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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河看著蘇瑤,用指腹把她眼角的眼淚擦干,抱著她的后腦,把她的頭摁在自己胸前,像以前一樣,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小哭包?!?/br> 她在他懷里哭到身體顫抖,使勁用鼻子聞他身上的味道,鼻涕眼淚蹭在他干凈的襯衫上。 覺得這樣還不夠,她張開嘴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跟她一樣疼。 Queen有了歸屬,拍賣會徹底結(jié)束,現(xiàn)場的競拍者陸續(xù)帶著自己的“貨物”走了。 蘇瑤從陳星河懷里出來,抬眸看著他:“我們也走?”她的意思是在問他,他們現(xiàn)在可以離開這座島嗎。 島上有規(guī)定,每一個競拍者離開之前都手上都要沾上一條人命,即殺死自己拍得的“貨物”。 蘇瑤看了看陳星河,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確定他是單槍匹馬過來的。 這座島是一座私人島嶼,沒經(jīng)過島主的允許,就算是警察也不能私自闖入。所以陳星河只能以私人的名義進來,等拿到證據(jù)再聯(lián)合國際警察帶人過來把這個人販子團伙端了。 蘇瑤低著頭,額頭在陳星河胸前蹭了蹭,低聲道:“你怎么一個人過來?”這樣太危險了,萬一他也像她一樣被困在這座島上逃不出去了怎么辦,萬一他的身份暴露了他們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警察怎么辦。 加上她他們也就只有兩個人,對抗不了這座島上荷槍實彈的人販子們。 她還要找到蘇思言的遺體,帶他回家。 陳星河現(xiàn)在并不想跟她討論這個問題,他只想好好看看她。 他雙手捧起她的臉頰,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下吻。 這個吻極輕,卻跨越千山萬水,重于千言萬語。 他彎下腰,讓她爬上他的背,背著她走出了禮堂拍賣會。 Queen的房間在城堡的最頂層,此時已經(jīng)被重新裝置了一番。墻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工具,繩索、手銬、蠟燭、皮鞭、各類違禁藥物、各種制服等。 兩人進門,陳星河把蘇瑤打橫抱了起來,他抱著她走到床邊,重重地把她扔到床上。 她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頭上的寶石王冠散落到了枕邊,幾縷凌亂的發(fā)絲垂在耳側(cè),被玫瑰色的星空禮服包裹著的身體陷進柔軟的床墊里。 他壓在她身上,緊緊抱著她,不動也不說話,只是這樣抱著她,聞她身上比一整個花園的玫瑰花還香的香味,聽著她的呼吸聲,感受著她的存在。 再也沒有人能把她從他身邊搶走了。 他低了下頭,拽了下她的衣服,她肩上的禮服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膚。他像檢查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樣檢查她的身體:“他們......” 他的聲音很艱難:“他們打你了嗎,餓著你了嗎,有誰欺負過你沒有?” 他握著她的腳,往上,撩開她的裙擺,一寸一寸檢查她的皮膚,眼里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聽著他的話,她這兩個多月以來所受的委屈鋪天蓋地地涌了上來。她一邊哭一邊說:“他們給我吃的飯都是牛排、土豆、沙拉,難吃死了?!?/br> “他們在圍墻外面養(yǎng)著狼群,在送貨的車廂里面養(yǎng)蛇,嚇唬我,不想讓我逃跑?!?/br> 她躺在床上偏了下頭,用被子蹭了蹭眼角的眼淚:“他們一遍一遍地讓我逃跑又把我抓回來?!?/br> “他們......”蘇瑤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看著院子里一個綠植雕像,掩面大哭,“他們在我面前殺死了思言。” 陳星河走到蘇瑤身后,從后面抱著她的腰。 蘇瑤擦了擦眼淚,無奈越擦越多:“思言是一個中國少年,今年才十九歲,要不是他我根本撐不下去,他死了,就死在了我懷里。” 蘇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盡管她的手很干凈,她卻總感覺上面還沾著蘇思言的血。 “我答應過他,要帶他回家,回家見他的奶奶,”蘇瑤低頭流淚,“我沒有做到,我沒能保護好他?!?/br> 她的肩膀開始止不住地顫抖:“他那么好,受了那么多苦,已經(jīng)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了,為什么還會這樣啊,陳星河,我想不通。” 陳星河讓蘇瑤面朝自己,用指腹幫她把眼淚擦掉:“你在這里等著我,哪里都不要去,任何人敲門都不要開?!?/br> 他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口,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蘇瑤拉住陳星河的手腕:“別走,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外面那么危險,你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打死的?!?/br> 陳星河抱了抱蘇瑤:“我很快就會回來的?!?/br> 蘇瑤握著陳星河的手:“你一個人,手上又沒有武器,被人發(fā)現(xiàn)就死定了!” 陳星河揉了下蘇瑤的頭:“我去處理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我不是一個人過來的,放心。” “等等,”蘇瑤叫住陳星河,看著他的肩膀,只見淺粉色的襯衫下面有殷紅的血滲了出來,她皺眉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受的傷?” 她想到了在杰西尼的手機上看到的照片:“那場車禍?” 拍賣會結(jié)束時,她狠狠咬了一下他的肩膀,就是咬在的這個位置,她氣得罵他:“你怎么不吭聲啊,疼也不告訴我?!?/br> 她要是知道他的肩膀受了傷,她就不咬了。 陳星河彎了彎唇角:“老婆喜歡咬,我哪怕被咬死也心甘情愿?!?/br> 蘇瑤垂了下眸,低聲道:“誰是你老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