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骨寵妃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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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上你給陛下的一番說辭,根本經(jīng)不起查探,這可是欺君之罪?!?/br> 宋枝落想了想,凝妃應(yīng)該指的是她說過的“家中有病父”。 “如今曲蒼使者入京,南歧邊境動亂,朝中暗潮涌動,皇上沒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草民身上,又怎么會深究呢?” 凝妃聽罷,濃妝艷抹的臉上劃過驚愕。 她曾以為宋枝落只是聰明,能破的了奇案,卻沒想到,面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女人深諳朝綱之事,心計深沉如海。 宋枝落走出延禧宮時,宮闈內(nèi)大風(fēng)乍起,卷著滿地落葉,吹著她身上的玄色衣袍和青絲長發(fā),肆意飄揚(yáng)。 她脊背挺直地朝著宮門的方向去,目光沒有半寸的傾斜,眼底一片清寒。 腦海里的畫面是凝妃臨走前叫住她,面上是慈善的笑,聲音柔婉,出口的話卻壓著一股陰狠。 “宋小姐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本宮可以給你留著側(cè)妃之位,其他的想都不要想?!?/br> 宋枝落差一點聽笑,只能繃著聲音回了句,“草民知道了,辛苦凝妃娘娘提醒?!?/br> 凝妃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宋枝落不傻。 她現(xiàn)在確實需要景離這塊跳板來觸碰她的目標(biāo),但不意味著,她會賴上景離。 靠男人永遠(yuǎn)不如靠自己。 到宮門時,宋枝落迎面看見趙德清拎著醫(yī)箱步履匆匆往宮里走,一旁還跟著個小太監(jiān),絮絮叨叨地說道:“弈王殿下的舊疾剛有好轉(zhuǎn)……” 聲音不大,散在風(fēng)聲中,讓宋枝落聽不真切。 景弈。 那個體弱多病的大祁九皇子。 傳言說他生來被下了咒魘,不僅生母德妃在誕下他后突發(fā)惡疾而亡,自己也帶著疾病出生。 明明已經(jīng)被封為弈王,有權(quán)利自立門戶,建府立牌,卻被祁胤帝以多病的緣由,將景弈留在宮內(nèi)安心養(yǎng)病。 可明白人都知道,這不過是束困之術(shù)的飾詞。 相當(dāng)于綁了景弈的手腳,養(yǎng)在祁胤帝的身邊。 景弈的一舉一動都在祁胤帝的掌控之中,行一處,說一字,也都盡在祁胤帝的眼皮底下。 可一個病懨懨的皇子,母族勢力已去,完全掀不起大風(fēng)大浪,祁胤帝何故要將他束困在身邊呢? 宋枝落眸底深暗,看著趙德清離去的方向。 第39章 三十九 烈酒 馬車行過熱鬧的百花街, 風(fēng)帶起窗牗上的縐紗,宋枝落匆匆一瞥,竟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轉(zhuǎn)入街旁的酒樓。 “停車。”她對馬夫喊道。 “吁——”馬夫應(yīng)聲勒住韁繩, 車在酒樓前停下。 宋枝落踏著轎凳下車,“你先回府吧, 我到時候自己走回去?!?/br> 馬夫無權(quán)干涉,只得應(yīng)下。 宋枝落走進(jìn)酒樓時, 抬眼便看見了靠近樓梯一桌坐著的簡珩。 是初見時穿的淡紫色緞袍,小口抿酒,散著生人勿近的冷淡氣息。 宋枝落整理了一下衣服, 假裝無意地晃到簡珩桌前, “這位公子, 好巧?!?/br> 簡珩抬起頭, 認(rèn)真地盯著宋枝落的臉看了會, 沒有接話的跡象。 宋枝落也不忸怩,在簡珩對面的凳子上坐下,還好心地問了句:“不介意吧?” 