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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早料到她可能得到消息,但是看她這么快就反應過來,并且保持鎮(zhèn)定, 夏今還是略微心驚,又想到之前與萍巧兩姐妹的談話, 她心里又逐漸平靜下來。 “給母親請安, 今日母親突然有雅致來這東院,我這一時半會, 也是沒有準備周全, 怠慢您了, 請您原諒!”王氏面帶微笑,恭敬地施了一禮說道。 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慌亂的神情, 好強的定力, 夏今暗暗佩服。 “這不怪你, 是我沒有提前派人來通知你!”老太太深深地看了王氏一眼,雙眸深不見底,一般人很難猜出她的心思。 規(guī)矩在這里, 盡管夏今心里極其不情愿, 她還是需要上前向王氏行禮。 不過簡單的幾句交流后,王氏滿是關心地尋問:“不知道母親今天來這是?” 老太太也不理她的詢問, 直接扶著夏今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王氏緊隨其后,她臉上的表情收放自如,不帶一絲尷尬。 算起來,夏今還是第二次來到這里,但老太太可不是,她對這東院非常熟悉。 東院是侯府的主院,每代侯爺和其女眷都住這里,以顯示他的身份地位。老太太也在這度過了大半輩子,能不熟悉? 老太太也不去上房,而是朝著東院西廂房走去,這邊院子更加清冷一些,它們主要是侯爺?shù)囊棠飩兩畹牡胤健?/br> 來到院落前,老太太直接發(fā)問:“這青姨娘在哪?” 王氏心里暗罵一句:這小賤人,果然老太太是為她來的,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她肚子那塊rou?想到這里,王氏不自覺地低下頭,眼里一道利光急閃而過。 隨后她又抬起頭,滿臉堆笑道:“原來母親是為了這青姨娘而來,青姨娘原來就在您的院子做事,母親您乃戀舊之人,你自然是惦記的,只是這請姨娘最近——” 話語未盡,她表現(xiàn)的有些為難。 夏今心底翻了個白眼,這王氏總喜歡話留一半。 老太太自然不會跟她磨嘰,直接道:“最近怎么了?”問到這里,老太太表情驟然嚴肅起來,高聲道:“別扯些有的沒的,趕緊讓她出來。” 王氏臉色的為難加深了,閉眼,像似用盡全身力氣,回道:“回母親,這青姨娘自來大房就受到侯爺寵愛,且對媳婦很是不敬。前幾日她犯了些小錯,媳婦就胡亂找個借口,把她送到城外的莊子里了,都是媳婦的錯,眼皮子淺,竟然吃一個姨娘的小味,請母親責罰?!?/br> 說罷,只見她重重跪下,在她低下頭那一瞬間,陰狠的眼神緊盯地上,青芽那丫頭,肯定是不能留了。 眼皮子淺?吃味,總不可能因為一位姨娘,去懲罰這當家主母吧,況且這姨娘的出身還是家里的奴才。像侯府這樣子的人家,肯定不能做出如此寵妻滅企妾之事。 僅僅這么短的時間,王氏就想到應對方法,夏今對她的手段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老太太并未叫她起身,夏今看了一眼她,轉(zhuǎn)身吩咐下人抬對桌椅,取些茶水上來。 今天這事情短時間內(nèi)是無法解決的,她要看到王氏一點點的掉入地獄。 雖然此時她看老太太也不大順眼,但若老太太真的因此傷了身子,也的的確確是他們的不孝。 況且在這件事解決之前,老太太也不能有事。 隨即,她又轉(zhuǎn)過頭對王氏道:“瞧這大嫂子說的,我怎么聽說,這青姨娘是被關在這院子里了呢?” “是聽哪個奴才亂傳的?!蓖跏涎劬σ晦D(zhuǎn),臉上表情竟有些慌張,她又道:“也是我不好,這是家丑,所以我把這青姨娘送去莊子的事,跟其他人說,是讓她在院子里自我反省。下人們口舌是非多,胡亂傳言,這也就讓二弟妹誤會了,嫂子在這里道歉?!?/br> “誤會?”夏今諷刺一笑。 之前,他們還純靠紙團上的信息推測,后來和大房兩姐妹一談,這事情也就這么清楚了,也怪她笨,彎彎曲曲饒了一大圈,也沒想到直接問上當事人。 此時,他們也確認了,就是這王氏,做下了如此多惡毒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哪想到王氏平時這么一端莊賢惠之人,私底下竟然是個心理變態(tài)。 夏今知道今天絕對不能放過她。算算時間,李游和萍巧兩姐妹,也該得到消息了。 因為兩姐妹年紀小,夏今還提前問過她們的意愿。 她們都堅決要求要親自來看這王氏的下場,這么多年的苦即將結(jié)束在今天,這是喜事,沒有什么好害怕的,也不需要遮掩。 王氏聽夏今這樣說,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大房竟敢有人背叛。 在得到老太太往大房趕的那一刻起,她就想到了。寧肯錯殺千萬,也不放過一個人,王氏腦海中開始列出一個個人名。 “給祖母,母親,二伯母請安!”來的正是從素芳閣趕來的萍姐兒和巧姐兒。 沒得到老太太的允許,王氏此時還是跪著的,她抬起頭,臉帶關切的笑容,用愈加柔和的眼光看著兩姐妹。 萍姐兒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冷顫,巧姐兒見此,伸出手握緊她的手,像似在互相傳遞勇氣。 老太太沒發(fā)話,夏今也不好讓她們起來,片刻過后,老太太用余光看了她們一眼,才道:“你們二人可是有話要講!” 老太太的態(tài)度,二姐妹都能預料到,王氏是她們的嫡母,揭發(fā)自己的嫡母,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