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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足夠的卑鄙,怎么從她身上打探消息。 蘇瑤把初雪捆好,撿起地上的刀子收起來,抬眸對陳星河說道:“你打算怎么處置她?!?/br> 陳星河:“交給當年南安市偵辦案件的掃黑專案組吧?!?/br> 初雪笑了起來:“你敢把我交給警察,就不怕我對警察說什么,把你拉下水嗎?!?/br> 突然,室內(nèi)的燈光全部滅了,同時進風口不再輸入熱氣。 被陳星河破壞了的發(fā)電機終于壽終正寢地停止了工作,不用再遭受熱氣的烘烤,蘇瑤松了一口氣,在一片漆黑中問道:“老陳,你的身體還好嗎?” 陳星河抬起手,把初雪身上的手機拿了出來,悄無聲息地扔進了一個福爾馬林溶液瓶里:“還好。” 他想要的是把初雪交到警方手上之前毀掉她的手機。 他太了解初雪了,她是個極度自負的人,她永遠只相信自己,重要的東西只會隨身攜帶,毀了她的手機等于毀了所有。 祁博然打開隨身攜帶的手電筒,室內(nèi)終于有了一點光亮。 初雪看著陳星河:“你應該知道我會對警方說什么?!?/br> 陳星河低聲道:“知道?!?/br> 她會攀咬他,拉他下水,讓警方懷疑他,讓他變成跟她一樣的反派,讓他的日子不好過。 可誰在乎呢,就算當不成警察,他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開一家糖果店,只賣蜜桃味的糖果,倒閉了也不要緊,換個地方再開一家。 開個咖啡廳也可以,專賣甜得膩死人的咖啡,他什么都不干,每天只要負責坐在窗邊當活招牌,吸引外面街上的小姑娘□□進來消費就可以了。 他還可以建個生產(chǎn)糖果的工廠,當一個廠長,哪一樣都不比當警察差。 只要他的女孩別把他當成一個怪物懼怕他惡心他,就怎么都好。 大門外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大巫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蘇隊,陳副?” 蘇瑤應了聲:“在這兒,準備好破門工具了嗎?” 江不凡喊了聲:“抓到一個老頭,從他身上搜到了一把鑰匙,正在試?!?/br> 只聽見“咔嚓”一聲,開鎖的聲音傳了進來,厚重的大鐵門被從外面打開,十幾只手電筒的光束照了進來。 蘇瑤用手擋了下眼:“是不是蠢,別往眼睛上照?!?/br> 大巫抓起被綁在手術臺邊的苗金元,給他戴上手銬,江不凡從蘇瑤手上接過初雪。 隨著大門的打開,一股冷氣灌了進來,蘇瑤撿起地上陳星河的大衣:“穿上?!?/br> 信號屏蔽器已經(jīng)被江不凡他們關上了,蘇瑤打了個電話給唐舟,讓他準備好接受他們醫(yī)院最尊貴的vip病人。 打完電話,蘇瑤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被玻璃劃破的口子,用紙巾摁了摁。 陳星河裹了裹大衣:“恭喜你,在決斗中取得了勝利,現(xiàn)在我是你的了,你得帶我回家。” 劫后余生,蘇瑤的心情并沒有輕松多少:“回什么家,去醫(yī)院?!?/br> 初雪被戴上手銬,她一生驕傲,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她憤恨地看著陳星河,像是要用目光把他生吞活剝了:“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他知道她在跟蹤他們,是故意引她過來的,讓她逃不出去,對她趕盡殺絕。相比起之前,她無數(shù)次刺殺他他也沒對他這么狠過,他這次是非要她的命不可。 以她犯下的那些罪行,落到警方手里只有死路一條,連個緩期都不會有。 陳星河走到初雪面前,眼神冷得像凍了三尺的冰:“因為你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接近了不該接近的人?!?/br> 初雪的眼角流下一行眼淚:“怕我傷害她,所以你要殺了我?!?/br> 因為她引狼入室,她的家族覆滅了,父母都死在了警察的槍下,她活著的目的只剩下一個,殺了陳星河之后在他懷里自殺。 慢慢的,她發(fā)現(xiàn)他身邊有了一個女人,他會一臉溫柔地看著那個女人,會輕輕揉她的頭發(fā),所有這些他從來沒對她做過。 她嫉妒了,嫉妒得發(fā)狂,她決定接近那個女人,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讓他對她至此。 只是因為如此,他就要殺了她。 “蘇警官,”初雪冷聲開口,“我有話對你說。” 蘇瑤走過來:“有什么話到審訊室再說吧。” “我的手機不見了,被陳警官毀了,”初雪看著陳星河,把警官兩個字咬得極重,像是恨極了,“他是怕我手機里的一段視頻曝光,你想知道里面拍的什么嗎?” 蘇瑤看了陳星河一眼,無聲地罵了他一句,別是什么床照之類的東西吧。 陳星河似乎并不準備開口阻止初雪,知道阻止不了,她遲早都會說出來。 初雪壓低聲音:“里面是他半夜起來跟一只小貓咪做游戲的視頻,你猜最后地上的血是誰的?” 蘇瑤心里徒然一冷,鼻尖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她一直有所懷疑,但從來不敢深想。 初雪的聲音像一條毒蛇,緊緊勒著人的脖子:“你知道一條生命消逝在自己手上是什么感覺嗎,看著它在你手上掙扎、痛苦、慘叫、抽搐,到最后一口氣都不剩下,這會人的控制欲和征服欲達到頂峰,這種感覺會讓人上癮,會把人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變態(tài)。” “蘇警官,你還愿意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