簡珩這時緩緩掀起眼皮, 視線越過宋枝落, 停在她的背后,“那邊不是還有空桌嗎?” 宋枝落剛轉(zhuǎn)頭,就見三五個人在原本空著的桌前坐下。 她笑道:“又巧了, 這下真沒空位了?!?/br> “……” “在下陸祈,不知公子名諱?” “簡珩?!?/br> “哦?!彼沃β湮惨衾L, 端起桌上的酒樽斟了一杯,剛靠近嘴邊,簡珩倏然開口。 “陸公子受得住烈酒嗎?” 宋枝落聞言,笑而不語, 飲酒的動作未停,一口入肚。 醇香的酒滑過喉嚨,像輕易點了一把火。 她唇角挽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淡笑,“烈酒才能解千愁,對嗎簡公子?” 簡珩目光凝著她,“你也有愁?” 宋枝落笑著點頭,“是啊,我有仇。” 是仇,不是愁。 不過簡珩不知道。 簡珩現(xiàn)在對她而言,實在是個陌路人。 宋枝落從來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但念及簡珩曾經(jīng)的善良,她決定管一次。 簡珩瞇著眼看向宋枝落,帶著探究,“不知道陸公子又是哪一家名門貴子呢?” 宋枝落咀嚼的動作頓住,“簡公子何出此言?” “我知道那日找我麻煩的,是王明征,京城出了名的紈绔,”簡珩平靜的眼眸里帶了分審視,“可陸公子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fā)了。” 宋枝落聽罷,面上沒有太多波瀾,像是猜到簡珩會這么問。 簡珩是個聰明人。 “我不過是道聽途說了一些王明征的穢聞,剛好派上了作用。” 簡珩正琢磨著宋枝落話的真實性,聽見宋枝落又問:“我看簡公子的樣子該是初來京城,是來參加會試的?” 科舉會試在即,宋枝落這么問無可非議。 “不是。” 簡珩又倒了一杯酒,舉到胸前,“這杯酒謝陸公子解圍,但陸公子若還想知道其他的,恕我無可奉告?!?/br> 拒人千里的意味明顯,宋枝落也不好強(qiáng)求。 宋枝落原以為走回王府,身上的酒味就會消散。 可她低估了烈酒的余香。 景離扣著她的手腕,將宋枝落拉近懷側(cè),沉著聲音問:“她讓你喝酒了?” 她,自然是凝妃。 宋枝落抵著景離熾熱的胸膛,微微仰頭,“沒有?!?/br> “那怎么一股酒味?” 宋枝落對上景離曜黑的眼眸,思量片刻,“我碰見簡珩了?!?/br> 景離握著宋枝落手臂的勁松了幾分,劍眉蹙起,“他來京城了?” “是?!?/br> “來做什么?” “不知道。” 景離眉梢壓著詭譎,徹底放開了宋枝落,“那她呢?找你做什么?” 宋枝落莞爾,“娘娘心善,想為我做良媒?!?/br> 景離云淡風(fēng)輕的俊臉上出現(xiàn)一絲裂痕,“做媒?” “請了好些大家閨秀呢?!彼沃β湫σ庖饕鞯卣f著。 “荒謬?!?/br> 宋枝落瞧著景離沉郁的臉色,收斂笑容,“王爺若是無事,我先回房了?!?/br> 得到景離的默許后,宋枝落轉(zhuǎn)身往自己房間走。 吳清樂一案忙活了好幾天,她有些疲乏。 可還沒踏進(jìn)院門,就被匆匆跑來的煙兒叫住。 “小姐,宋二爺今早病逝,宋府正在辦喪事。” 宋枝落跨門檻的腳懸在空中,很快又放下。 宋珵庸? 真是一個久未聽聞的名字。 他早年間因久在賭坊,染了肺病,常年吃藥就幾乎花光了宋老爺子留給他的遺產(chǎn)。 雖然他早就被宋聘逐出宋府,但并沒有驅(qū)出族譜。 按著落葉歸根的說法,他死后還是要葬在宋家祖墳。 宋枝落頭疼地閉了閉眼,思忖半晌,才啟齒:“那我們回長安一趟。” 她也確實需要一個時機(jī),回去把有些事善后。 說完,宋枝落又折回前院找景離。 景離眼見宋枝落去而復(fù)返,不禁好奇:“怎么?還有什么話要跟本王說?” “王爺,我明日要回一趟長安?!?/br> 景離的眼瞼低垂,“長安?” “我的叔父去世,要回去奔喪。”宋枝落認(rèn)真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