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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不響,但那股幽怨氣存在感極強,裴珠月想忽略都不行,但木盒事關(guān)她一家老小性命…… 裴珠月回頭看他一眼,終究熬不過道義的譴責起身走了過去。 藺伯蘇伸出手,道:“拉我一把?!庇纸忉?,“那木盒瞧著是洛河紅木所制,若不得其道千斤之力也無法破開,你且放心?!?/br> 意思是不會碎? 裴珠月松了一口氣,伸手去拽藺伯蘇,不知是用力過大還是藺伯蘇太虛,竟一把將藺伯蘇拽來摔在了自己身上。 清冽的氣息瞬間包裹全身,裴珠月很是不適,她很快向后退去。 藺伯蘇卻輕喘了一下,柔弱無骨地壓在她身上,氣若游絲:“讓我緩緩?!?/br> 裴珠月暗地里疑惑,藺伯蘇何時這般虛了,這要死不活的模樣看上去比方才躺在地上還嚴重。 裴珠月不會把藺伯蘇這副模樣往裝的方面想,在她的印象里,攝政王驕傲如斯,該是不屑做這等事取寵。 她只得僵著身子等藺伯蘇緩和。 藺伯蘇依偎在裴珠月身上,眉目半斂,眸子中是苦澀與自嘲,早在兩年前,他是絕對不會料到自己會用使用伎倆只為靠近心愛之人的一天。 他悔不當初。 如果能夠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能夠早些解釋那些誤會,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呢。 可如果終究是如果。 幕后之人還未找出,靈云寺中的官兵還在巡邏,廂房的坍塌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不多時就有巡邏的士兵聽到動靜趕來了。 今夜巡邏的恰好就是裴旭日,他一過來就看到那個遭天殺的在抱著他meimei,怒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他直接吼道:“你們在干什么???” 裴珠月嚇了一跳,一激靈就把藺伯蘇推開了。 藺伯蘇踉蹌了兩步堪堪站穩(wěn)。 裴旭日大步流星地走到裴珠月面前,扶著裴珠月的肩膀細細查看,擔心問:“他沒欺負吧,告訴哥,管他是誰我揍死他?!?/br> 說著還惡狠狠地瞪了藺伯蘇一眼。 裴珠月?lián)u了搖頭,小聲解釋說:“方才廂房塌了,是他救的我,受了些許傷這才撐著我緩緩?!?/br> 說完,裴珠月立刻轉(zhuǎn)移話題,轉(zhuǎn)身跑進了廢墟里,說道:“方才我在舟洋房里找到了一個紅木盒子,紅木盒子用機關(guān)藏著,想必不簡單,現(xiàn)在壓在下面了,大家快一起找找。” 一聽有重要線索,裴旭日精神又振奮了幾分,朝堂上可有不少眼睛盯著,想看他們裴家入獄,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案件卻遲遲沒有進展,如今聽到有線索還哪管什么藺伯蘇,連忙招呼下屬去廢墟里找盒子。 藺伯蘇那么個人在哪,總是不會跑的不是,要算賬那也是來日方長。 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不多時一個士兵就挖出了裴珠月從房梁上取來的盒子,當即向裴珠月招呼:“裴小將軍是這個嗎?” 裴珠月回頭看去,眼中一喜:“就是這個!” 她連忙接了過來,仔細端詳。 這個紅木盒子看上去很是奇特,瞧著嚴絲合縫沒有蓋子,也沒有鎖,只有正上方有幾個瞧著毫無規(guī)律的木雕,看著很像實心的,但敲起來聽著里面卻像是空心。 裴珠月摩挲著盒子上當?shù)哪镜?,眼中若有所思:“這些木雕或許是打開盒子的關(guān)鍵?!?/br> 幾人圍上去觀看,或是好奇,或是想為打開盒子盡綿薄之力。 藺伯蘇是后者,方才在房內(nèi)匆匆一瞥,只知道是個紅木盒子,上面的木雕倒是不曾注意,他善解機關(guān),想著能用上一二。 然后他剛走過去,跟前就擠進了個裴旭日,將他徹徹底底地跟裴珠月隔開。 藺伯蘇往左,裴旭日往左,藺伯蘇往右,裴旭日往右,一來二去藺伯蘇也就明白裴旭日這是在阻著他與裴珠月。 藺伯蘇也不慌,他相信只要功夫深,總會被他逮到機會的。 解開木盒是一件事,還有另外一件事:“今晚之事,切不可傳出去,誰若透露分毫,格殺勿論。” 藺伯蘇神色淡漠,言語中卻飽含肅殺之氣,令人膽寒。 裴旭日沒有反駁藺伯蘇,而是又吩咐了一遍:“今晚你們什么都沒看到,記住了嗎?” 今晚之事若是傳出去,恐會打草驚蛇。 “記住了!” 裴珠月帶著木盒去了議事的廂房,藺伯蘇亦步亦趨地跟著,跟到門口,裴旭日伸手攔下了他:“王爺,這差事是陛下交于我們的,就不叨擾您了。” “本王對機關(guān)術(shù)有所研究,會有幫助。況且事關(guān)陛下安危,早一日抓出真兇,陛下便能少一分危險,本王不可坐視不管。” 裴旭日杵在那巋然不動,言辭略顯不耐:“朝臣皆為陛下效力,皆擔憂陛下之安危,若是都如王爺這樣什么事都摻一腳不都亂了?” 房內(nèi),裴珠月將木盒放在了桌子上,細細端詳尋找機關(guān),短時間內(nèi)是一點線索都看不出來,而門口的兩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講道理。 裴珠月雖然不怎么想見到藺伯蘇,但她不得不承認藺伯蘇這人很有能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才華斐然,那些個奇技yin巧也是略通七八。 這事他說不定真幫得上忙。 “哥,讓他進來吧。” 裴旭日仍有些不愿:“珠月——” “讓他進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