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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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小雙沒少給他氣受,每一筆他都記得清楚,只是苦于秦葶護著,他沒時機報復(fù)。 “臣遵旨。”冷長清心領(lǐng)神會,“不過臣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眼下最為重要的還是沙城一事。方才在朝上臣就在想,王將軍這一身亡,只怕蜀州那邊會動心思。” 沙成為邊關(guān)要塞,冷長清擔(dān)憂的,何呈奕一早便想到。 一提此事,君臣二人齊齊正色, 何呈奕便道:“王將軍雖死,可任桓征還在,當(dāng)初他可是王將軍一手舉薦。” 冷長清的擔(dān)憂正在此處,“可是陛下,任桓征此人如何先不說,且說他meimei任妙彤......名上還好端端的養(yǎng)在宮里,實則人早就不在了,此事不傳出去還好,一旦傳到任桓征耳朵里,只怕會有所影響?!?/br> “朕早就想過此事,所以朕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的提拔人才,以盼有朝一人有人能頂?shù)昧送鯇④姷目杖薄6裱巯轮嫳闶窍确€(wěn)住那頭,只要宮里的事與沙城連接不上,一切好說?!?/br> 倘若不提,何呈奕幾乎快要忘了任妙彤這個人。 因著她兄長的關(guān)系,當(dāng)初才封了她個才人,哪知千條大路她不走,非要黃泉路上闖一回。若非是碰了何呈奕的底線,哪里會結(jié)束了她的性命。 人既已死,何呈奕自是不會回想,這么多年,他手上殺的哪一條人命他都不曾后悔過。 “沙城那邊要多留心,既王將軍已死,將靈柩運回京中,好生安葬。命任桓征先鎮(zhèn)守沙城,再調(diào)配幾名可信之人前往沙城,以確保萬無一失。” “是?!崩溟L清見先前眾人在朝上議論此事,而何呈奕始終不發(fā)一言便知他心有主意,果不其然。 “罷了,都這個時辰了,你早些回去吧,朕也有些累了?!币槐P棋都沒下完,何呈奕將手上棋子丟回棋盤,起身揚長而去。 冷長清知,他是奔著宸瑯殿去的。 何呈奕來時,秦葶正坐在窗下剪花葉,她每每得閑時最愛做的就是此事。 宮里的人一瞧見他來了,皆默契的不出聲輕步退出去。 僅留秦葶一人在窗下,對身后緩步而來的身影毫不知情。 她背對著門口而坐,何呈奕半點聲音也沒有,直直貼著她的背坐下。 突感身后有人貼過來,嚇的秦葶打了一個激靈,手里的小銅剪險些沒拿穩(wěn),稍一別眼瞧看是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嚇?biāo)牢伊?.....” 這好似一直都是何呈奕的樂趣所在,他身子稍稍歪下,手肘正杵在窗榻下的軟方枕上,一只手自她耳垂后輕輕彈動一下,笑問道:“今日都在忙什么?” “你不是看著了嗎?”銅剪一動,手底下又一片蟲蛀的葉子剪落下來。 他指尖兒順移,挪到她的腰側(cè)來輕捏一把,“朕今日聽冷長清說了,他要和小雙成親了?!?/br> 對此事秦葶一點也不意外,她提前一天就知道了,只點點頭道:“聽說了。” “你早就知道?”他手上力道一頓。 秦葶點頭:“早就知道?!?/br> 不過是簡單的兩句對話,偏生讓何呈奕有些吃味,“既你早就知道,為何沒聽你同朕說?” 要知從前,每日他自鐵匠鋪上工回來,秦葶都要將當(dāng)天所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講說一遍。 