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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只能看出是幅刺繡,看著蘇全福鄭重的態(tài)度,直覺這份東西不同尋常,或許是貴妃親手所繡,依她的性子為了帝王,確實能做得出這般繁瑣又精致的事。 他臨走出乾清宮,蘇全福還特地囑咐了他,不論貴妃怎么樣的反應,都讓他忍耐著些,不要與貴妃計較生氣。 杜浮亭揭開托盤上掩蓋的綢布,剎那間面上的笑意凝滯,就是殿內的宮人都愣怔著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這是將娘娘的《萬壽無疆》圖給送回來了。 第25章 死心 謝玉察覺到了怪異, 望了眼殿內所有的宮人,她們都無意識地瞟了眼杜浮亭。 杜浮亭當時將繡卷絞了,實屬正在氣頭上, 等冷靜過后,其實知道自己不該,親手將不眠不休趕制出的繡卷毀掉, 她何嘗不心疼。 如今他主動派人將東西送回,是當真毫不顧念, 委實冷情得很。 杜浮亭連碰都沒碰托盤, 直接吩咐冬梅將其拿下去燒掉, 而后又朝謝玉道:“這東西其實隨手丟了也沒關系, 勞煩統(tǒng)領專程跑一趟, 我還記得統(tǒng)領愛青州千層酥,小廚房正好蒸了屜, 我叫人包了讓統(tǒng)領帶走?!?/br> 冬梅不敢不從,小心地端著托盤往椒房殿后面走去, 找機會把這幅繡畫燒掉,紅珠則是聽了杜浮亭的話, 往后廚的方向去, 將千層酥給謝玉打包。 謝玉想與她寒暄幾句,跟她道沒想到她還能記得他的喜好, 可話到嘴里轉了轉又咽了下去,因為理智告訴他, 這是人家不僅記得自己的喜好,也是委婉地在送客。 他連茶都沒來得及喝,起身告辭:“多謝娘娘了?!?/br> 謝玉將東西送到人手里,事情就算安然辦完, 去了乾清宮交差,結果見他的只有蘇全福,并沒有見到崇德帝。 蘇全福偷摸地問謝玉:“娘娘瞧見那東西何反應?” 杜浮亭現(xiàn)在還在禁足,對待那幅疑似繡畫的東西不假辭色,甚至毫不猶豫地要將其燒掉,謝玉也猜到此番兩人的矛盾是輕易不會好,加之如今杜月滿入宮,怕是更難如初。 于是他沒有隱瞞:“娘娘叫人將東西燒掉。” “燒了?”蘇全福的臉色變了幾變,這得是多大的怒氣才將那東西燒掉。 謝玉一直觀察著蘇全福神色,見此故意追問道:“可是有不妥當?” “沒有,謝統(tǒng)領出宮注意安全,雜家手里頭還有事,就不送統(tǒng)領了?!碧K全福本來還想打探椒房殿更多內情,可終歸還是沒有繼續(xù)追問,做奴才最重要的是知情識趣,帝王都沒有放在心上,他管再多都于事無補。 “圣上那里公公就多多注意,若是招架不住盡管傳消息給我?!敝x玉與蘇全福寒暄幾句,若崇德帝決定的事,哪怕是他也阻止不了,一如他要接杜月滿入宮,可想到椒房殿那人,他還是這么說了,或許從開始他就注定逃不掉。 回到統(tǒng)領府,謝玉便拿出千層酥,他將它放在胸口,尚且殘留了絲溫度。 其實他前段時日下江南,特地嘗了千層酥,再次吃已經(jīng)沒了當初的味道。可當謝玉將油紙層層打開,露出里面青色糕點,還是捻起一塊放入嘴里。 糕點剛一入口,甜膩香味煞時在口中沖散。 謝玉輕輕皺眉,是記憶里的味道。只是再一次讓他確認,他其實并不喜甜,可是謝玉還是將整個千層酥都吃入腹中。 不喜吃甜偏還要吃甜,在別人看來許是自虐,可只有謝玉明白他心甘情愿,大抵是因為怕送甜給他的人,最后會把原要送給他的甜,毫不猶豫地收回去。 而就在夜幕已深后,眾人皆以為謝統(tǒng)領已經(jīng)出宮,就連出入皇宮的記錄上都有他的名字,可誰也不知道他去而復返。 謝玉仗著自己對宮里布局的熟悉,已然悄悄落在了某宮殿的屋頂上,暗色系的衣袍在夜色里是最好的掩飾,他最后腳尖輕點進了內寢,似乎這樣的事情他做過千百次半熟練。 屋內的人已經(jīng)熟睡,只是眉頭緊皺睡得并不安穩(wěn),謝玉輕手輕腳的在孔雀藍釉暗刻麒麟香爐里添了絲香料,絲絲縷縷輕煙燃起,床榻上的人神色都似安寧不少。 謝玉卷起淡菊色帷幔掛在金鉤上,可他不敢靠近床榻,更別提坐在這張大床邊。他一直謹慎而克制,守著最后的底線。所以直到如今都不曾有人察覺,原來他心里藏有齷齪心思,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日夜有她出現(xiàn)的夢境,越發(fā)壓制不住內心。 他唇角勾起抹笑意,單膝磕在床下腳踏上,指尖就在杜浮亭睡容上方幾厘的位置描繪著,這些年來他總在想,如果當年還是陸笙的帝王,不同他說那么多有關她的事,他的覬覦之心會不會沒有這么重。 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轉過身子面朝謝玉這邊,側臥而睡,謝玉想將手收回,可是沒有來得及,指尖恰好碰到溫軟的紅唇。 他猶如受到驚嚇般連忙把手收回,耳尖不由自主地微紅,他想讓自己忘記方才的意外,但人就是那樣,越是想越是記得清楚,那種真實綿軟的觸感讓他怎么都忘不掉。 再看床上的人似乎毫無察覺,謝玉登時冷靜下來,這熏香管用得很,能叫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場好覺,她不會知道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任何事。 就像她不會知道她在滿心歡喜一人時,曾有人同樣以這種感情喜歡著她。 謝玉不敢讓人知曉他對杜浮亭的感情,他不能做不忠不義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