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笑了一下：“我在樓下，許嘉海已經(jīng)到了?！?/br>
    蘇瑤握著手機走到窗邊，看見陳星河和許嘉海站在樓下院子里，一人手里拿著一支煙。

    許嘉海在吸煙，陳星河手上的煙沒點著，應該是許嘉海不讓他抽。

    陳星河抬了下頭，抓住蘇瑤的視線，沖她挑了下眉：“請我喝咖啡，加雙份糖?！?/br>
    樓上窗戶里的人消失之后，許嘉海繼續(xù)盯著陳星河看，平均三秒鐘嘆一次氣，像個老父親：“你們都睡在一間屋子里了，你跟我說你連人家的手都沒碰一下?！?/br>
    陳星河：“沒，偷著摸了一下手背?！?/br>
    許嘉海：“你可真有出息?！?/br>
    陳星河不理會許嘉海的調(diào)侃：“她非要給我當女朋友我沒愿意?！?/br>
    許嘉海聽完笑了起來：“吹，繼續(xù)吹。”

    陳星河笑了一下，沒爭辯。

    蘇瑤知道陳星河嘴巴挑，喝咖啡最差也要現(xiàn)磨的。

    她吃好飯經(jīng)過收銀臺，看見老板坐在柜臺后面玩游戲，走過去問道：“老板，你們這有現(xiàn)磨的咖啡嗎？”

    老板從游戲界面上抬起頭，笑了笑：“現(xiàn)磨的沒有，只有速溶的，雀巢要不要，給警察同志免費。”

    蘇瑤：“知道我們是警察了？”

    老板放下手機，興致勃勃：“昨天晚上村里來了好幾輛警車，好些人看見你們把書彬媽抓走了，怎么回事，他家犯什么事了？”

    蘇瑤：“案件偵破之前保密?！?/br>
    老板表示理解，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蘇瑤：“你要非要喝現(xiàn)磨的話，我女兒房間有個咖啡機，她喜歡搗鼓那些東西，我讓她親手給你沖一杯？”

    蘇瑤：“算了，沒時間了，就不打擾她了?！?/br>
    民宿外面又停了兩輛警車，江不凡跟痕檢他們一起過來了。

    蘇瑤走出門，轉(zhuǎn)頭看了看陳星河跟許嘉海，走過去對許嘉海點了下頭：“許主任?！?/br>
    許嘉海也點了下頭：“蘇隊?！?/br>
    陳星河問許嘉海：“知道她為什么一過來就跟你說話，不理我嗎？”

    許嘉海：“因為你賤？”

    陳星河：“因為你是外人?！?/br>
    當著蘇瑤的面許嘉海沒有多說什么，他一眼就看出來，陳星河這個小心眼的還在耿耿于懷，吃著當年蘇瑤暗戀過他給他送過小餅干的陳年老醋。

    等蘇瑤往大門口去了，許嘉海用胳膊碰了陳星河一下：“醋王，你要是想吃小餅干自己問蘇隊要去?！?/br>
    陳星河冷哼一聲：“為什么要讓我開口，她就不能主動送嗎。”

    許嘉海無語地看了陳星河一眼：“你這還沒談上戀愛呢怎么就作上了，沒有戀愛命一身戀愛病?！?/br>
    陳星河把手上的煙還給許嘉海，偏頭往大門口看了一眼：“我跟你們一塊上山。”

    許嘉海：“不行，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態(tài)跟剛從植物人狀態(tài)下醒過來沒什么區(qū)別，爬山對你來說怕是有點困難?！?/br>
    陳星河用下巴指了下蘇瑤：“沒事，讓她背我上去?！?/br>
    許嘉海：“你丟不丟人，讓一個女人背?！?/br>
    陳星河：“讓自己的女人背有什么丟人的。”

    最后陳星河也沒讓蘇瑤背著上山，他的身體狀態(tài)太差了，跟許嘉海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

    許嘉海來之前已經(jīng)給陳星河常去的那家私立醫(yī)院打過電話了，讓他們派車過來拉人，說等他們過來之后人還是還活著就拉去醫(yī)院，要是死了就直接拉火葬場火化。

    等人到齊，蘇瑤帶人上山，很快到了之前肖廣蘭燒紙的地方。

    昨天夜里陸海明對肖廣蘭進行了突擊審訊，肖廣蘭承認了自己殺害梁小寧的事實。

    肖廣蘭被押著一塊來到了山上，指認埋尸地點：“就是這兒，你們不是已經(jīng)查出來了嗎?！?/br>
    蘇瑤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圈，把上面紙錢燃盡的灰燼和樹木落葉扒開，轉(zhuǎn)頭對拿著鐵鍬的江不凡等人說道：“挖吧，挖到里面的時候輕一點，別磕碰著了?！?/br>
    江不凡點了下頭：“明白，蘇隊?！?/br>
    肖廣蘭戴著手銬站在一旁，要不是被押著她就已經(jīng)撲過去護著了，現(xiàn)在她只能干罵：“掘人墳墓，天誅地滅。”

    “我都承認是我殺的了，梁小寧和尤海波都是我殺的，你們槍斃我好了，干嘛要打擾我孫子！”

    眾人一聽就明白了，梁小寧死的時候已經(jīng)懷孕了，恐怕肖廣蘭也是在殺死梁小寧之后才知道的。

    這些紙錢也都是燒給那個沒出世的孩子的。

    江不凡三個人挖了很久，久到險些讓人以為土里面什么都沒有，直到鐵鍬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有發(fā)現(xiàn)！”

    只見深棕色的泥土中間露出一小片灰撲撲的布料。

    兩名痕檢拿著小鏟子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把布料周圍的泥土鏟走。

    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半人高的布娃娃。

    娃娃是用最簡單廉價的粗布料做成的，被腐蝕得有些爛掉了，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發(fā)黑，看不出布料原本的顏色。

    娃娃的兩只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只有黑白兩種顏色，毛線做成的頭發(fā)被泥土擰成一團。

    娃娃的肚子上被劃了長長一道口子，痕檢小心翼翼地掀開，里面露出了人類骨頭。

    那些骨頭并不是完整的，被沿著關節(jié)砍成了一截一截，斷面光滑平整，可見分尸的人力氣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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