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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來你不就嗝……”裴令的話卡住了,她這才注意到四周的人,那一雙雙眼睛像是激光掃描儀一樣,恨不得把她里里外外照個明白。 裴令瞬間就后悔救人了,早知道讓他們安心嗝屁算了。 眼下,她往林玄直旁邊靠了靠,眼睛眨啊眨,“林玄直,我應(yīng)該能安全出這宅子的吧?” 林玄直看著她的動作,眼睛里又開始星河璀璨了。 “趕緊先去把林秋章和林子映抓來!”林長老長吼一聲,瞬間打破這直冒粉紅泡泡的氣氛。 “我們林家還真是藏龍臥虎!”看著林玄直那副大哈巴狗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前有林秋章用邪術(shù)養(yǎng)鬼皿,后有林玄直和女鬼曖昧不清。 林玄直:“好?!?/br> 裴令:“我跟你一塊!” 腿部掛件·女鬼:“我也要跟著你?!?/br> 這都什么破事!! 林長老越看越氣,這林秋章的事情還好解決,可林玄直是林家的下任掌門人,眼下這個情況要是散播出去,再穩(wěn)的接班人也得下臺。 林家接班人是絕對不能和女鬼糾纏不清的! 好在林秋章給他遞上了這個臺階。 林秋章頂著滿臉的血痕跪在地上,表情因為激動而顯得猙獰,他大聲喊道:“師兄您還真是偏心??!林玄直養(yǎng)鬼皿就可以,我就不行,就憑他是掌門人的兒子嗎?!” 裴令一邊看戲一邊扒拉著身邊的女鬼,防止她一口上去把林子映吃了,可誰知道看著看著,自己就被牽扯進去了。 林長老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椅背上,目光銳利的盯著裴令,說道:“玄直,林秋章說的對,林家向來一視同仁,你得交出你身邊的女鬼?!?/br> 林玄直往前走了走,將裴令的身影擋住,極度冷靜的說:“師叔,剛剛是她救了我們,如果她今天選擇袖手旁觀,你我都沒機會坐在這里?!?/br> 林玄直把話說的很重,話一出來誰再動裴令那就是忘恩負義,愧為玄門弟子。 女鬼小聲逼逼:“就是就是,不然早就進我肚子了?!?/br> “是嗎?”林長老從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林玄直身上,眼睛緊緊盯著他的面部表情變化。 “玄直,我很清楚你的能耐,你以為當初我們幾個老家伙同意你做下任掌門是因為什么?林家從來不是以血脈選人的?!?/br> “你瞞得過其他人,瞞不過我。從一開始你就沒認真破陣,我想你是篤定了她會來找你,所以有意無意的把時間線拉長。” 所以當你通過你的法器感知到她的到來,就故意讓那女鬼找到破綻襲擊你。 林長老看向他身后略顯驚訝的裴令,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這個場面是你早就預(yù)想到的吧?讓這只女鬼成為我們的救命恩人,你想為她鋪什么路?” 林玄直繃著臉,拒不承認:“師叔多想了。” “玄直你要知道,我雖然在那群老頭子里實力最差,但卻最能看透人心,你這點把戲根本瞞不過我?!?/br> 裴令冷不丁的開口問:“林長老要把我?guī)Щ啬銈兞旨?,是因為我是林玄直的鬼皿,對嗎??/br> 林長老饒有興趣的等待她的下文,“當然?!?/br> 林玄直在旁邊看著,深怕裴令意氣用事一口就答應(yīng)了。 林家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對厲鬼來說,進去就再難出來了。 “裴令你別聽信……” 林玄直瞪大了眼睛,她看見裴令用那種冷漠的、如同看陌生人的目光看著他,而她的手上握著他給她的槐木簪,簪子的那頭插進他的肩膀。 裴令看也沒看,直接轉(zhuǎn)頭看向林長老,笑的明媚陽光,卻叫人心中發(fā)顫,“林長老,這樣夠證明了?您知識淵博,肯定知道鬼皿是不能傷害到飼主的吧?” 林玄直聽見她說:“我救林玄直不過是因為他之前幫過我?guī)状?,別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還清了,就算沒有還清這點小恩小惠,我也沒有義務(wù)要陪他回林家?!?/br> 林長老答非所問:“你很聰明?!?/br> 裴令:“林長老,我只是來和我的靈契對象履行合約,您作為德高望重的玄門長老,應(yīng)該不會去插手這之間的因果吧?” 裴令走上前一步,明明比對方要矮了一個頭,在氣勢上卻完全碾壓,她慢條斯理的從口袋里翻出木牌子。 “忘了說了,我還是你們林家在劊市的新鬼王呢?!?/br> “而且按照規(guī)矩來,”她看向旁邊的林子映,伸手指了指,“林子映作為我靈契對象要殺的人,我也得帶走?!?/br> 一直跪在旁邊安心做鴕鳥的林子映突然站了起來,他抱著視死如歸的態(tài)度的說:“師叔!與其落在她的手上被折磨羞辱,我寧可由掌門親手處置發(fā)落?!?/br> 林長老卻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他反問:“林子映,你說傷害她的明明是你父親林秋章,可她為什么要用自己的魂魄做代價,找人殺你?” 林子映愣住了,一臉的難堪,“為什么找……” 站在一旁的女鬼笑了起來,那丑陋可怖的皮膚上閃著淚光,她高聲問他:“林子映,你敢告訴他們嗎?” 林子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眶開始發(fā)紅,“我想……可能是因為我結(jié)婚的事情,是啊,我之前答應(yīng)了要和你在一起的?!?/br> “是我對不起你……”他像是膽怯一樣,轉(zhuǎn)頭看著她,訥訥的喊她:“小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