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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實(shí)在是荒唐,夫妻一體,他要是真這么想的,當(dāng)初她艱難求生的時候怎么不來? 到如今差一口氣成鬼王,就想起她這個緣淺的未婚妻了? 長藤卷住他的手腕,尖刺扎進(jìn)魂魄里,他呲起了牙,聽見她惡狠狠的說:“何曉山,要真打起來我未必會輸,魚死網(wǎng)破就很難看了。” 裴令的架勢做的很足,但心里卻慌得不得了。 何曉山他未必會信,真打起來,她其實(shí)沒什么把握。 “皎皎老婆,我當(dāng)然是相信你可以了?!?/br> “你的靈魂本來就比我要強(qiáng)大,這八年間又吞噬的都是玄門弟子的精純魂魄,再加上……裴玉那數(shù)年如一日的供養(yǎng),我哪敢小瞧?” 玄門弟子的精純魂魄?他在胡說什么? “你的出生就是萬眾期待的,和他們預(yù)測的一樣,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靈魂體,滿載著族人們復(fù)仇的希望。” 何曉山的臉上頭一次露出羨慕和壓抑著的嫉妒,他說:“但因?yàn)槟愕母改干岵坏?,就將原本該是你的人生轉(zhuǎn)給了我?!?/br> “我不過是個被族人供養(yǎng)的活死人,只待時日一到就要被殘忍殺死,族人們尊敬又畏懼于我,給我一切想要的,除了人該有的情感和自由?!?/br> 何曉山捏著她一縷頭發(fā),眼睛濕漉漉的瞧著她,委屈的不行,“皎皎老婆,看著我替你承受了這些的份上,你陪在我身邊不應(yīng)該嗎?” 裴令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就做出了相應(yīng)攻擊。 何曉山瞇起眼睛,狂風(fēng)再次席卷而來,黑色法陣瞬間亮起,兩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第36章 我的老婆自己罩 她是他幻想中,最好的…… “皎皎老婆,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他蹲在她腳邊上,捧著她的手,可憐兮兮的說。 裴令表情麻木的看了眼四周環(huán)境, 這屋子與他在何家的住所毫無區(qū)別。 “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令低頭看著他, 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著,“想當(dāng)著何家人吞噬我, 好證明我已經(jīng)是個廢子?” 何曉山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立馬抽出手起身,有些暴躁的踢翻了腳邊的凳子,罵道:“沒意思!何皎皎!跟你說話真沒意思!” 裴令安靜坐著,冷眼看他發(fā)了會瘋,淡定的像是在自己家。 “你憑什么把我當(dāng)做惡人?!何皎皎!”他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語氣怨懟,“你的那些自由和快樂都是因?yàn)槲以谔婺愠袚?dān)!何皎皎,是你背叛了我!” 裴令不贊同的擰起眉, 但也懶得和他爭執(zhí)什么, 沒必要和瘋子講道理。 他伸手指著四周的符文,氣憤不甘的吼道:“這是你欠我的!” 可片刻又喃喃自語的說:“可是我知道……這樣的日子你不會想過的。” 他突然又沮喪了起來,磨磨蹭蹭坐回了她身邊,輕輕的說:“皎皎老婆, 他們總和我說,我是為了你才承受這一切的。” “我想為了自己老婆, 也不算吃虧的?!彼蚱鸫?,勉力笑著, “但你并不知道這些?!?/br> “我活著的時候,偷偷去看過你,你和同學(xué)有說有笑的, 話題是我完全不了解的。 “想著不能被你嫌棄,一回家就讓族人給我找來你喜歡的那些東西,我那么努力去了解你的生活,希望離你更近一點(diǎn)。 “我努力知道你的所有喜好,新的一年長的什么樣,現(xiàn)在在過著怎樣的生活。 裴令有些不悅,任誰會喜歡被這樣對待?他這樣和跟蹤狂偷窺狂有什么區(qū)別? “在變成鬼的那段時間里,我滿腦子想著殺人,我甚至想去把你殺了,好讓你陪在我身邊。 “那時候我并不知道,他們也不敢告訴我,我滿心期待的你……已經(jīng)和別人在一塊了。 “何皎皎,我想你應(yīng)該不知道被背叛的滋味吧?” 他似乎也沒有指望裴令會說什么,只默默看著她,繼續(xù)自言自語,“我知道,這不怪你,你什么都不知道?!?/br> 他扶著額頭,彎著腰坐在她身邊,落寞的笑著,“我只是做了一個不切實(shí)際的夢,只是被這個荒誕可笑的夢騙了二十多年。” “誰都沒有錯,可我承受的這些,又該去怪誰呢?” 何曉山定定的看著她,想要從她眼睛里得到答案。 裴令終于看向他,冷漠又理智的說:“何曉山,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還有什么是做不到?” 她就像是在說,你受得那些苦不算什么。 何曉山突然撲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的恨意和毀滅欲昭然若揭,可對方還是無動于衷,安安靜靜的瞧著他,仍舊沒有半點(diǎn)情緒。 “何皎皎,你這樣像是篤定了我下不了手一樣?!?/br> 裴令否認(rèn):“我沒這么認(rèn)為。” 他卻蔫蔫的松了手,自暴自棄的說:“沒錯,我下不了手?!?/br> 裴令:?你可能有那個大病。 難道是他最近吞噬了太多厲鬼,現(xiàn)在產(chǎn)生副作用了? 裴令這么想著,果然沒多久他又開始興致勃勃的聊起新得到的游戲機(jī)了。 何曉山是個十足十的瘋子,這點(diǎn)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了。 她和何曉山從來不是一類人,他就像是一個被困久了的,滿眼只有憤恨和瘋狂的囚徒,做什么都沒有原則,只顧自己痛快。 他喜歡帶著她出去,去欣賞他的“虐,殺狂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