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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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敵人的慘叫,是他們自己人的慘叫! 在意識到這點的瞬間,他感覺脖子一涼,飛起的腦袋在半空中打著旋,他看到了一個左手持劍的黑影。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黑魆魆的布料中,半點都看不到這個人的模樣。 而正是這個黑魆魆的身影,幾乎在一息間,殺光了牡華天宗安扎在此處的所有巡邏。 明里的,暗里的,就算還有垂死掙扎的,都被他拖出來跟宰畜生一樣一刀一個,甚至殺到最后,那些藏在暗處觀察的修士都害怕了。 這人究竟是為殺人而來,還是為了魂石山脈? 這感覺是為了來收割人頭的。 這話說著慢,實際上那黑影殺人的速度極快,而不知為何他根除所有威脅的時候,方才出手的那個大能卻再也沒有動靜? 是被引走了還是也出事了? 遠遠旁觀的人心中一顫,自認為不可能。 畢竟他們雖不知道剛才坐鎮(zhèn)的人究竟是誰,可是能比得上仙尊的,自然必須得是踏境仙尊了!這等厲害人物,可不是那般輕易就能夠毀去的人! 但事實上,就在那人悍然走進那破開的地口時,都再無任何的阻攔。 尸橫遍野的血腥味彌漫著,刺激著他們的味蕾,讓藏在暗處的人蠢蠢欲動,卻迫于先前的那一道靈光,害怕膽顫的人也有之。只是時間推移,那進去的人還未出來,那死去的也不曾爬起,原本圍滿了人的魂石山脈附近只剩下一片寂靜的死尸,那被迫冷靜下來的心思也逐步活絡(luò)起來。 或許 娘的,要命就不來搞這個了! 遠處,有低低的罵聲,旋即幾條身影閃了進去。 眼見著那幾人直接投入了洞頭,其他人大為吃驚,猛地鉆出了比之前還有多的數(shù)量,他們或是猶豫,或是露出猙獰的神色,直接閃身進去。 牡華天宗最大的主峰上,藍葉舟正背著手看著天上星辰。 這些密布的星辰自誕生的那一瞬就高懸在天上,說是高處不勝寒,可這些點點繁星卻從未變更過,古老悠遠地注視著底下生靈的來來往往,生生滅滅,仿佛從亙古都是如此。 藍葉舟原本寂靜的心境在看到一顆墜.落的流星時,忽而跌到了谷底。 他的臉色微變,掐指一算。 不好! 龍清! 藍葉舟霍然撕開了身前的空間,眼不眨地跳了進去。 就在藍葉舟動作的瞬間,在其他地方,整個牡華天宗的各處大陣疏地被點亮,仿佛一瞬間都沾染上悠久古老的氣息,將整個內(nèi)府都分割成不同的版塊。被陣法驚擾的修士或是從打坐,或是從睡夢中驚醒,茫然地看著上空靈異的色彩。 被分割開的空間都有著詭異的扭曲,正是一條rou眼看不到的扭曲彩帶,這般彩帶串聯(lián)起整個內(nèi)府,也方便藍葉舟掌控整個仙門的情況。 他最先查看、最先趕到的地方,自然是龍清被派去的地方。 藍葉舟冷著臉跳躍站定,甩著袖子看著那橫躺在云端上的龍清,她的尸體只剩下半邊,剩下的半邊正掛在地下的樹上,那光滑鋒利的橫剖面,看得出來是用利器一下斬斷的??升埱宓男逓橐呀?jīng)瀕臨踏境大圓滿,就算整個牡華天宗不算那些老不死老祖宗,也不是那么簡單就可以滅除的人物這猛地讓藍葉舟想起宣明閣先前出的事情。 