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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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知道塵客行心里怕是有點想法,但是顏虹能讓他過來護(hù)送,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事。 顏如玉的猜測沒錯,不管塵客行有何想法,都不會浪費在這次藏書閣之行。外人想要進(jìn)來牡華天宗是何其難,美人和秘密再重要,如何能重要得過自身的修煉? 顏竹氣悶地躲到邊上去了。 留下顏如玉一人站在樓梯口。 甭聽這藏書閣究竟有多大的名頭,然進(jìn)來便知其返璞歸真,一切皆是普通模樣。只不過這座看起來普通的藏書閣內(nèi),蘊(yùn)藏著近乎無盡的藏書。 一眼望不到頭。 顏如玉邁步踏入這無窮盡的藏書中。 他的機(jī)會只有這一次,該怎么從這浩瀚書海中尋到公孫諶要的白石呢? 仙脈,指代的不僅是仙山靈脈,同時也能代指人體內(nèi)的靈脈。 此脈乃天生,何以淬煉? 盡管顏如玉不識修仙之道,卻在聽到公孫諶那般說的時候,心中便有些不安。 他確實上來第三層了,可那些書籍卻不容他觸碰。 想來是因為他沒有靈氣修為,無法讓這些通靈性的古籍接納。而且第三層浩瀚無邊,一本本看過去簡直要命。 思索片刻后,顏如玉改變了方針,不再細(xì)看那些書籍的名字,而是用手指快速掠過一排排書脊。 那些不愿接納他的,自然靈活跳開。 這里肯定有這本書,只是端看怎么找到。雖然大佬很崩壞,可顏如玉看不出他故意詐自己的需要。 回想起夢境中那座鎮(zhèn)壓的墓室,里面的巨棺卻只有一顆骷髏,不得不說這讓顏如玉想到了其他不太美妙的東西。 他一邊思索一邊快速擦過一排排書架。 如果亂葬崗這墓室里只有一顆腦袋,那是不是意味著在其他的地方,還有公孫諶被分尸鎮(zhèn)壓的其他墓室? 這并非不可能。 大佬輕易滅除了亂葬崗絕大部分的不死者,顏如玉也推測不出他恢復(fù)到什么地步,但他陷入殺念時確實狂暴,半瘋半癲險些把他也給隨手咔嚓了,對于這點他還是心有余悸的。 只是 顏如玉腳步一拐,不知不覺轉(zhuǎn)進(jìn)了一處幽暗的地方。 這層的藏書人眼皮子耷拉了一下,見那只是個毫無靈氣波動的孩子,便知是誰,眼皮又闔上了。 那廂顏竹也沉入書海,正在翻閱他現(xiàn)在所能讀的卷宗。 只有顏如玉的腳步一下一下敲打在木板上。 只是這時間線不對啊。 眼下是天樂三十八年,直到主角公孫諶出場的年歲,還有幾十年的時間。 夢境中的大佬赫然是經(jīng)歷過小說種種磨難遭遇毀天滅地的Boss狀態(tài),那必然得是幾百年后順著小說結(jié)局被鎮(zhèn)壓死去的公孫諶,這又是如何在他的夢境死而復(fù)蘇呢? 顏如玉鬧不清楚這其中的關(guān)鍵,只覺得這該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牢牢記住這瞬間心中的疑竇。 啪嗒,啪嗒,啪嗒 這是一本本避開他的書籍卷宗,聽久了反而好聽。 有那么一瞬間,這個律動感停下了,而顏如玉感覺他的手指碰到了什么。 顏如玉信手握住書脊抽了出來。 那是本平平無奇的書籍,比起它的兄弟姐妹,它的封皮甚至有點剝離,顯得蕭瑟可憐。那么問題來了,這本書薄的感覺就只有幾十頁,又怎么可能藏得下一顆石頭呢? 顏如玉拎著這本書晃了晃,覺得自己是不是找錯了。 這么可憐巴巴的書,說不定也是個壓根沒法拒絕凡人的小廢柴。 而且封皮并沒有寫上名諱。 顏如玉隨手打開扉頁。 顏如玉蓋上。 顏如玉再打開。 顏如玉:這不科學(xué)!??! 在他打開那本書的瞬間,他就看到一顆方方正正的石頭正鑲嵌在書頁的中間。 那長度分明不該也不可能放在這本薄薄不過分寸的書籍里面?。?/br> 或許可修仙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吧顏如玉的科學(xué)觀碎掉了,面無表情做出了一個取的動作,然后快速塞進(jìn)了他右邊的鐲子里。 東西比想象容易要到手,讓他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顏如玉把那本書重新塞回去,但是塞到一半的時候,又取了出來。 再重新打開的時候,那個空缺消失不見了。 顏如玉微蹙眉頭,此處不知為何顯得比別處要昏暗,他辨別上面的字跡有些吃力。誠如大佬所說,這是一本講述如何淬煉仙脈的古籍 仙脈乃天定,這是修仙者的常識。 如果一個人體內(nèi)的靈根能夠被隨意拿捏的話,這世界上就不會有那么多苦苦蹉跎的修仙者了。 可這本書上卻的的確確講述了一個能夠淬煉的辦法,又或者說這其實并不是在專門講如何淬煉靈根,它只不過是在講一個故事。 