三叔家的雞下了雙黃蛋,趙嬸家的羊生下來便死了...... 可現(xiàn)在,很少能從秦葶的口中聽到閑事。 更多時候,是他不問她不講。 他問了才能勉強擠上兩句。 當(dāng)年秦葶好似所有的心思都在手底這將死不死的雜花上,回話也是漫不經(jīng)心,語氣淡然,“因為你早晚會知道啊,這有什么好說的。” 何呈奕啞口無言。 眼中有些暗色,不過很快便被沖散,他另起話頭便問:“除了這些,今日上午朕不在時,你都在做什么?” 一提到此,秦葶便有些想要嘆氣,自打她住到這宸瑯殿中,幾乎所有人都默認她是皇后,整日來宮里請安的人不計其數(shù),送走了一個又是一個。 每日起早便會有幾位后妃結(jié)伴來請安,甚至她還未睡醒人便已經(jīng)在外殿候著了。 秦葶自是沒見過這種架勢,自是不敢也不好意思怠慢。 那些人不僅給她送東西,還左一句好話右一句的恨不得將她恭維到天上去。 接連幾日,將她弄的心力交瘁。 這些示好沒有讓秦葶感到半分快意,反而負擔(dān)很重,而且有些惶恐。 先前她不過是個宮里的無名小卒,任由旁人責(zé)罵,從前在行宮里吃的虧挨的罵她現(xiàn)在還記得清楚,而今處境與先前天差地別,她心知肚明,那些人并非是沖著她,而是沖著何呈奕給的臉面。 明明她現(xiàn)在還未被封后,可那些人便已經(jīng)開始流水似的踏到這宮里來。 不過她們好像清楚何呈奕的脾氣,他在時沒人敢來露臉,一旦他不在時,那些后妃便穿插著過來。 說白了目的也只是一個,無非是想借著與她交好的美稱,而有機會在何呈奕面前露臉,既入了宮,若不得一回圣寵,大多都是不甘心的。 秦葶也不知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也許是收了人家的東西還不曉得該如何巧妙的拒絕,干脆將手中銅剪一放,而后微側(cè)了身子說道:“往后你少來這吧,若是有空你便多去別宮瞧瞧,后宮里那么多人,若是都冷落了也不太好?!?/br> 在秦葶的認知里,既入了后宮那便是何呈奕的妃子,得君心或是獲圣寵都是天經(jīng)地義。 況且她也存了點私心。 尤記得當(dāng)初她在宮里時惹了許多人眼紅,不乏千方百計跑過來算計她的,也是為了息事寧人,她想著將何呈奕分出去,或是最好的路子。 哪知不提此事還好,一提起,他方才還晴著的臉色立即陰了下來,似六月的天娃娃的臉,“秦葶,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秦葶一見他臉色不好,心里便有了怯意,“我知道,我也是好意。前兩天老太妃來送灼灼的時候,對我說,宮里的孩子還是多一些好,我大概是不成了,也不想耽誤你,你開枝散葉總是好事。” 老太妃自也是出于對皇帝的關(guān)心才會這般提點秦葶。 她清楚。 秦葶也不樂意因為何呈奕成為眾矢之的,坦白了說,是她怕了,她只想自保。 “所以你就想將朕送出去?”他撐著胳膊坐直起身,眉頭深皺,輕咬后牙。 這個角度他看不著秦葶面上的表情,只瞧她一點頭,耳垂上的東珠便跟著晃動,“你是皇上,你總要有孩子的吧,你后宮里那么多人......” “朕若是去了別人的宮里,你會高興嗎?”他的心一點一點寒涼下去。 他萬沒想到,一直到了今日,兩個人千帆過盡,他的秦葶,還能大言不慚的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千方百計的將他往別處推去。 原來,那些都是他自己的一廂情愿。 他自以為秦葶會一點一點好起來,他本以為...... 謹慎感知身后人的情緒似不太對,秦葶下意識覺著脖子有些發(fā)緊,身子也不由朝前探了一探。 以防萬一,她自坐位上起身,調(diào)轉(zhuǎn)身姿面對他站著,“我的意思是說.......” “朕只問你,若朕去了別人宮里,你可高興?”