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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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顏輝一脈。 不過顏輝在事發(fā)的時候并不在仙門,而顏虹等幾個子嗣似乎早早得了消息叛逃了,這讓宣明閣逮了一個空。再暫時穩(wěn)定局面后,牡華天宗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tài),那些渾渾噩噩跟隨著屠殺的修士們赫然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最為強硬的上層,如今宣明閣的接手,何嘗不是為了瓜分牡華天宗余下來多年的財富? 在看透了這點后,就頻頻有修士外逃。 宣明閣看在眼里,卻清楚自己無力在一時間吞下整個牡華天宗,哪怕再加上其他的仙門大派也不可能。牡華天宗整整存在了幾萬年,屹立在東游大陸的時間,其他的門派或許連零頭都比不上。他們也不強求能夠徹底吞下,可該要的,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一時間,牡華天宗就從第一大派,成為了被瓜分的對象。 如此奇怪的轉(zhuǎn)變,自然也是因為所有的高層詭異死亡,就連伽羅山那一百多個老祖宗也全部壯烈了。余下的踏境大圓滿自然也還有,只是這破敗的局面實在難以維護,只能勉強護住要緊的東西,以免全部都被其他門派搶奪。 就在這腥風血雨還未停歇的時候,有一個老和尚風.塵仆仆抵達了牡華天宗。 只是還未上去,他便抬頭看著陰沉的天。 衰敗的仙門洞府,就連靈氣也在無聲無息溢散。 仿佛一瞬間,所有的氣運跌到了極致。 盛極轉(zhuǎn)衰。 老和尚腦袋光禿禿,胡子花白,看不出活了多少的年紀,一身袈裟稍顯破敗,看起來甚至有點發(fā)白。如果不是看他那雙清亮的眼睛,怕是要將他當做垂垂老矣,將要坐化的年歲了。 手段過于殘忍。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卻不知道是在說誰。 老和尚并沒有踏入牡華天宗的地盤,而是坐在外面念經(jīng)。他的嘴唇分明在動,卻無人能夠聽到他在念什么,只是淺淺的光芒融入了空氣中,無聲無息飛向了被血腥籠罩的牡華天宗。 他在渡化死者。 渡化那些怨恨,徘徊不去的亡魂。 九九八十一日后,老和尚才睜開眼。 他坐足了三月的時間,便拍拍屁.股離開了。他的身影混入人世間去,與人間煙火氣藏于一處,絲毫不顯得怪異。 佛自人間來,也往人間去。 東游大陸的大震蕩雖波及到了其他的兩塊大陸,可再大的事情,都與公孫諶和顏如玉無關(guān)。 在兩個多月前,他們就順利回到了公孫世家。 顏如玉也覺得奇妙。 原來公孫諶的仙鶴其實不只是為了擺譜,人家的能耐只是深藏不露。仙鶴之所以成群出現(xiàn),除了自身的戰(zhàn)力外,也是因為當仙鶴的同伴越來越多后,它們甚至有傳送的能力。 哇哦。 只是這個能耐,在原著中并未得到描寫。 咳,主角出場必有仙鶴隨行,確實容易被看做是擺譜,罪過罪過。 仙鶴,錯怪了! 顏如玉復(fù)盤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畢竟原著公孫諶在墮.落后,所有的仙鶴也隨著主人變化,徹底變成了黑鶴。那個時候它們失去了這種能力,自然沒有描述的必要了。 因為他們一來一回的速度實在太快,甚至不超過兩日的時間,二長老和五長老都沒說什么。顏如玉也沒猜他們究竟知道還是不知道 至少目前公孫世家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他很高興。 如果不是遇到那么多事情,公孫諶對公孫家是有感情的,顏如玉自然樂意去維護這份關(guān)系。 只是在顏如玉他們還未回來的時候,牡華天宗護送的人就已經(jīng)和公孫家人道別,不知去處了。也不知道顏輝等人得知消息后,逃到了哪里。 牡華天宗衰落的原因,此后其他的仙門必然會知道。 再以后,牡華天宗的人或許會在修仙界被人人喊打,預(yù)見了這種可能,顏如玉私底下悄悄和顏家人聯(lián)系過,確認他們是安全后,曾經(jīng)想讓他們過來北玄大陸。 只是在短暫的沉默后,以顏虹為首的顏家人卻拒絕了顏如玉的請求。 那時顏如玉還有些失望,為何,如果來北玄的話,有公孫家的庇護會好過些。大哥,你是不是在擔心公孫諶的問題? 都相處了這么久,顏如玉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顏虹苦笑著搖頭,俊朗的面孔透著蒼白,如玉,我們只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覺得我們或許沒有資格 他頓了頓。 