一個樸素的傳說故事。 它說,世有一獸,名為虛。 虛沉睡時,便會吹出一個大大的氣泡,便誕生了一個世界。 無數(shù)生靈生活其中,無知無覺。 受虛鐘愛的生靈,便有靈根。 越喜,便越強(qiáng)盛。 但只有一個是祂真正喜歡的,也唯獨有一個是祂真正鐘愛的。 此子便是根基。 伊出生,便立于云端,萬萬物都在伊手中。 于是便有丑惡將其抽筋扒皮,洗髓填補(bǔ),埋入萬萬物之中,于是萬萬物,也有了靈根。 第7章 顏如玉看到這里的時候,忍不住扶額。 這故事的開頭給他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這不是克O魯嗎?但是往下看去,便是一個沒滋沒味的獻(xiàn)祭結(jié)局。里面極其詳細(xì)地描述了要怎么將伊獻(xiàn)祭的過程,連帶他看了都有點反胃。 掙扎著把最后一點內(nèi)容看完,顏如玉迫不及待把書丟回未來的位置上,腳不停地離開了這里。 當(dāng)他從昏暗的那排書架出來時,眨眼間顏竹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緊接著是塵客行,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在看到顏如玉的時候,明顯是稍稍放松了些。 你剛才去哪里了?顏竹硬邦邦地問道。 顏如玉:我隨便走走,剛剛是他指了指身后,剛想說是身后那排書架,可轉(zhuǎn)身一看,哪里有什么書架,不過是一堵墻。 顏如玉滿臉愕然,來回看了兩遍,大為不解。 我方才,明明是從這里出來的 一道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他們?nèi)酥?,淡淡地說道:藏書閣有些地方有緣才能進(jìn)去,如玉剛才應(yīng)當(dāng)是去了其中一處。 這聲音熟悉又陌生,聽之,顏如玉立刻低下頭。 娘咧是親爹來了,他的臉色可還蒙著那奇奇怪怪的黑布呢! 原來如此,多謝父親告知。 顏輝這位仙尊一出現(xiàn),塵客行和顏竹便沒聲了。 一位仙尊給予人的壓力非同尋常。 只聽得他平靜問道:可遇到什么危險?看來這做爹的還是心胸寬闊見多識廣,并沒有對顏如玉這幅尊容說些什么。 顏如玉老老實實地說道:那地方有點昏暗,但是瞧起來與別的書架通道也并無差別,只不過有些看不清楚道路,摸著走了一段就又出來了。 顏輝見他無事,便點頭讓他們離去。 待他們幾個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道上,一道黑影在顏輝面前跪下,他所說的話和顏如玉并無差別。 乃是第三層的藏書人。 顏輝揮手,他聽到顏如玉的話,便知道他進(jìn)了哪里,閃身也進(jìn)了那地方。 這牡華天宗的藏書閣對顏輝來說完全是開放的。 他一步步走了過去,在顏如玉原先停留最久的地方站定,目光逡巡了片刻,最終落在一處擺放不大和諧的一排書上。 尋常書架上所有的書籍都應(yīng)當(dāng)是密集擺放,并無多余空間。 可唯獨這一處有一本斜放著,占滿了應(yīng)該原本有兩本書的空隙。 顏輝的手在上面揮了一下。 無事發(fā)生。 他微蹙眉頭,又揮了一下。 還是無事發(fā)生。 他收回手,背在身后。 如果此處在半個時辰內(nèi)真有什么東西在的話,應(yīng)該會顯露出那時候的虛影,可是他連施了兩次法術(shù),都毫無發(fā)生。 如玉當(dāng)真只是在此處迷路了半個時辰? 顏如玉直到爬上漆黑巨鳥,才松了口氣,無奈地同顏竹說道:就算你以為我失蹤了,怎么也不該驚動到父親啊。 顏家人里,他最不會應(yīng)付的便是顏輝了。 一直待他冷漠的龍丘靈都比他好相處。 顏輝其實對他不錯,但是顏如玉就總是有種莫名的感覺,最終歸結(jié)于他此生的父親與從前的老父親過于不同,讓人難以接受吧。 顏竹冷冰冰地說道:我沒叫,是你消失后,父親便親自過來了。 顏如玉詫異地看著顏竹,遲疑半晌說道:那你這么生氣作甚?難不成是嫉妒父親對他的疼愛?那不能夠啊,顏輝待幾個有修仙天賦的孩子還是更好些的,沒看取名都和自己一樣是單字? 唯獨顏如玉是雙字。 顏竹不理他。 塵客行坐在他們前頭,打圓場說道:顏竹也是擔(dān)心你,不過仙尊是有些發(fā)怒的。他隱晦地說著,一個仙尊的怒意,是他們不能承受的。 顏如玉眼神的茫然不似作假。 一路無話,直到外門顏家,顏竹摔袖離開,顏如玉才發(fā)覺這回幼弟的生氣可不是能簡單了事的。 塵客行含笑說道:不必記掛,只是小孩鬧脾氣,過些時日便好了。過兩日是新月,不知如玉可有空,與我一起出來賞月? 顏如玉把他給敷衍走了。 賞個屁賞月,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可不想搞基。 