游北玄整整多上兩層 顏如玉斂眉,嘆息地說道:如果之前五長老沒有騙我的話那靈根存在的數(shù)量越多,其實反而不是好事。 靈根越多,意味著凡人的數(shù)量越少。 可凡人才是根基,根基有所動搖,那依附在其上存活的修士能落得什么好下場? 器靈頷首,他的身影越來越淡,像是有些撐不住了。 您若是想去陵墓,那就在前面的路口右拐,且莫往左邊去。他的說法,和小鮫人有些相似,但是如果您心中還有迷津與猜測,想要得到解答,那去左邊走一走,也未嘗不可雖然不過是靠著自身燃燒的畫卷,但是能走進去看看,也是極好的。 話罷,他的人已經(jīng)只余下淺淺的暗影,仿佛隨時隨地都可能消失。 顏如玉蹙眉:可有什么法子能讓你 器靈搖了搖頭。 看來方才已經(jīng)是我的回光返照了。器靈輕輕嘆息,如果您是北玄人,勞煩您出去后將我?guī)Щ毓释亮T,不拘泥是何方,能歸家便好。若是不能,就隨便丟棄在大海吧,也是無顏見爹娘 他的身影與聲音一起消散在空氣里,唯獨短劍砸落在地上,迅速腐朽成一塊看不出形狀的鐵器。 顏如玉嘆息了一聲。 短短片刻的對話,仿若當(dāng)真讓他看到了長存在千年、萬年前的事情。 夢獸:您覺得他真的是隕天魔尊的器靈嗎? 這器靈所說的話,有許多都是在隕天魔尊死后才會知道的事情他若是隕天魔尊的器靈,又怎么會知道這么多消息? 真如何,假又如何?顏如玉彎腰將鐵器撿起來,藏于儲物空間里面,他方才說的話,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 話音剛落,就有一只手從半空伸出來,一下子抓住了顏如玉的衣領(lǐng),這短腿跑得倒是快。這把聲音如此熟悉,尤其是正貼在耳后根的地方,酥麻的感覺讓顏如玉一顫,反手護住了后脖頸。 他僵硬地別過頭,正好看在一雙冰冷漆黑的眼眸。 白大佬勾起一個森冷的笑意,卻無半點情緒,不如將你的腿打斷再說話?他的手指曖.昧地順著顏如玉的腰身往下滑,卻話里話外的意思卻跟他的動作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顏如玉撒開手,忙往后掙,十七哥呢?你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