宣明閣前閣主也是這樣死得不明不白,一個踏境大圓滿就這么輕易被殺了,這簡直是滑稽。整個大陸上每百年隕落的踏境仙尊都不一定有一個,今年就接連有兩人出事,這如何不讓人感到奇怪。 藍葉舟驀然想起什么,立刻低頭往下看。 在此時,戒律堂的黃明德與幾個大洞天的門主也趕來了,更有幾個察覺到了仙門法陣異動的脈主不顧情況直接撕裂空間過來,猛地看到了那尸山血海,整個上空都猛地陷入死寂。 然后,慢慢地,他們聽到了歡聲笑語,更有爭執(zhí)怒轟的聲音。 那些生活的氣息,慢慢從那原本該被封住的洞口爬了出來。第一個走出來的人,懷里揣滿了魂石,就連兜里都裝得滿滿當當,想必是連儲物空間也裝得不能再多了,才會連手都用上。在那后面的人也是如此,更有貪婪之輩,分明自己也裝不下了,卻還要與旁人搶奪,正將欲.望這兩字生生刻畫在臉上,乃是令人憎惡的丑陋。 哈哈哈哈哈 那牡華天宗攔著我等又如何 這么多的魂石,分給我們幾顆又怎么樣? 等回去后,好叫他們好看。 說到底就是愚笨,讓他們過來偏生不肯! 這便是我們獨享 哈哈哈外面這些尸體可真是有意思,之前還攔著我們,現(xiàn)在可不是都死絕了? 嘿,怎么說話的?咱還得感謝他們先前攔住了一批,不然這還有得搶! 搶什么呢?這般多! 是是是,就算塞滿了也帶不走 可惜的是都便宜了牡華天宗! 噓,小心,別說了! 怕什么??!今日的人都死在這里了,等增援的人來了,我們早就逃之夭夭了 藍葉舟的臉色越來越冷,不只是藍葉舟,在他身后,只要是牡華天宗的人何止是動怒,他們的眼里都藏著血色。 那地上尸體的慘狀,生生刻在他們眼中,尤其是那些被他們隨意踩過去的尸身,先前還多是熱乎著,會跟他們說話的子弟,那一瞬間的殺意爆發(fā),就連藍葉舟都沒攔得住,有兩個大洞天的門主直接就殺了下去。 ?。。?/br> 那些喜形于色剛剛出洞的修士,絕不會想到迎面而來的就是如此痛擊。 慘叫不斷,就連幾個脈主都無心阻止。 藍葉舟冷聲說道:查 他的雙手驅(qū)動著陣法,將那試圖沖擊過來查看情況的外門修士都死死攔住。 那些慘叫的修士里,必定也有其他沒有行動的修士們的朋友、親人,當他們隕落的時候,自然也有所感覺,想要沖出來查看情況。 可那又如何? 眼下,整個牡華天宗都陷入暴怒。 正是血海滔天之時! 顏如玉被驚醒了。 他茫然爬起來,感覺自己越來越熱乎,雖然快到春日了,可這么熱的天氣總歸不正常。 他將被子掀開想要散散熱,抬眼想要看看現(xiàn)在時辰,猝不及防被一朵、不,半朵飄在他身上的火苗給嚇得夠嗆。 顏如玉連忙坐了起來,那半朵白蓮也眼巴巴地往后挪開。 他看著這形狀,試探著說道:滅世白蓮? 半朵白蓮便用力晃了晃,像是真的聽懂了那樣。冷不丁地就要往顏如玉的身上竄,這嚇得顏如玉連連擺手,認真說道:不能再靠過來了,我熱得不行了。 他指著自己額頭的薄汗,苦惱地搖頭。 我快要被烤熟了。 半朵白蓮倦倦地在空氣里打著旋兒。 顏如玉有點好奇這異火怎么會在他這里,他打量著他周圍,不管是哪個大佬都不在,但是這半朵白蓮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那是否意味著黑大佬也和白大佬一齊出去了?不然這異火眼巴巴待在他這里,黑大佬不可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br> 他這一覺其實睡得不舒服。 畢竟在睡前和白大佬感情來感情去,聊到最后顏如玉都頭暈了。 