他十分平靜地去換了衣服,吃了晚飯,沐浴,再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似乎今夜格外難以入眠,他直到夜半三更,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合眼。 眼一睜一閉,又到了熟悉昏暗的亂葬崗。 顏如玉這一回是直接出現(xiàn)在大佬的墓碑前,他也沒立刻起身,而是緩慢把自己團(tuán)成球,抱在膝蓋上的胳膊極其用力,甚至能看得出扣住手指的痙攣。 東西取到手了? 一道冰涼的嗓音自他耳郭穿行而過,凍得他打了個寒顫。 顏如玉從玉鐲把東西取出來,懨懨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東西,大佬看看? 虛影在顏如玉的面前幻化出來,取走了那塊方方正正的白石。 是這東西。 他低頭,看著悶悶不樂的顏如玉冷不丁笑了起來,聲音里噙滿了惡意。 怎么,總算發(fā)現(xiàn)你父親待你,異常不?。?/br> 顏如玉抖了一下。 他對顏輝的印象并不深刻。 他是穿越書的人,甫一出生就有記憶。所以他從最開始便感覺到了母親的憎惡冷漠與父親的殷切期盼。 外人以為龍丘靈是因為他無法修煉才不喜,可是顏如玉知道不止如此。 所有孩童都需得是在七歲才能檢測出靈根,可龍丘靈卻是在一開始就顏如玉思忖過為何,可他終究是重來一次的人,也不會過于糾結(jié)。 此一生能重來便已經(jīng)幸福不已。 可顏輝則不同。 顏如玉極少與他見面,在小時候還草草有過幾次,待大了,最親密的那次,或許只有他差點被搶走那一回。顏如玉從前只以為他是勤于修煉,所以才少露面。 畢竟身為仙尊,已經(jīng)將要摸到最上層的境界,如何還會在凡塵俗世所謂親情上花費時間? 他這么想,怕是顏竹也這么想。 可今日 顏如玉掙扎著,猶豫著,稍顯怯怯地說道:大佬他抬頭,異常認(rèn)真地看著身前的虛影,他的手指痙攣著,卻掐得更深,像要掐進(jìn)rou骨里去。 我身上,難不成有什么地方不對? 顏竹不是生氣。 他是在畏懼。 在藏書閣那一瞬,顏輝是真的動了殺意。 僅僅是因為他的身影消失了一小會。 顏如玉神色蒼白,他同樣感受到了血脈里點燃的怒火。 公孫諶居高臨下看著他,赤足踩在晦暗的地面上,腳踝若隱若現(xiàn)的青色血管讓人恍惚以為這當(dāng)真是個活人。顏如玉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赤足挪了挪視線,仿佛能感覺到那幽冥般的視線在他身上逡巡,讓人如同被掐住了后脖頸那樣僵硬著。 倒是不蠢。你身上有他下的禁制,所有往來對話他都會知曉。 只是給出來的答案,讓顏如玉如墜冰窟。 他沉默了半晌,勉力站起身來,有些遲緩地抹了把臉,像是把面上的驚恐也一并擦掉。他這輩子的爹看起來不太正常,尤其是這等行為也他媽是個變態(tài)! 顏如玉靠著墓碑,低頭,瞧著有些可憐,那柔弱的脖頸讓人蠢蠢欲動,如同垂死的白鶴公孫諶的眼神微瞇,他怎么又想起那漫天的白鶴? 在他初初涉世時,公孫諶這個名頭確實是與仙鶴相連。他若出現(xiàn),便有無數(shù)仙鶴展翅,與他同行。其景宛如謫仙登臺而去,常使人稱贊。 那是許久之前的事了。 公孫諶:你覺得你這張臉,怎么樣? 他問得稀疏平常,顏如玉猶豫片刻覺得沒有陷阱,長得還挺好看吧。說自己好看像是在自賣自夸,但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自己丑。 公孫諶:我聽他們說,你是此間的第一美人? 他們在放顏如玉的粗鄙之言吞下一半,一個男人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公孫諶奇怪地看他一眼:女子可英姿颯爽,男子自然可以為美。 顏如玉面無表情,哦,還是一位具有超前意識的主角。 大佬,你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吧,哪怕你說我明天就要死了我也接受了,給我個痛快吧。顏如玉不想明天醒來的時候還要糾結(jié)這件事情。 公孫諶把玩著那枚白石,明明之前是他讓顏如玉去取的,可看他肆意把弄的模樣,又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上心,你確實是要死了。 顏如玉看著那白石輕巧往上一拋,墜下的時候,那枚白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的腦門飛來。在將將融入他額頭的瞬間,白石裂開泄露出白蓮般躍動的火焰,冷白的煙火迅速被皮rou吞噬,附骨之疽在他的體內(nèi)攀爬肆虐,疼得顏如玉的臉色都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