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抬了抬下巴，示意蘇瑤上車。

    蘇瑤上了副駕，等著江不凡發(fā)直播地址。

    等待的間隙，蘇瑤默默體驗了一下這輛八百多萬的豪車。

    啊，座位好軟，空間好大好寬敞，好舒服！

    車里還有香味，這是什么香，好高級，好優(yōu)雅，好有氣質，跟sixgod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車內(nèi)燈是暗粉色，嵌著低調(diào)的夜空藍，車里像被撒了一把粉色星光。

    蘇瑤挪了挪屁股，又偷偷摸了摸椅子皮質，這手感真他媽要命！

    蘇瑤沒什么特別的喜好，唯獨喜歡車，她不是沒見過豪車，這么漂亮的她還是第一次坐。

    鑒于車主人是個實打實的賤人，她摁住內(nèi)心的激動，臉上保持著一副姐不是那種見過世面的人的淡淡的表情。

    陳星河：“你家住哪，我送你?！?/br>
    蘇瑤轉頭看著陳星河，沒想到這人也有體貼的一面，還知道天晚了要送女性回家。

    陳星河：“看你沒坐過豪車，讓你多體驗一會?！?/br>
    蘇瑤：“……”好好一個人為什么要長嘴呢，他要是沒長嘴肯定能多活幾年。

    “前面轉個彎，送我到公交站臺就行?！币皇钦嫦矚g這輛車，她絕對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下車。

    況且，陳星河是個有女朋友的人，這么晚了讓他送她回家不合適，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

    陳星河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是第一個坐在這輛車副駕上的女人?！?/br>
    蘇瑤：“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是這么說的?！?/br>
    陳星河：“不是?！?/br>
    蘇瑤：“才怪?！?/br>
    蘇點點開江不凡發(fā)過來的直播地址，一間粉藍色少女風的直播間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

    穿著校服的女孩坐在書桌前，桌上放著試卷、草稿紙、文具盒和一個白色水杯。

    女孩放下筆，從試卷里抬起頭，對著鏡頭笑了笑，露出一對甜甜的小梨渦：“要不就先到這吧，一會《朗讀家》就要開始了，我要去看?！?/br>
    彈幕一片挽留，很多人開始打賞，讓她多直播一會。

    “真真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今天怎么才十分鐘，真真女神不要走哇！”

    “怎么沒打廣告啊，我錢都沒地方花?！?/br>
    “不寫作業(yè)可以聊會天嘛小meimei，我喜歡你上次穿的白色小吊帶?！?/br>
    “下次別裝校服妹了唄，JK服怎么樣？”

    “sao貨。”

    “準備脫衣服睡覺了嗎？”

    ……

    各色彈幕閃過，女孩像是沒看見，唇角依舊上揚，眼神亮晶晶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干凈、清澈和喜悅。

    女孩起身關了直播，蘇瑤看著黑了的直播間：“僅僅十分鐘，觀看人數(shù)峰值達到五萬人次?！?/br>
    這個熱度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比一般的小網(wǎng)紅都厲害，打賞排行榜上第一的那位砸了兩萬塊錢。

    “蔣父蔣母做試管嬰兒的錢八成就是這么來的，”蘇瑤點開回放，“你看蔣真真像是被強迫的嗎？”

    陳星河看著屏幕上的女孩：“她很開心，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br>
    一個人，哪怕再善于偽裝和表演，她的面部肌rou騙不了人，蘇瑤認同陳星河的話，此時的蔣真真沒被任何人強迫和控制。

    蘇瑤返回到蔣真真直播賬號的個人主頁上：“她是從兩個月前開始直播的，每周兩次?！?/br>
    蘇瑤打了個電話給江不凡：“怎么樣，定位出來了嗎？”

    江不凡：“追蹤顯示，電信ip地址定位出來的直播地點確實是蔣真真家?！?/br>
    “手機和直播賬號用的是蔣真真的父親蔣大林的?！?/br>
    蘇瑤掛了電話，打算明天聯(lián)系一下相關部門，讓他們約談蔣真真的監(jiān)護人，監(jiān)護人利用未成年人直播盈利是違法的。

    晚上九點半，城市的夜晚燈火輝煌，路邊的霓虹燈閃著五顏六色的光，樹影婆娑，街道寬敞。

    “嘀——”后面的車子鳴笛催促，陳星河這才加了一點碼，以比烏龜快一點的速度慢慢往前爬著。

    饒是這樣，公交站臺也很快就要到了，蘇瑤的豪車體驗卡即將使用完畢。

    陳星辰看了一眼時間，很罕見地對別人的家事產(chǎn)生了好奇心，只是語調(diào)依舊漫不經(jīng)心：“大晚上的你是寧愿查案也不回家？”

    蔣真真的事沒立案，算不上工作。

    蘇瑤反問道，“你呢，你不也是?！?/br>
    “不泡溫柔鄉(xiāng)跑這來翻垃圾袋？”

    陳星河：“你在床上躺一年試試，保準連鄰居家的兔子是誰偷的都想查。”

    蘇瑤：“行吧?！?/br>
    陳星河的個人資料上是有這么一段，他因公負傷當了一年的植物人。

    陳星河把車停在路邊，蘇瑤：“這不是還沒到公交站臺嗎？”

    這家伙是不是不想送她了，要把她扔在路邊，她還沒坐夠車子?。骸澳凶訚h大丈夫，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br>
    她耍賴的樣子不像一名刑警，更像是鄰居家的小女孩，陳星河笑了一下，摁開安全帶：“在車上等我?！?/br>
    蘇瑤看見陳星河走進了一家便利店，料他去買飲料或煙了。

    他很快就出來了，似乎是空著手。

    一旁三個女人互相推搡著，其中一個長得最漂亮身材最好的被推了出去，一臉害羞地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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