顏霽的聲音在水鏡中冷冷插了進來。 如玉,關(guān)于牡華天宗和你,顏輝和龍丘靈他們你從來都是半遮半掩,什么都不告訴我們,只認為自己是理所應(yīng)當承受的嗎? 顏霽突如其來的脾氣,讓顏虹和顏如玉都有些吃驚。 水鏡對面,顏虹正想安慰,顏霽卻劈手躲過了手上能聯(lián)系的水鏡,語氣冰冷地說道:如玉,我要你說。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其實什么都不知道。 顏如玉沉默。 他不知道顏霽他們究竟知道了多少,但是這沉默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 下一句說話的人又換成了顏虹,顏虹的臉上仍舊是nongnong的倦怠,想必宣明閣的追捕,對他們來說要逃避也很吃力。但是那雙眼睛還是很清明,如玉,顏霽她不是想沖你發(fā)脾氣,她只是很失望 他看著水鏡對面有些茫然的顏如玉,無奈地說道:我也有點失望,但不是對你,是對我們居然生在于這樣的家中,有了這樣的父母。可不論如何我們受過他們諸多的恩惠,這讓我們也間接成為加害你的人。顏霽她只是失望失望你從來都不曾想過求救。如玉,如果當年你知道你日后會發(fā)生的事情,你為什么不找我,不找顏霽求救呢? 大哥的聲音輕輕,如玉,你是否也不信任我們? 顏如玉想說他自然是信任的,生在顏家,這么多年,如果唯一讓他慶幸的事情就是歹竹出好筍,雖然顏輝和龍丘靈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顏霽,顏虹,顏竹這幾個人對顏如玉是真的很好。尤其是在后面立場逐漸割裂的時候,他們?nèi)艘矎奈慈绺改改前?,反而一直在竭力幫助顏如玉顏霽的崩潰難受,在那一刻也讓顏如玉難受起來。 是了,如果他這一次得救是因為白大佬的出現(xiàn),那從前他為什么沒想過要跟他們幾個人求救呢? 而他之前猜測有重來之事,這個猜測又是不是真的? 小鯨魚在水鏡消失后,從水缸里爬出來安慰顏如玉:他們的情緒不對勁,您不要理會就是了。這與您本就沒有關(guān)系。 經(jīng)過了不知山處的事情后,夢獸對顏如玉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變得溫順乖巧不說,而且異常聽他的話。 顏如玉甚至發(fā)現(xiàn)他也能夠稍微感覺到小鯨魚的情緒。 每次夢獸開口,那敬畏與孺慕的情緒,總是讓顏如玉心情有些復(fù)雜。 身后的背景音,正是小鮫人在憤怒尖叫:它才不是魚!魚不長那樣!夢獸在心里腹誹,管它是不是魚,反正顏如玉這么叫,他就當這是魚兒不就完了? 顏如玉揉了揉眉心,如果是這么簡單就好了。如果一切跟他們當初在伽羅山猜測的那樣,那他身上的問題多如牛毛。 他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他嘆息了聲,稍稍收斂了下情緒,轉(zhuǎn)念想起許久不見的公孫諶。 黑白大佬在回來后就閉關(guān)至今,再不露面。 直接將整個仙門的所有高層力量都殺得一干二凈這種越級的屠殺落在公孫諶身上顯得那么正常,只是再正常也肯定會受傷。顏如玉當時在伽羅山都沒有敢太多便急急催促著他們回來,直撐到公孫家后,黑大佬便同顏如玉提及了閉關(guān)的事情。 在那之前白大佬歸于自身,顏如玉就已經(jīng)猜到了。 黑大佬閉關(guān)前最后的一句話便是如果出事,直接掰斷留下的鐲子,導致最近些日子,顏如玉養(yǎng)成了時不時摩挲著手鐲的習慣。 顏如玉嘆息,罷了,眼下少了牡華天宗這個大麻煩,等兩位大佬恢復(fù)后,再去尋下一個鎮(zhèn)壓的地點,那就簡單許多了。 只是顏如玉忽略了一個問題。 再半月,黑大佬出關(guān)了。 他出關(guān)的時候,顏如玉正帶著三小只無聊地在公孫家亂逛。最開始抵達公孫家的時候,顏如玉還不敢亂來,但是時間一長,他已經(jīng)將整個公孫本家都逛了一小半了。 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是公孫諶的道侶,對他都很客氣。 顏如玉的心態(tài)越發(fā)坦然,就算在不熟悉的地方,也不曾見他再遮蓋面容,偶爾有驚嘆仰慕者,卻也有小部分心性不穩(wěn)的人。 只是還未沖上來,就已經(jīng)被拖走了。 顏如玉經(jīng)過幾次后,忍不住找來公孫離:我身邊難道跟著人不成? 每次巡邏的人也過于及時了。 公孫離笑道:二長老認為你身子嬌貴,不容有失。再加上家里有些人心性不堅,容易出了亂子,便讓人看著點不過,似乎也有些長老故意讓門下的弟子來撞見你,如果真的忍受不住的話,拖回去直接加倍懲罰就是了。 顏如玉: 這不就是拿他來當試金石了嗎? 公孫離哈哈大笑:或許如此,只是他伸手本來是要拍一拍顏如玉的肩膀,卻不知為何突然收了回去,對著后面的人搖頭。 