再加上他的舌頭腫了,試探著說了幾個詞,都跟大嘴巴似的,顏如玉只得放棄,下了床去給自己倒了杯冷水,連吃了幾大口試圖給舌頭消腫。 顏如玉抱著水杯,赤.裸著腳在屋內(nèi)亂晃。 白大佬那一通話也不是沒對顏如玉造成影響,至少確實讓他放下了少許無謂的擔心。他想了那么多的事情,可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兩個大佬,其實走到今日,或許也不需要他的意見。 畢竟整個所謂的原著劇情有幾分可信暫且不知,如今面上的小說劇情都被弄得亂七八糟,連帶本不該出現(xiàn)的白大佬都出現(xiàn)了,這劇情的走向徹底混亂了。 如今要怎么走,已經(jīng)有了前車之鑒的白大佬,想比黑大佬也不會再出事了吧? 顏如玉靠著窗邊沉思。 單薄的少年在月下出神,狡黠的月光總算如愿爬上他的身子,眷戀地落在他的鬢發(fā)側(cè)臉,在蒼白的月光下,他的模樣顯得愈發(fā)妖艷美麗,纖弱脆弱得仿佛只是一團晶瑩的泡影,伸手一戳,就能使得他徹底破碎。 他輕嘆了口氣。 仿佛連月色都為之動搖,忍不住落在他的眉梢,想要為他撫平少許愁悶。 正在此刻,繞著他打轉(zhuǎn)的那半朵白蓮如餓狼撲虎地朝外面沖了過去,在顏如玉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滿足地吞噬了一個人。 那人連慘叫都沒有,就被半朵白蓮給侵吞殆盡了。 顏如玉快步走了出去,只來得及看到殘破的虛影消失在火中。 顏如玉沉默了片刻,決定當做看不見。 只在他想要將腳給收回去的時候,一道虛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淅淅瀝瀝的血滴落在地面上,連帶著白色的袖口都染紅了。 顏如玉:蓮容? 他伸手要去扶住白大佬,卻被他避開。 白大佬沖著那半朵白蓮招了招手,就跟招呼小狗似的。那半朵白蓮饜足地落在白大佬的手中,融化在他的體內(nèi)。然后那縹緲不定的氣息才漸漸穩(wěn)定下來。 顏如玉冷不丁地說道:你是去殺了什么踏境修士嗎? 之前漆黑公孫諶抽離了自己的靈根,爆發(fā)出極其強大的力量斬殺了宣明閣閣主后,并不是沒有任何代價的。在那之后公孫諶一直調(diào)息打坐了許久,直到前往詭影深潭的時候,顏如玉都感覺得到他的氣息稍顯虛弱,只是在尋到墓xue后,才有稍稍反彈的暴漲。如此說明,就算是抽離靈根的大招,也不是能輕易使用的。 而白大佬的修為比黑大佬稍高一籌,就算對上踏境修士也不必要釜底抽薪可他畢竟是將半朵異火留在了顏如玉這里。 這氣息稍顯萎靡,如何不讓顏如玉擔心? 公孫諶抬手,那手指粘稠的血腥讓顏如玉忍不住別開了臉。白大佬低低笑道:還是這么嬌氣。他明知道顏如玉不喜,偏是還要將那手指的血痕涂抹在他的臉上,掐著他的下巴被迫抬起,然后在他嘴角的傷勢上再輕輕咬了一口。 顏如玉吃痛,原本就破損的嘴角更紅腫起來。 白公孫諶感覺有種異樣的沖動在血脈里瘋狂竄動,他深深地看了眼顏如玉,兀自平息這瘋狂的躁動,低啞著嗓音說道:回去穿鞋,再誘.惑我,別怪我下手了。 話罷,那道虛影融入了顏如玉的身體。 留下顏如玉一臉茫然:哈?誘.惑?什么誘.惑? 誘.惑你來咬我一嘴血嗎? 他有點小嫌棄地扯了帕子擦臉,還沒擦干凈那血痕,就覺察到另外一道凌冽的寒意。 卻很熟悉。 