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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伯蘇錯愕,問:“你怎么知道的?” 裴珠月冷然:“王爺只需回答是與不是。” 藺伯蘇忙道:“這是有原由的……” 男子送女子花能有什么原由,裴珠月可不想聽他跟那人之間的風花雪月,打斷道:“不論什么原由,都是事實不是嗎?” 裴珠月的眼中起了血絲,她繼續(xù)問道:“藺伯蘇,你有把我當過你的王妃嗎?或者說你有把我當做過人嗎?” 藺伯蘇繃著臉,咬牙道:“本王自然將你當王妃,裴珠月你到底在鬧什么,你入府一年本王不曾納過一個妾室,你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還在不滿什么?” 裴珠月譏刺道:“照王爺?shù)囊馑嘉以摳卸鞔鞯鹿蛳聛砣稻虐?!王府為何只有一個王妃,王爺心里應(yīng)當最是清楚,不就是為了到時候好清理干凈,把這個位置給它真正的主人!” 藺伯蘇不可置信地看著裴珠月:“本王為你做了這么多,你就是這樣想本王的?” 試問天下哪個王侯之家沒有三妻六妾的,他給裴珠月獨寵就換來這么個結(jié)果?他與太后那更是無稽之談! 裴珠月面色平靜地問道:“敢問王爺為我做了什么了?是新婚之夜讓我獨守空房惹府中人笑話?是讓我去將送給母親的雪蓮要回來再轉(zhuǎn)手送給染了風寒的司馬玉茹?還是在燕窩湯中放了避子藥看著我像傻子一樣笑著喝下去!” 藺伯蘇一陣恍惚,托住裴珠月的雙臂,清冷的聲音有幾分急切與顫抖:“你,你說什么避子藥?” 裴珠月奮力推開了他,與此同時也繃不住了,眼淚如珍珠般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你若真的厭棄我,不要碰我便好,為何要給我喝那藥,大夫說我倘若再喝那藥一個月便永遠都不能有孩子,藺伯蘇你怎么能這么殘忍!” 藺伯蘇攥緊了雙拳,身體微微顫抖,他不曾想有人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倘若沒有這回事裴珠月的肚子中應(yīng)當有他的孩子了。 藺伯蘇聲音有些許滯澀:“新婚之夜本王朝中有要事,雪蓮送去皇宮亦是有難言之隱,至于避子藥的事本王會查清楚的,珠月,你先隨本王回王府好不好?” 裴珠月聽著,淚眼朦朧,心徹底冰涼,藺伯蘇從未在意過她,也從未覺得自己有錯。 她閉上眼如嘆息般說道:“王爺,放過我,就當是我求你?!?/br> 第7章 郎君長得真好看 藺伯蘇心悸了一下,眉頭緊皺,他死死地盯著裴珠月說道:“絕不可能。裴珠月,該解釋的本王都解釋了,避子藥一事本王會去查清給你一個交代,但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適可而止?!?/br> 裴珠月睜開了眼,眼中沒了光彩,她低聲淡淡道:“王爺大可不必如此有耐心,也不必同我解釋什么,只需寫下和離書,對你我都好?!?/br> 一聽“和離”二字,藺伯蘇就感覺胸口發(fā)悶,心臟鈍痛,他驟然禁錮住了裴珠月的手腕,沉著臉道:“當初滿京都追著說要嫁給我的是你,如今說要和離的也是你,裴珠月,你以為攝政王府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地方嗎!” “我后悔了。”裴珠月不溫不火地說道。 藺伯蘇怔愣,許久才找回聲音,問:“你說什么?” 裴珠月甩開藺伯蘇的手,抬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說我后悔了,我后悔遇見你,后悔心悅于你,后悔滿京都地追著你跑,更后悔嫁與你?!?/br> 藺伯蘇的呼吸凝滯了片刻,嘴唇翕動:“本王不準你這么說……” “王爺,”裴珠月繼續(xù)道:“我們的開始本就是一個意外、一個錯誤,如今就將這錯誤結(jié)束吧,給我和離書,你去娶你的心上人,我去尋我的如意郎君,父親那邊我會解釋的,絕對不會對高陽、對你不利?!?/br> 藺伯蘇嘴唇動了動,還未發(fā)聲,被突來趕來的展弈打斷了。 展弈粗糙地行了一個禮,抱歉笑笑:“見過王爺王妃,屬下無意打擾,但朝中有急報?!?/br> 裴珠月趁機道:“既然王爺朝中有事,我便不再打擾,等王爺想通了直接將書信送到鎮(zhèn)西將軍府就好?!?/br>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藺伯蘇下意識地想追上去,但走出半步后又停了下來,他轉(zhuǎn)身皺眉問展弈道:“什么急報?” 展弈:“西黃河發(fā)了水患?!?/br> 藺伯蘇的眉頭皺的更深,他回眸看了裴珠月的背影一眼,后對展弈道:“我們走?!?/br> 裴珠月離去的背影堅毅、挺拔,但當經(jīng)過拐角的時候,她驀地蹲到了地上,倚靠著墻捂臉痛哭了起來。 十歲那年,邊關(guān)大勝,她因為無意間立了軍功受先帝褒獎,跟隨父親入宮參加晚宴。 晚宴皆是官員之間的虛以逶迤、阿諛奉承,可謂無聊至極。 聽聞皇宮的御花園很美,她便偷偷溜了去。 御花園確實很美,建在湖中央,只有一條九曲木橋通其上,木橋的兩側(cè)都掛著燈籠,它們隨著湖風晃動,里面的火光也是明明滅滅,若放在平日夜里非但毫無美感可言,甚至是有幾分瘆人。 不過,那晚的月亮特別圓、特別亮,雖然不及白日,但無論是曲折的小道還是馥郁芬芳的花朵都在月光下看得真真切切。 御花園中有來自高陽各州的花草珍品,以及使臣帶來的各種奇異花卉,都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她喜歡的挪不開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