別再這幅讓人不喜的模樣了,我這不是沒有碰上嗎? 顏如玉挑眉,下意識循著公孫離的視線轉(zhuǎn)身,但見一身漆黑的公孫諶正緩步走來,清雋的面容看不出半點情緒,莫名裹挾著深沉的寒意。 顏如玉驚喜地說道:十七哥,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 黑大佬淡淡地說道:沒有。 顏如玉:? 他猛地對上公孫諶那雙眼,一下撞進了茫茫一片的蒼白。 第69章 黑大佬的雪瞳很好看。 可漂亮的存在, 往往也昭示著危險。 公孫離在公孫諶靠近的瞬間勾住了顏如玉的衣襟,嚴肅地說道:不要靠近他。 顏如玉感覺到那股寒意,不過他搖了搖頭, 輕巧地避開公孫離的動作,無事。 他本不可能避開公孫離的動作。 公孫離想。 可是顏如玉還是輕盈得如同一陣風飄到公孫諶的身邊。 公孫離咬牙, 若非他感覺到了怪異的威壓, 何必去阻止顏如玉?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原本在暗地里的公孫族人也露了面, 警惕地觀察著公孫諶。 如何能不警惕? 公孫諶這毫無遮掩的惡意,是沖著公孫家來的。 可這是為何? 公孫諶閉關(guān)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顏如玉踮腳蓋住了公孫諶的眼,平靜地說道:十七哥, 你看到了什么? 嘶啞緩慢的聲音慢慢流淌。 如玉 然后就是許久的停頓。 公孫離,公孫族人。 顏如玉松了口氣,這才想抽回手。 好歹不是將公孫家的人都視為敵人。 但是公孫諶抓住他的手腕不讓動作,冰涼的白色仍不曾從瞳色褪.去。他幽冷地說道:如玉, 你有多久不曾看到瘋子。 顏如玉篤定地說道:你們閉關(guān)那日。 黑大佬冷冷地笑起來,他觸碰顏如玉的手指仍然是溫暖的, 可近在咫尺撲在他耳邊的氣息異常冰冷,這鮮明的對比讓顏如玉反扣住公孫諶的手指, 勾住他的脖子壓下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那渾身凌冽的寒意讓他禁不住再抖了抖。 我雖不知出了何事, 但是無需再為我維持不必要的溫度了。 他要是還不知道公孫諶的身體出現(xiàn)問題的話, 他可真就是個傻子了。 倏地,那肌膚相貼的地方徹底冷下。 好冷。 顏如玉的牙齒禁不住打顫。 是真的好冷。 他更用力抱住了黑大佬的身體。 慢慢地,更大的力道擁緊他瘦弱肩膀, 疼得顏如玉的眼角泛紅。 十七哥, 你的眼睛是不是仍然無法控制? 黑大佬的身體冰涼, 似乎很難再有情緒波動,可暴虐的氣息再度翻滾,激蕩沖刷著四周,將走廊的所有擺設(shè)都橫掃一空。公孫離和其他公孫族人急急后退,避讓蔓延的死寂冰霜。 那瘋子,將之前囚住的記憶與所有的過往,都與我一起共享了。 這句話冰冷異常,滾落的話語如同冰雪刺痛著顏如玉裸露的皮膚。 他細細辨認著公孫諶的話。 蓮容,是故意的。 顏如玉絕不會認為這是白大佬的饋贈,他的所作所為必有原因。共享記憶看起來是一樁好事,可要當真是好事,黑大佬絕不會失控至此 共享一切的同時,也分享了所有的瘋狂。 一人一半的瘋狂,確實能讓白大佬更能保持理智,可是顏如玉心下一沉。白大佬若非到了極致,絕不容許旁人窺探自己的記憶。 他不可能為了逗弄黑大佬才這么做。 可哪怕這般,這行為也透著森然的惡意。 蓮容,是故意挑選這個時間的。 黑大佬在閉關(guān)的時候驟然接受到殘酷的記憶與扭曲的瘋狂,沒直接黑化已經(jīng)是最慶幸的事情了。 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人無法真正體會到那份瘋狂偏執(zhí),顏如玉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拍著黑大佬的后背,直到那堅.挺的背脊突然彎下去,整個人栽倒在顏如玉的懷里。 顏如玉用力托住他,這才朝著公孫離等人支眼神,快去找藥修。 顏如玉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公孫諶給送了回去,期間小鮫人和小鯨魚上躥下跳,倒是幫了不少忙,只是他們半點都不敢靠近公孫諶。 小鮫人的懷里還抱著變成冰疙瘩的小花精。 方才就是小花精懵懂想要去幫忙,顏如玉還沒來得及阻止,一碰到公孫諶就立刻結(jié)成冰了。好在小鮫人說小花精這種生靈最是奇特,雖然弱小,卻能緩慢吸收天地精華。公孫諶這份純粹的冰系力量對別人可是致命傷,但小花精花點時間還是能吸收恢復(fù)過來。 黑大佬閉眼躺在顏如玉的床上,冰霜從床榻蔓延,一點點遍及了所有的領(lǐng)域。等到公孫家的藥修被公孫離急匆匆請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連屋門前的臺階都變成了剔透的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