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頁
陳星河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下床去洗手間洗漱,一邊刷牙一邊往枕頭這邊看,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要開機嗎? 要是開了機,她提出來見面怎么辦。 他不敢見她。 陳星河在酒店房間里呆了整整一天,準(zhǔn)備定晚上的機票回云江,只好又開了機。 許嘉海大概是不想管他了,一個電話都沒給他打過,周小妍打過一個,剩下的三十個未接來電都是蘇瑤的。 他裝作沒看見,似乎只要沒看見就不用面對她了。 當(dāng)他準(zhǔn)備定機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幫他訂好了,不過不是回云江的,而是四亞飛南安。 陳星河給許嘉海打了個電話:“你給我定南安的機票干嘛?” “我特么閑的給你定機票,舍得開手機了?”許嘉海已經(jīng)跟蘇瑤溝通過了,知道她現(xiàn)在在南安,他一直想告訴陳星河他找錯了地方,她不在四亞,無奈這人手機一直關(guān)著,許嘉海故意問道,“jian夫抓到了嗎,行李箱裝得下嗎?” 見不是許嘉海定的機票,陳星河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小哭包”的名字閃現(xiàn),像催命一樣。 陳星河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摁了免提,然后跑到窗邊躲著,好像離手機遠點就可以安全一點。 聽筒里傳來女人的怒吼:“陳星河,你特么神經(jīng)病吧!” 陳星河心想,她果然已經(jīng)看過那個視頻了,所以才會罵他神經(jīng)病。 蘇瑤又吼:“晚上七點的飛機到南安,趕不上就別過來了!” 陳星河隔空對著手機喊了一句:“為什么是南安?”她不是在四亞會野男人嗎。 蘇瑤一整個白天黑夜聯(lián)系不上陳星河,中間他開過一次機,不接她的電話就又掛了關(guān)機,直到現(xiàn)在才對上話,氣得她想飛到四亞掐死他。 現(xiàn)在不用她飛過去了,就在南安機場掐死他吧,正好用他那個巨大的裝jian夫.yin.婦的尸體的行李箱裝他。 “我在南安機場等你,”蘇瑤又吼了一句,“南安冷,多穿......” 算了,別穿了,直接一下飛機就凍死吧,省得她下手了。 過了一會,蘇瑤從公安局招待所出來,打車去了南安機場。 到機場也才六點四十分,陳星河的飛機十二點到。 蘇瑤哪也沒去,就在機場大廳等著接機。 五個多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蘇瑤聽到航班到達的聲音,走到接機口,盯著出口處。 第64章 相擁而眠。 陳星河個子高,長相又很出眾,在人群里應(yīng)該是很好找的。蘇瑤盯著看了半天,等這一個班次的乘客基本上全出來了還是沒看見陳星河的身影。 她正要找個工作人員問問,終于看見陳星河拖著一個巨大的黑色行李箱出來了。 他看上去一副不太情愿的樣子,仿佛來的不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而是什么令人恐懼至極的龍?zhí)痘ue。 蘇瑤大聲喊了一句:“陳星河!” 只見他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似地拉著行李箱就要轉(zhuǎn)身跑掉,被工作人員攔住了:“先生,這里是出口?!?/br> 陳星河根據(jù)蘇瑤剛才的喊聲預(yù)估出了她所站的位子,一從出口出去就往相反的方向跑了。 蘇瑤不知道陳星河這是在干什么,懷疑他拿了什么逃跑小嬌妻之類的莫名其妙的劇本。 她拔腿追了上去,一邊吼道:“站住,別跑!” 平時追嫌疑人追慣了,她這一聲吼得非常威嚴(yán),本來不想跑的人都能被她嚇跑,旁邊一個蹲過局子的光頭大哥嚇得直打顫,一動不敢動,看見蘇瑤追出去了才敢動。 陳星河拖著行李箱跑不快,看見男士洗手間就躲了進去。 蘇瑤更氣了,站在洗手間門口喊了聲:“你躲什么躲?!” 陳星河一直沒敢往蘇瑤臉上看,她對他那么兇,她一定很討厭他。 蘇瑤:“出來!” 陳星河:“我不?!?/br> 蘇瑤:“給老子滾出來!” 陳星河:“我不!” 蘇瑤沒吃晚飯就過來了,肚子餓得要死,想著趕緊把陳星河帶走回去吃東西,于是把圍巾往自己眼睛上一蒙,走進了男洗手間,判斷出陳星河的方位后,一把抓住他的領(lǐng)子:“走!” 陳星河被活生生地從洗手間里拖了出來,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生涯中還沒這么狼狽過。 周圍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不知道這是在警察抓小偷,還是妻子抓出了軌的丈夫。 蘇瑤避開人群,抓著陳星河的領(lǐng)子用力把把他往墻上一摁:“睜開眼?!?/br> 陳星河閉著不肯睜,死也不愿意看蘇瑤。 蘇瑤:“我數(shù)到三,一、二......” 陳星河終于睜了眼,對上一雙暴怒的眼睛,恨不得再把眼睛閉上。 蘇瑤不知道這個人突然發(fā)的哪門子瘋,只得惡狠狠地威脅他:“再敢閉眼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喂狼!” 蘇瑤松開陳星河,見他又要跑:“敢跑出去一步把你的腿打斷喂老虎!” 陳星河不敢動也不敢閉眼,話也不敢說,一副完全等候發(fā)落的架勢。 “拖著你用來運尸的行李箱跟我走,”蘇瑤轉(zhuǎn)身就走,聽見身后人拖著行李箱跟了過來,“讓你穿厚點,你就穿這么點?” 四亞全年的平均溫度是26℃,即使是冬天也很暖和,陳星河剛下飛機,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