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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崩潰地跑開了。 寧嘉一怔,想起她剛才眼中的怨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倒不是生氣,只是覺得荒誕。 真就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唄。 陳秋雅這時默默走過來:“別理她,仗著有點家底,眼睛老長在頭頂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業(yè)務(wù)水平?你也別太掏心掏肺了,隨她去吧。” 寧嘉自嘲一笑,不置可否。 晚上給韓霖打了一個電話,他已經(jīng)抵達(dá)洛杉磯了,電話那頭腳步聲雜亂,有不少人,應(yīng)該是在忙。 他是今天早上臨時決定出差的,開完晨會就坐上了飛機。 寧嘉一開始還雀躍了一下,想著可以一個人住那么大房子了,得意忘形下,還發(fā)了條“[太陽][太陽]”的朋友圈,盡在不言中。 誰知,發(fā)出去沒兩秒就被他戳了。 她只好顧左右而言他,說開心是早上請假很順利,云云云云。 “給你買了葉酸和鈣片,記得吃。”韓霖一邊簽文件一邊叮囑她。 寧嘉滿口答應(yīng):“對了,這次出差去幾天?。俊?/br> “三天?!?/br> “好的?!彼Z氣輕快。 “你好像很開心?” “沒有啊?!?/br> “注意點,我不在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我會讓魏源監(jiān)督你的生活起居的,吃的健康點,晚上不要熬夜。多吃水果,還有,禁止吃冰淇淋?!?/br> “知道了知道了,你忙吧,我掛啦?!?/br> 電話掛斷,韓霖看了眼手機,失笑。這時秘書叩門進(jìn)來報告,說君恒的沈律師到了。 韓霖擱下電話,讓請進(jìn)來。 沈霽剛下的飛機,風(fēng)塵仆仆,上樓時將脫下的外套搭在了臂彎里,整理了一下儀容。 進(jìn)了辦公室,韓霖笑著起身,跟他握了手,示意他在客座上坐下。 兩人合作過幾次,也算是老相識了。 “沒想到你會過來?!表n霖轉(zhuǎn)身給他倒了茶。 沈霽笑著道謝,伸手接過,坐到了他的對面:“剛結(jié)束一個案子,以后這種應(yīng)該會少接?!?/br> “怎么說?” “耗時耗力,得不償失。” 韓霖失笑,不忘恭喜他收攏長江,成為北京目前首屈一指的律師事務(wù)所最大的合伙人。 “謝謝?!鄙蜢V向來波瀾不驚的面孔上,也多出了幾分笑意。 閑聊中,他不忘看一眼韓霖。 兩人是合作伙伴,但有時又是競爭關(guān)系,他是一個律師,不止為韓霖一個人打官司。早年,這種情況更加明顯。 韓霖跟他不一樣,出身優(yōu)渥,是土生土長的京圈子弟。盡管他不愿意承認(rèn),也不得不承認(rèn)此人舉手投足間有著常人無法比擬的自信和氣度。早年,當(dāng)他還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律師時,韓霖給了他莫大的動力。 閑聊了會兒,兩人很快進(jìn)入正題,聊起了案子的事情。 韓霖喊來秘書,把早就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他。 沈霽看了一圈,神色一直自若,直到翻到其中一頁時,目光頓了頓,看向韓霖。 韓霖神色如常,低頭呷了口茶:“怎么,沒有信心?” 沈霽微微一笑:“那倒不是?!?/br> 韓霖的目光意味深長:“那就是下不了手?也對,梁季同怎么說都是你的授業(yè)恩師,和自己的老師打擂臺,似乎不是很好?!?/br> 沈霽笑容擴大:“我很尊重我的老師,但是,立場方面沒有老師和學(xué)生的區(qū)別。真的上了法院,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但是,我也要承受不少的壓力。所以……” “酬勞方面不是問題?!表n霖推給他一份合同,是早就擬算好的。 沈霽只掃了一眼,笑了,爽快道:“沒問題。” 還要說點場面話,韓霖的手機響了。他作了個抱歉的手勢,接通了,走到內(nèi)置的會客室去接電話。 電話那頭隱約是個女聲,清亮甜美,沈霽眼底笑意加深。 等他接完電話回來,不由打趣:“向來信奉獨身主義的韓總,也找了個人來管自己?” 韓霖苦笑,擺了擺手機:“總之,一言難盡,說來話長。一句話,緣分吧?!?/br> 沈霽也笑了笑:“我看韓總是樂在其中吧。” …… 請假非常順利,莫維清只叮囑了她兩句就給批了。大概是最近忙著律所合并的事情,焦頭爛額,也顧不上她這種小事了。 寧嘉道了謝,拿著韓霖給的超市卡采購了一些物資,準(zhǔn)備進(jìn)行接下來的倉鼠生活。 堅果、水果、奶制品,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日用品也不能缺,萬一要換牙刷之類的呢? 反正,能想到的、看到的她都買了,回頭不忘讓魏源過來幫她搬東西,順便還去了一趟購物中心。 想著懷孕以后,以后肯定也要買大號的,她又購置了幾件看上去款式和面料還不錯的。 回到家里,暖氣吹起,沙發(fā)躺著,舒舒服服地睡了過去。 睡醒后,她一拍腦袋,忽然想起自己的東西還落在律所,又讓魏源開了車送她過去。 這個點兒,律所的人都下班了,只有三十二層還亮著。 寧嘉直接乘電梯上去,用一個小袋子把自己的東西裝了裝。都是一些花茶、零食之類的。 這要是過了幾個月,那還能吃嗎? 秉承著不浪費一針一線的摳門原則,她又裝了大包小包,準(zhǔn)備提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