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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根本沒有反擊的時間,那些光芒如同烈日般燒灼著她的靈魂,不過眨眼,她的魂魄外圍就開始出現(xiàn)大大小小的焦洞。 她很清楚,法陣一旦啟動,這滿大廳的玄門弟子都得殺過來! 裴令當即扛起昏迷的孟柔柔,將印章踹回兜里,向著一條人少的地方飛奔。 她必須在那群玄門弟子封鎖林府前逃出去。 裴令感受到了來自靈契對象的痛苦慘叫,但她根本沒有心情管,眼下保住自己和孟柔柔的命才是最要緊的事。 身后有人在追她,并且速度奇快! 將要做出攻擊的裴令被人喊住,“是我,林玄直?!?/br> 林玄直根本沒有解釋,直接捏著一張隱息符往她額頭上一按,然后牽了她就跑,“快走!” 裴令看著他的后腦勺陷入了沉思。 林玄直現(xiàn)在這種行為無疑于背叛林氏玄門,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是她刻意要猜忌他,但為了救一只鬼而冒這么大的險,這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更何況是玄門子弟。 除非他想要得到她,想要她和那個可憐的靈契對象一樣,成為他的續(xù)命靈藥,成為提供鬼力的法器。 裴令想了想,打算試探一下,說:“林玄直,我問你……” 噓!先別說話。林玄直制止了她的交流。 裴令只好閉嘴,等了大約五分鐘后,林玄直才到了某處后院里。 他徑直推開了房間門,把人帶了進去,才問:“你剛剛要說什么?” 裴令已經(jīng)沒了當時的興致,抬手扯下腦袋上的隱身符,語氣怏怏的說:“隱息符只對普通弟子有用,稍微有點本事的都遮不住。” 裴令看了眼他,然后繼續(xù)可憐兮兮的說:“我聽說今天的婚宴上不乏三大玄門的元老人物。” 林玄直“嗯”了一聲表示知道,然后從布袋里拿出個平平無奇的古幣塞在她手心里。 裴玉低頭看著手心里丑不拉幾的古幣,直犯嘀咕:就這破玩意能頂用? 眼見裴令的臉上寫著明顯的懷疑,但林玄直卻并未開口解釋,只是把她拉到身后,利落關上門,馬上來人了?!?/br> 果不其然,不到兩分鐘裴令就感知到了,人來還不少。 那群人拿著抓拿“擅闖祠堂的惡鬼”做令箭,態(tài)度強硬的挨個推門盤查房間。 裴令擰起了眉頭,看了眼被她丟在床上正“挺尸”的孟柔柔,想著要怎么在那群人推門進來的時候,迅速扛起她跑路。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林玄直?!蹦鞘莻€年輕女人的聲音,不帶一點兒溫度。 林玄直就站在那兒動也不動,看著旁邊的裴令,淡淡開口:“什么事?” “有只想要搗毀祠堂的厲鬼跑了,我過來查看?!?/br> 搗毀祠堂這罪名突然又加重了! 林玄直看著旁邊氣憤起來的裴令,聲音徒然冷了下來,“裴宜歡,你覺得有鬼能跑進我的房間” 裴令抬頭看向他,對他的態(tài)度不解,這外面的是裴宜歡那不是他的未婚妻,裴氏玄門的掌上明珠? 外面的人頓了頓,才暴躁的發(fā)了脾氣,“林玄直,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讓我討厭!” 林玄直盯著裴令呆愣的表情,跟著態(tài)度回暖,“嗯,慢走?!?/br> 裴令感知到人已走遠,才伸手勾住他小指頭,嬌媚惑人的說:“林道長,我們這樣算不算在背著你未婚妻偷情?” 林玄直:“……” “林道長怎么不說話了?”裴令歪了歪腦袋,故作天真爛漫的催促了聲。 林玄直的關注點卻在她勾著自個的尾指上,他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表情都凝重了幾分。 然后他像是試探一樣,緩慢的抬起左手將她有些凌亂的長發(fā)壓到了耳后,成功完成后,才語氣愉悅的說:“算的?!?/br> 裴令覺得他大概是沒有聽見她問的是什么,哪有人會愿意同一只鬼做情人的? 裴令瞧著面前那雙專注溫柔的眸子,突然覺得興趣索然了。 前幾日說看上他的話不過是用來糊弄孟柔柔的,那種理由蹩腳的估計也只有她會信。 不過是想配合著演下去,看看這位林道長到底想從她身上要些什么而已,還真是沉不住氣啊。 裴玉說過,這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對此她深以為然。 一見鐘情這玩意只適合小年輕,林玄直顯然是連理由都懶得用心編了。 心里這么想,但面上還是滿心喜悅的裴令將左手的手心攤開,露出一枚古幣。 她乖乖巧巧的看著林玄直說:“都差點忘了把這個還給林道長?!?/br> 林玄直沒有接,面上也露出點不贊同,“你現(xiàn)在還很危險?!?/br> 裴令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烏黑的睫羽遮住眼底的猜疑,只能說:“好叭,那等我回劊城再還給你?!?/br>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林玄直突然說:“這東西我用不上,你拿著就行。” “那可怎么行,這可是林道長您的法器!”裴令嘴里說的不行不行的話,手卻自覺的把古幣握緊在手心,雖然平平無奇,但直覺告訴她,是個好東西。 林玄直看了一眼,也不戳破,就說:“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你安心拿著就行?!?/br> “……這樣啊,那我就收下了?!?/br> 裴令其實根本沒猶豫兩秒,像是害怕對方反悔一樣,感激涕零的補了話:“林道長你可真是正直善良、俠肝義膽、菩薩心腸、人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