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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雖然兩人不打算辦婚禮,但還是在家中舉辦了一次宴會,邀請親朋好友來家里聚會。 眼看宴會時間都快到了,江月卻還坐在床邊,對著一柜子的衣裳裙裝為難。雖說造型師已經(jīng)提前為她送來好幾身衣裳,她還是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該穿哪一件。 “咔嗒”一聲,房門被推開,一身深黑色西裝的陸照年進來,見她還坐在床邊,放柔了聲音:“還沒想好?” “為什么要給我送這么多過來,都挑不出來了!”江月兩手挽住他的腰,順勢把頭埋進他懷中埋怨道。 前兩天兩人胡鬧時,陸照年不小心撕壞了她一條旗袍。他手原本按在旗袍側(cè)邊,誰想動手時帶到了側(cè)邊盤扣,一陣輕微的撕拉聲后,春光乍泄,兩人面面相覷。 他倒是不介意,只是江月惱了,蠻不講理地把他趕出主臥去睡客房。另外還得付出給她新做十條旗袍的代價。 只是江小姐現(xiàn)在對著五花八門的新旗袍犯難了。 “你要穿這個嗎?”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江月看見他正指著衣柜里的一雙長筒吊帶絲襪。 “陸照年,你給我滾出去!” 正在樓下舞廳布置會場們的員工聽到這一聲,紛紛看好戲般的對視一眼,迅速用眼神交換著自家老板的八卦。 陸照年從房中出來,他站在二樓咳了一聲以示警告,員工們立馬縮了縮脖子埋頭苦干,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 * 日落時分,客人們漸漸到達陸宅。 梅姐和小黃帶著店里最豪華的一款婚禮蛋糕來了,江月笑容滿面地接下,給她倆包了大紅包,真心實意道:“謝謝梅姐的照顧,謝謝小黃meimei!” 前段時間她把以前烘焙學校的一位師妹介紹給梅姐后,就從烘焙坊里辭職了。雖說不再一起工作,但梅姐從前對自己十分照顧,今后也能照舊做朋友。 小黃一個小姑娘,在宴會的衣香鬢影中有些手足無措,直到江月拉起她的手,把她帶到舞廳里跳了一支舞,她才好些了。 兩人踩著音樂節(jié)奏旋轉(zhuǎn)時,她悄悄向江月眨眨眼睛,壓低聲音道:“月月姐,你那塊百達翡麗其實是真的吧?”她在二手市場找過,哪個販子都說那塊表是當年的限量,根本仿造不出來,只有可能是真品。 江月也跟她咬耳朵,笑道:“要幫我保密噢?!?/br> 宋教授和宋夫人也一起來了,穿著公主裙的小暖一直跟在宋夫人身邊,問些數(shù)學問題。起初江月還能聽懂一兩句,后來說到物理,她兩眼一抹黑,只知道宋夫人和小暖在說中國話,卻聽不懂她倆到底是什么意思。 兩人背過人躲在陰暗處,她接過陸照年遞來的一支香檳,挫敗道:“我不會連小暖都不如吧?” 陸照年替她把一縷散落卷發(fā)別到耳后,順帶摸了摸她戴著珍珠耳飾的耳垂,溫聲安慰道:“怎么會?!?/br> “可是我都聽不懂!” “做陸夫人不用懂理論物理?!彼麊问謸沃鴫Φ皖^,在她耳邊呢喃道,鼻尖幾乎碰到她的耳垂,連呼出的熱氣都清晰無比。 那漆黑的眼底仿佛醞釀著濃郁笑意,江月不知不覺深陷進去,卻在聽見他話里隱隱的調(diào)笑之意時清醒過來。 她哼了一聲,推開幾乎整個人都要靠到她身上來的男人。恰巧又有最后兩位客人來了,他們一起前去接待。 這是一對比較特別的客人,是陸照年親自寫的請?zhí)?,但人就住在他們隔壁。江月可不記得陸照年什么時候有了團結(jié)鄰里的美德,這對夫婦應該同他關系匪淺。 管家把這對夫婦迎了進來,男人高大英俊,穿著深色法蘭絨西裝,脊背挺得筆直,有著濃厚的軍人氣質(zhì),在一眾賓客中格外顯眼。 挽著他臂彎的則是一位俏麗優(yōu)雅的女士,她身穿粉色套裝,取下頭戴的那頂同色大檐帽時,露出滿頭光澤秀發(fā)和一張極美嬌艷的面容。 江月覺得這兩人好像有些眼熟,卻又說不上來在哪里見過。 難道是以前國內(nèi)的舊相識? 聶峻臣率先上來同陸照年握了握手,爽朗一笑,開口第一句便是:“最近又在下雨了,陸先生身上的傷口還痛嗎?” “還好,勞軍長掛念這點小事?!标懻漳暾f得云淡風輕,在旁的江月卻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怎么不知道他身上有傷?聽起來還像是陳年舊傷,思及此,她留了個心眼,準備待會兒好好問問他。 盛明嘉上前來抱了抱新娘子,見她還一臉茫然,顯然是沒有認出自己來,不禁笑道:“親愛的,還沒認出我嗎?” “是你!”電光火石之間,江月想起她前幾年四處打工時,曾路遇有人在街邊演講。因是一張黃色面孔和呼吁關注國內(nèi)戰(zhàn)場,她便駐足在街邊聽了許久,對那演講的女子印象深刻。 這次演講是由一個國內(nèi)的抗戰(zhàn)基金會舉辦的,她就把三個月工資捐進去支援國內(nèi)戰(zhàn)場,沒想到竟會在今天遇見當初演講的女子。 兩人迅速一見如故,江月把盛明嘉拉到舞池中央去跳舞,獨留兩個被冷落的男人站在舞池邊喝酒閑聊。 “你比我多等幾年,看來還是你慘一點?!甭櫨悸嬛屑t酒,斜倚在吧臺邊,含笑望著水晶吊燈下正翩翩起舞的的妻子。 “還要多謝你,不然我可能一輩子當個懦夫?!标懻漳晖隽伺霰抗馔瑯幼冯S著江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