顏如玉抬頭,便看到黑大佬安靜地站在窗外,與他隔著一窗相對。 他下意識往窗邊走了幾步,也聞到了他身上濃郁的血腥味,這這兩位大佬今天晚上是去趕集殺人了還是咋的?這鮮少有這般濃郁到令人反胃的味道,可是不知為何,顏如玉看著獨自站在窗外的黑大佬,卻覺得他有點孤獨。 十七哥,你為何不進來? 顏如玉低低問道。 黑大佬:你不喜歡血。 顏如玉有點好笑:但是你這身味道這么濃郁,就算只在外面,我也聞得到。 黑大佬便低聲溫和地道歉:抱歉,只是特別想見你。 顏如玉怔然,那停在半空的手帕一拐,就伸出窗外去給黑大佬擦拭,那血漬是擦不干凈的,越擦就越多,直到整張帕子都變得血紅。 黑大佬攔住他:擦不干凈的,莫臟了你的手。 顏如玉頓住,卻偏有了一種不愿,他索性赤著腳踩上窗臺,整個人撲在了黑大佬的懷里,那身素白干凈的里衣,也與黑大佬的身上混合在一處。 顏如玉道:如此,我與你,也是一樣不干凈的。 第61章 牡華天宗的清洗, 是在夜半開始的。 身為東游第一仙門,當它真的露出猙獰面孔時,那偽裝的敦厚寬和就再不復(fù)現(xiàn)。一應(yīng)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修士, 其朋友親人都在當夜就直接被抓獲。而后其他任何無關(guān)的人員, 除非其后的仙門出面,不然也會暫時被囚禁起來。 仙門大陣齊開,日夜不停。 再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穿越的外人,哪怕是自家人的住處, 都被清查過數(shù)次。包括顏如玉此處,也陸陸續(xù)續(xù)來過兩次,只是第二次是顏虹帶隊, 只是簡單搜查了一下后, 寬慰如玉要好生歇息, 便匆匆離開了。 顏霽在半下午的時候過來, 臉色也不太好看。 她道:沒被驚到吧? 顏如玉:仙門出了這樣的事情,搜查也是正常。二姐呢? 顏霽揉著眼睛,嘆息著說道:之前護著魂石山脈的那些人都死了, 邊上約莫幾百人吧,死得干干凈凈。里面還有些是與她相熟的弟子, 顏霽無法不難受。 尤其是龍脈主的出事, 更讓他們吃驚。 能成為脈主,雖然不一定是修為最強盛的那個, 然其身后必然有深厚的勢力。龍清便是如此, 她的姐妹龍丘靈, 正是與另一個脈主顏輝聯(lián)姻, 這些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 在大仙門內(nèi)也較為常見。 可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殺了龍清, 讓她連求救都來不及,此等強敵的威懾,實在讓牡華天宗不得不戒備萬分。 顏如玉:眼下仙門戒嚴,二姐過來,可會引起麻煩? 剛黑大佬就被公孫家的人請了過去。 畢竟牡華天宗出了這事,他們此時的身份就顯得稍微尷尬。誰都能猜得出來現(xiàn)在牡華天宗謝絕外客,他們或許會趁著這個時間提出早早走人。 就是不知道牡華天宗會不會放行。 顏霽:不會,畢竟我最近都在碧落主峰住著,誰敢在父親的眼皮子底下鬧事。只是這事要是一個不好,估計仙門那些老祖宗都會露面。 誰家沒有幾個等待著突破最后境界,垂垂老矣,試圖在壽元盡頭拼死一搏的大佬們? 只是這般殺器很少出動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