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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兩人耍起酒瘋來是一樣一樣的,竟開始互扒糗事,連裴旭日的都沒放過。 “熙哥哥,我記得你和我哥六歲了還尿過褲子,嘻嘻嘻,羞羞羞。” “珠月meimei你小時候可壞了,有一次把茅房里的廁籌全拿走了,害旭日兄在茅房蹲了一個時辰,站起來時差點沒摔茅坑里。” 裴旭日看著兩個醉鬼滿臉黑線,原來當年的廁籌是裴珠月偷走的,改天一定要好好算算這陳年舊賬。 但當下,為了讓兩人不要再抖落出糗事,往后還能在軍營里混下去,得趕緊把兩人送回各自的營帳里去。 裴旭日扛起了赫連熙,轉身去找小桃,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跟秦三金他們三人喝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他嘆了口氣,決定先扛走一個,待會回來扛另一個,一個人丟在這嘰嘰歪歪地應該說不了什么。 他同裴珠月交代了一句:“你在這好好坐著,別亂走,我一會把你送回去知道嗎?” “哦?!迸嶂樵掳驼0驼Q凵点躲兜貞?。 然而,裴旭日剛走她就站起來了,嘴里嘟囔道:“我要放風箏,放得比你們都高?!睋u搖晃晃地離開了酒宴。 上座,藺伯蘇見裴珠月一副醉態(tài)地獨自離開,心里有些許不放心,他看了右側的裴鎮(zhèn)山一眼,裴鎮(zhèn)山正與另外兩位將軍談話,沒有注意他這邊。 他站起身朝裴珠月離開的方向走去。 第51章 任務 裴珠月離開了喧鬧的酒宴,一個人往軍營附近的樹林里走去。 她要去砍一些木頭拖過來做風箏。 今夜暮色沉沉,月亮只有淺淺一彎,全靠軍營里擺放的火架子照明,而離了軍營靠近樹林的地方一片昏暗。 裴珠月握著云嵐劍搖搖晃晃地走進去,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橫在地上的樹枝,她被絆了一下,直直往地上摔去。 她捂著臉準備好狠狠地摔一跤,但預計的疼痛沒有傳來,她低頭看了看腰間的大手,轉過身傻兮兮地笑道:“謝謝你救我,你跟我去找我爹,我讓他好好賞你。” 藺伯蘇突然想起了那個月夜,一個渾身濕漉漉地小女孩躺在地上,伸手對他說道:“你是誰,謝謝你救我,我要讓我爹好好賞你?!?/br> 藺伯蘇嘴角勾起一抹恬靜的笑,溫聲問道:“要怎么賞我?” 裴珠月緩緩地抬起頭,眼中氤氳著水汽,她仔細瞧了瞧藺伯蘇,突然她瞪大眼睛將人推開了,拿起劍指著藺伯蘇的鼻尖罵道:“藺伯蘇,你就是個混蛋,人渣!我當初就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你?!?/br> 藺伯蘇被罵得愣了一下,嘴巴微張。 隨即反應過來,應道:“你說的對,我混蛋,是我對不起你?!?/br> 裴珠月醉醺醺地說道:“我才不是下堂妻,是我不要你的,不是你休棄了我!爹說的對,哪個男的負了我我就該把他閹了,我好恨,好后悔,當初和離時沒把你廢了,什么報恩,我呸,就算是救命恩人又怎么樣,負了我照樣就該剁了!”她說著忿忿地揮了下劍。 藺伯蘇握住了劍鞘,眼角帶著幾分郁氣,輕聲無奈地說道:“我從未想過負你,許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等一切都結束,我再同你解釋好不好?還有,你同我說,是誰說你閑話了,我去教訓他?!?/br> 什么“下堂妻”“休棄”,定然是有人在那嚼舌根。 藺伯蘇說了什么裴珠月什么都沒聽到,她只知道劍鞘被別人握住了,她不悅地皺起了眉頭,用力一扯,嗔道:“你松手!” 藺伯蘇本來就沒握多大力,裴珠月一用力人就往地上摔去了,這一次藺伯蘇沒來得及救她。 藺伯蘇見狀匆匆過去扶她,裴珠月就著他的力道站起了身,抬頭一看全是重影,她攬住了藺伯蘇的肩膀問道:“熙哥哥,你為什么喜歡我,你看上我哪兒了???” 藺伯蘇聞言牙關一緊,心道赫連熙果然對珠月意圖不軌。心中瞬間浮現(xiàn)了無數(shù)對付赫連熙的陰謀陽謀。 而下一刻他烏云密布的心境就晴朗了。 裴珠月繼續(xù)道:“我覺得你眼光不行,怎么會看上我呢,咱們是好兄弟,你不能喜歡我,我覺得你肯定是在軍營里待久了,沒見過女人所以才會覺得喜歡我,我跟你說你那是錯覺。你放心,我認識很多京都的大家閨秀,改天我?guī)湍阏f說親,包你滿意?!?/br> 她說完就趴在藺伯蘇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藺伯蘇捋了下裴珠月因為亂動而變得亂糟糟的頭發(fā),說道:“你說得很對,但有一點你說錯了,赫連熙的眼光還是不錯的?!?/br> 藺伯蘇橫抱起了裴珠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帶回了自己的營帳,值守的士兵無不震撼,但迫于攝政王的威壓只敢偷偷用余光掃,等人過去了,又忍不住談論起來。 “我的娘欸,這是怎么回事,舊情復燃了?” “早前傳言是攝政王休了裴珠月,現(xiàn)在看來這傳言可能有誤啊。” 藺伯蘇無意躲著眾人,或者可以說就是故意在別人面前抱著裴珠月走過,告訴他們裴珠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過,他本來沒打算把裴珠月帶回自己的營帳,他很清楚,等裴珠月第二天醒來大概率會生他的氣,但他一想裴珠月和小桃是住一起的,那丫鬟方才就醉得不清了,現(xiàn)在有可能已經(jīng)躺在營帳里睡覺了,他現(xiàn)在把人送回去也不好送進去,整個軍營上下就這兩女子,他總不能把裴珠月扔在營帳外就走。還有一點就是,送回去裴珠月沒人照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