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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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聽到這四個字之后,秦葶方覺是真,她一直期待的東西,一直想要的自由,何呈奕終于肯還給她了。 激動的顫抖著手背捂住自己的唇齒,兩行熱淚顫流下來,她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響,而是亦高聲真誠肯切的回應一聲:“民女秦葶,叩謝皇恩?!?/br> 此句為結,何呈奕絕望閉上雙眼。 他能隱忍多年在何成灼手底下反敗為勝,握著一半的勝算能將蜀州奪回,他本以為他這輩子不會再輸。 終究還是錯了。 身后那個不起眼的孤女,那個平頭白丁,那個曾在他看來蠢的要命的秦葶,獨身一人將他打的潰不成軍。 此時方知,并非是秦葶認命了,而是他何呈奕認命了。 緩緩轉過身來,只用余光打量她所在之位,卻不再與她對視,慢步自她身邊行過,擦肩而過之際,他終是同她說了最后一句話:“別再拿自己性命開玩笑?!?/br> 未等到她的回應,何呈奕便不再逗留,帶著敗北之身揚步而去。 每走出一步,他都在心里暗盼著秦葶喚他回頭。 一步、兩步、三步......直到他徹底離了宸瑯殿,也沒有聽到秦葶一聲喚。 不曉得何呈奕究竟走了多久,久到秦葶雙腿站得發(fā)酸。 確定這殿中僅剩她自己的時候,秦葶終才扶著小幾坐到窗榻下來。 腳底仍是一片狼藉,那烏黑的落胎藥膏經(jīng)陽光一曬便有軟化之意,輪廓開始模糊,透出奇怪的氣味兒。 “秋葉?!彼吐晢镜?。 秋葉聞聲而來,瞧著殿室中一片,心里明了。 “麻煩你將這里收拾一下?!鼻剌阆騺韺η锶~說話很是客氣,亦知,她就是何呈奕派過來的眼線,會每日將她所作所為都一一告之何呈奕。 他覺著那是愛,可秦葶知道那不是。 兩人若心真的在一處,哪里用得著這般窒息的看護。 這么簡單的道理,他卻從來不知。 兩個人皆是孤身一人,在這世上再無護愛自己的親人,唯有這點兩個人是那般相似。 何呈奕是可憐的,秦葶覺著他是可憐的,但自己又何嘗不可憐。 秋葉應聲,將地上一應歸置,這藥的氣味兒一散出來,肚子里的小東西似有所感,在肚皮里翻動兩下。 應該是不喜歡。 秦葶手輕輕撫上小腹,離了此地。 后怕的不僅是何呈奕,更有秦葶。 她現(xiàn)在萬分慶幸自己當初拿到這藥時的猶豫,更慶幸她留下這個孩子。 黑暗漸來。 內(nèi)殿中早就發(fā)散的沒了藥氣。 若擱平常,這時辰何呈奕早該來了,但是今日他沒有。 秦葶知道,他也不會再來了。 借著殿內(nèi)燭光,她輕手輕腳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實則這宮里也沒有什么是她的。 一應榮華錦衣,都是出自何呈奕之手。 滿柜子的衣裳首飾她都沒有帶著,僅能裝下的,也唯有小雙帶進來給娃娃的那兩件小物件。 來到側柜前,她輕輕翻動,這里的衣裳堆積如山,有許多都是不曾上過身的,一一查看,卻在兩身衣裳的夾層中發(fā)現(xiàn)在件格外黯淡的衣衫。 指尖兒稍頓,她一眼便瞧出那是何物。 將那件烏藍色的短衫扯出,誰知手上才稍用力,便聽到“嘶啦”一聲響。 舊時的麻料幾經(jīng)水洗,加上這些年的蹉跎早沒了韌勁兒,一扯便壞。 這聲響似好久不曾聽過了,而今突得,秦葶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一晃,離開那村落竟已五年之久。 小心將那衣衫取出,顏色照比從前掉了許多,有的地方染色不不均現(xiàn)在已經(jīng)泛白嚴重。 秦葶不禁想,許是何呈奕早就忘了這件東西的存在,不然他怎么會允準這般丑態(tài)的物件堆在此處呢? 眼下衣襟處又被她扯了條大口子,連做擦腳的抹布都顯得寒酸。 也不知觸了哪根弦,秦葶取來針線,坐于窗下小榻上穿針引線將扯開的口子細細縫好。 這么多年她長勁許多,唯獨這針線功夫沒進步多少。 那條長長的蜈蚣線掛在身前丑陋不堪。 輕撫上頭紋路,秦葶將這衣裳好生疊好,且先擱置,往后它該去往何處,全憑何呈奕開心就是。 上夜內(nèi)庭安靜無聲,石燈立于庭側,里面的光火隨風而動。 今夜月色尚好,一輪滿月掛于檐頂。 何呈奕只身站于殿前,長身而立,唯有月影相伴。 借著身后殿中的燭火光亮他看到自己臉前哈出的白霧隨出隨散。 月有陰睛圓缺,但他曉,這一放手,與秦葶便是生離。 