他一雙眼隱隱泛著青黑。 明明昨夜里兩個人還那般緊密相靠,今日她卻面不改色的可以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這么寒人心的話來。 目光躲閃,秦葶不敢再去瞧他,手指緊張的在袖子里輕摳起來。 瞧她這副樣子,何呈奕便知也問不出什么來。 他自低笑一聲復(fù)而起身,身子微側(cè),僅以目光斜量她,“到底,你人是回來了,可你的心思卻一直留在旁處?!?/br> “既你想讓朕去別處,那朕就如你所愿?!?/br> 話落,他一甩袖口,袖沿不慎搭刮在才修剪好的花枝上,許是用力過重,經(jīng)他一帶,那盆花便倒落下來,直直砸在地面上,泥陶的六邊花盆最是不經(jīng)摔,一落地便成了兩半,好在秦葶躲的早,若不然只怕要砸在她的腳面上。 這次何呈奕當(dāng)真不是有意的,他第一眼朝秦葶腳下望過去,見她無恙,這才不置半眼,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卷帶著一股風(fēng)。 作者有話說: 第 114 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冷戰(zhàn) 自他走后, 秦葶略有失神。 低頭望著地上那捧花凝思良久。 何呈奕這一去便再沒回來。 從前他起早便去上朝,而后回華宵殿處理政事,午膳會和秦葶一起用, 用過后就地小睡一會兒再去忙,一直到夜里歸來。自打秦葶回宮,這些天數(shù)過來都是這么過的。 今日臨近亥時, 殿門前仍舊沒動靜。 秦葶呆愣坐在床榻之上,殿內(nèi)燃了薄荷香稍加了些梔子,香霧渙散。 宸瑯殿中的掌事宮女秋葉將內(nèi)殿中的燭火稍剪的亮了一些,瞧著秦葶仍在那里坐著,便細聲問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叫人去華宵殿問問今日皇上幾時會來?” 打從秦葶入主此殿, 這里的人都一統(tǒng)口徑喚她娘娘。 印象中這個稱呼還是魏錦心的。 她仍覺著自己十分受不起。 “不用了,你去睡吧?!鼻剌阋幌胨兹兆邥r黑切著臉, 大概今天是不會來了。 “是。”秋葉將剪燭的銅剪收好, 將內(nèi)殿中的攏月紗簾展下,內(nèi)殿中又黯了一分。 輕攏長發(fā)而后躺下,夜里有些涼風(fēng),隔著紗簾鉆入內(nèi)殿中, 燭火隨之跳躍兩下。 也不知隔了多久, 秦葶倦意一來,眼皮沉重不知什么時候就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是天晗暗退。 她翻轉(zhuǎn)過身, 瞧著身側(cè)空空如也, 軟枕上連躺過的痕跡都沒有,便知何呈奕昨夜沒有來。 撐著胳膊起身, 秋葉伶俐, 聽到動靜便掀簾進來, 侍候秦葶梳洗。 多半時候秦葶是不用人的,只讓她站到旁處,一應(yīng)都由自己來。 用早膳時,秋葉打量著秦葶的情緒,一邊給她夾菜一邊道:“皇上昨夜里一直在華宵殿忙著,想來也是累了,娘娘要不要讓咱們廚房做些吃食給皇上送去?” 明面上她說的是給何呈奕送東西以表關(guān)心,實則暗語是在同秦葶相告,昨夜何呈奕沒有去后宮旁處。 她以為秦葶是為著這件事不開心。 秦葶搖搖頭:“不用了吧,御前侍候的人那么多,也餓不著他。” 這話將秋葉一番好意噎的有些尷尬,雖不理解秦葶的作法,卻也不得不佩服,既是對圣上這般不上心,卻也將要成為后宮之主。 宿夜忙于急政,何呈奕一整夜都留在華宵殿,倦了便歪在椅子上小瞇一會兒,醒了接著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