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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你怎么解決?是能讓林家接受一只厲鬼,還是能讓三大玄門祝福你們?” “裴玉……”裴令覺得他現(xiàn)在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怕了,他神色冷寒,甚至動了殺意,言辭也十分尖銳。 “你這樣做,無異于是把她架在玄門的行刑臺上?!?/br> “你有為她的安全考慮過嗎?” 他說: “阿令,趕緊打消掉這個念頭?!?/br> 那雙淺棕色的眸子飽含警告,像是能直接看進她的腦子里。 “不要因為想起了點什么就義無反顧的?!?/br> 他還是用著那種輕緩平常的語調(diào),卻將一個字一個字的重重砸在她的心里。 裴玉也不是不能理解此刻的她的,只是這代價他不想她再去承受。 她從前那樣喜歡這個人,就算是在反復(fù)承受那樣的折磨痛苦的時候,也舍不得忘記這個人,現(xiàn)在要舊情復(fù)燃是情理之中。 但裴令是不該被他拌住的,她走到今天這步實在不易,不能因為他而斷送。 她要是舍不得斬斷,那他可以幫她去做。 裴令,應(yīng)該是站在頂峰之上,不受任何人制約的。 “阿令?!彼[喻的提醒她:“你要是覺得無聊了,我大可以給你找?guī)讉€模樣好脾性好的新鬼,任你打發(fā)時間?!?/br> “但你確定要自己的將來做賭注嗎?” 四下安靜了起來,這是他頭一次用這樣強硬的語氣和她說話。 從前不管她多胡鬧,裴玉都不會強迫她去做什么,即便是在下山這件事情上,盡管百般勸誡卻還是給她布好了一切。 唯獨在林玄直這件事情上,稍一碰觸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林玄直握住了她的手,將選擇權(quán)放在了她的手上,“我都可以,你就跟著自己的心走。” 他說:“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就當什么都沒有聽見?!?/br> 果然,裴令踏上了他遞過去的臺子,壓在他心臟上的那個臺子,連半點猶豫都沒有。 “裴玉,我們回家吧?!?/br> 裴家那位點了點頭,似乎并不驚訝,他篤定了她會選擇他,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散漫的看了他一眼。 他的篤定來自于那八年的陪伴,來自于裴令口中的救命之恩。 而在裴令的眼中,他不過是一個遠久的,陌生的前任戀人。 林玄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林家的,回到那個他所厭惡的林家。 “小師叔,你回來了!” 林玄義第一個跑了上來迎接他,咋咋呼呼的問:“怎么樣?以小師叔你的本事,是不是輕輕松松就解決了?” 林玄直看著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思緒集中了些,“怎么了?” “你和那只叫裴令的厲鬼是怎么回事?”這聲音來自于他的父親,林氏玄門的掌門人。 場上還有各位長老氏伯,儼然是要開展一場盤問。 林玄直站到大廳中央,見了個禮,問:“掌門和長老們想知道什么?” “林玄直!你應(yīng)該問問你自己在做什么?幾次三番的幫助這只厲鬼,和她糾纏不休,你平日里學的道經(jīng)都進狗肚子里了?!” “真是本事??!”林掌門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整個人像是要燒了起來,“還敢讓你的師侄師叔們替你保密,你都能干出這種事情,還怕什么丟人現(xiàn)眼?!” “我沒讓他們保密?!绷中币琅f頂著那副無悲無喜的樣子,說:“我也沒打算和她糾纏不休。” 林掌門稍微消了點氣,問他:“你不打算糾纏不休,那好,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林玄直:“得到她的原諒,和她在一起?!?/br> “混賬東西??!你記得自己姓什么,站在什么位置上嗎?” 一個八卦鏡砸在他的腦袋上,鮮血淌了出來,大廳里的人氣都不敢喘,這個時候勸那邊都不對。 林玄直抬起袖子擦了擦糊到眼睛上的血,平靜的說:“父親,您以為我想姓林嗎?” “您以為我想站在這個位置上嗎?” 林掌門:“你既然生……” “是,我生來就應(yīng)該負起這份責任?!彼哪樕辖K于多了一絲名為憤怒的情緒,“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沒有來過這個世間?!?/br>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可能死在那些人手上?!?/br>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還是父母手上的掌上明珠?!?/br>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會擁有一個美好幸福的未來?!?/br>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br> “父親?!彼ǘǖ目粗?,目光堅毅而決絕,“就當我死在八年前,您沒有把我救出來。” 他彎腰將八卦鏡撿了起來,放在林玄義的手上,語調(diào)緩慢的說:“如果你們要對付她,那就先把我殺了?!?/br> 林玄直走了很久,林玄義才敢開口,“所以裴令就是小師叔那個死在八年前的女朋友嗎?” 掌門沒有否認,林玄義才恍然,“怪不得,小師叔在她面前脾氣好的不得了,真是一物降一物?!?/br> “希望小師叔不會像八年前那樣。” * 裴令回到家后把來龍去脈詳細的說了一遍,包括那個法陣的樣子也畫了出來。 “是何家的陣法。”裴玉皺起了眉頭,提醒她:“事情恐怕真如你猜想的那樣,有人在暗處制造鬼王。” 裴令想起了林家某位長老的話:“他們要人為創(chuàng)造百萬鬼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