她將會是一株葶藶,跑到旁處生根發(fā)芽,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 若是秦葶此刻同他講,她不想離開了,何呈奕定會不顧一切的緊緊抱著她,但事實還是讓他再一次失望了。 宸瑯殿那頭傳來消息,秦葶在獨自一人收拾東西。 心里那點盼著秦葶回心轉意的火苗再次被現(xiàn)實澆的一點生機都沒有。 到底是他的秦葶不要他了。 齊林在廊下似一抹幽魂快步過來,瞧著何呈奕的身影仍在殿前,不由加快了腳步,行至跟前,齊林小聲道:“陛下,冷大人帶著小雙來了?!?/br> 何呈奕目光仍在那輪絕美月光之上,“冷大人也來了?” 他夜里詔小雙入宮,倒不想還跟來了冷長清。 小雙做了虧心事,自是不敢獨自面對何呈奕,冷長清又怕她出事,非要跟著一起。 護小雙之心何呈奕如何不能得知。 “讓他們過來。”何呈奕淡聲道。 小雙自是知道何事奕這時辰叫她入宮是因得何事,她怕極了,還未行至何呈奕面前雙腿便忍不住一軟,顫抖著身子跪了下來。 這一跪摔的不輕,著了厚衣仍摔的她膝蓋生疼。冷長清在一側瞧著,心頭一緊。 天氣寒涼,她一入宮禁便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北風一吹過來,她連骨縫都冷透了。 牙關打架,跪地給何呈奕請了安。 何呈奕甚至沒有多瞧她一眼。 任她在自己面前跪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道:“秦葶的藥......” 話說一半,小雙便答道:“那藥是民女拿的,民女有罪,還請皇上降罪?!?/br> 她沒有半分逃避推卸。這算是小雙在何呈奕面前最勇敢的一次。 事情既已做了,后悔也沒用,秦葶求她,她沒有不幫之理。 何呈奕打心眼里討厭小雙,從前她在村子里沒少給秦葶和丁寬硬拉紅線,若不是有秦葶和冷長清護著,他殺她百次千次都不解恨。 可如今他卻不想了。 “你明日滾出宮去,給秦葶置辦一處宅院,要安靜要干凈,再找兩個妥當?shù)娜苏疹櫵?,她若是出任何差錯,別說是冷長清,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你的人頭?!?/br> 何呈奕當著冷長清的面,毫不客氣地說道。 小雙懵了,一時不明他是何意,大著膽子抬起頭來打量著他的神情,問也不敢多問,只是轉頭看向冷長清。 冷長清同樣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且聽何呈奕的語氣剎時又軟了下來仍是沒有看小雙一眼,“好生照顧她?!?/br> 話落,他轉身回了殿中,僅留下跪地的小雙與冷長清面面相覷。 作者有話說: 第 123 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離開 林林總總能收拾帶走的東西也不過一只包袱, 其他首飾一應秦葶多一件都沒有貪圖。 秋葉一時不忍,一路送到她至宮門,待走過這條長道, 便是最外的一層宮門。 小雙早早在長道前接應她,見著秦葶遠遠過來,小雙朝她揮揮手。 “娘娘, 前面有宮禁,奴婢只能送您到這了。”秋葉緩步停下,這才說道。 秦葶和氣如常,點頭致謝:“多謝你了?!?/br> 而后接過先前秋葉替她背了一路的包袱挎在身上,小雙見狀忙快步過來,未等秦葶將包袱掛穩(wěn)便一把奪過替她拎著。 長道深窄, 直直通向?qū)m門,秦葶靜立在前, 知道, 只要一步步的邁出去,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是偷騙而出,而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自這里走出去。 包袱輕的讓小雙都愕然, 礙于那秋葉還在, 她也不好講說什么,只拉起秦葶的手小聲道:“走吧。” 秦葶點點頭, 毫不猶豫踏步前行, 這一日當真是盼了許久許久。 這個時辰長道無宮人,僅有兩個依靠的身影漸行漸遠, 宮門近在眼前, 小雙有意將步子放緩, 輕捏了她的指尖兒道:“秦葶,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鼻剌銣\淺笑著,目光前望,手心捂上這兩日漸有些鼓起的肚皮。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怎會猶豫和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