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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樁生意交給副總?cè)フ勔彩且粯拥?,沒必要讓他親自出馬。以這段時間陸照年一天三回往江月那邊跑的熱情,他應該不會花一個半月的時間去談一樁生意。 除了江月,誰能讓陸總情緒波動? “應該,是我讓他不高興了?!苯滦⌒囊硪淼?,“我可以聯(lián)系上他嗎?” “那就是你們吵架了?”他露出一個讓她自求多福的笑容,“你應該知道他一向很小氣?!?/br> 目送她推開玻璃門遠去,常信文慢慢啜飲著咖啡。 他只知道昨晚陸照年準備了一后備箱的玫瑰花,還讓助理跑了五家百貨市場才買到一個真人等高的泰迪熊,但是他后半夜就突然上飛機走了。 陸照年啊陸照年,生氣生一會也就夠了,要是回來發(fā)現(xiàn)媳婦跑了,看你上哪哭去。 作者有話要說: 鴿子回來了!鴿子離開了~ 第16章 大洋彼岸的深夜。 剛剛結(jié)束一天的會議和飯局,陸照年回到酒店,站在最頂層套房的落地窗前,靜靜望著窗外燈火璀璨的大都市,指尖夾了只點燃的煙。 半個月前,他站在公寓樓下,等了她整整一天,和當年她坐船離開前那天一模一樣。 江月一直鬧著要去他家里做客,統(tǒng)統(tǒng)被他找借口拒絕了。他爹狂嫖濫賭,吸福祿膏把家底全給掏空了,在親戚中名聲很不好,他不想被她瞧見那些臟污。 直到母親從別人口中聽到他們在戀愛的消息,輕聲勸他:“去把人家請過來吃頓飯吧?!?/br> 他提前告訴了江月。當時兩人正坐在劇場里看雜耍,一曲終了,觀眾如潮水般向外涌去,在一片亂哄哄的嘈雜中,他俯身輕聲道:“去我家做客吧?!?/br> “什么?”大小姐戴著一頂夏威夷草帽,回過身來兩手背在身后,故意倒著走路。 她老是蹦蹦跳跳的不肯好好走路,偏偏又愛穿高跟鞋,不知崴了多少次腳。 “我娘想見你!” 她踩到一塊不平整的地磚,腳下一扭,一聲驚呼還未出口,陸照年就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帶回懷中,低聲訓她,“走路又不看路?!?/br> “有你在嘛?!苯笮〗愀纱鄡墒峙试谒募绨?,拉長了聲音跟他撒嬌。 直到她反應過來陸照年剛剛說了什么。 “??!你娘要見我!怎么辦怎么辦?” 江月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原地走來走去,陸照年從沒見過她這么驚慌失措的模樣,有點好笑,“你怕什么?” 誰料江小姐兩手一攤,神色認真道:“我沒有見婆婆時穿的衣裳呀!” 她還掰著手指一個一個地算:“我有參加舞會的衣裳、還有雞尾酒會的、上教堂做禮拜的、打網(wǎng)球穿的衣裳……就是沒有見婆婆穿的呀,怎么辦怎么辦,這時候再叫人來做都來不及了!” 陸照年記得自己當時很是無奈了一陣,不愧是大小姐,這種時候都還能惦記著穿衣裳。 不過那兩聲“見婆婆”讓他心情很是愉快。 很快到了約定的那天,一向病得起不來床的母親都強撐著下地,做了好幾個江月喜歡的菜。 因知道江老爺子不喜歡江月和自己往來,陸照年只站在路口等她,手里拿著今早新買的一支玫瑰,遙遙望著立在道路盡頭的江公館。 他從早晨一直等到了晚上。 最后他把那朵失了水分的玫瑰花扔到街邊垃圾堆中,轉(zhuǎn)身離開。 三天之后,他終于從江月二堂兄那里得知她已經(jīng)前往美國的消息。 那段時間母親的身體難得好了些,但見他是孤身一人進屋的,眼底期待的光芒終于黯淡下去。母親拉著他的手,長嘆一聲,勸道:“你不要怪她?!?/br> 怎么可能不怪她? 最開始陸照年的確恨她,恨她為什么當初要不顧一切地來糾纏他,轉(zhuǎn)頭又瀟灑利落地遠走高飛。 恨她半句解釋都沒有,恨她去了自己根本追不到的地方。 但隨即抗戰(zhàn)爆發(fā),華北陷落,國家岌岌可危,他開始近乎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也許她走了也沒那么壞。 只是那天晚上站在江公館門口,看著燈火通明的江公館逐漸歸于沉寂,看著明月一點一點西偏,落到樹梢之下,直至隱在云層之中。 江月曾經(jīng)指著天上的月亮說,想她的時候,只要看看天上的月亮就好了。 可是那天晚上的月光,真的太冷了。 他一個人久久徘徊在月下,從未想過他的小月亮真的會這樣狠心。 * 一截燃燼的煙灰落在手背,輕微的灼痛感讓陸照年回過神來。他把煙頭按進琺瑯煙灰缸中,粗暴地滅掉這根香煙。 房門突然被人叩響,他轉(zhuǎn)身前去開門,是助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門外。 “什么事?” “??偞螂娫挼骄频昵芭_來,說找您有事?!?/br> “知道了?!标懻漳觋P上門,路過玄關時,往上面擺放著的一面歐洲宮廷式的鏡子看了一眼,終于理解最近助理為什么老是害怕他的樣子。 他坐回床邊,按下轉(zhuǎn)盤撥了個電話。 常信文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方宇軒奪了過去,“老大,你能力不行啊,怎么一個合同談了半個月還沒談完?” “關你什么事?”陸照年作勢就要把話筒放回電話架子上。 所幸常信文在第一時間把話筒搶回去,選擇直奔主題,“江月在了解收養(yǎng)孤兒的手續(xù),你們怎么不自己生一個,要收養(yǎng)孤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