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先婚后寵:老婆大人,復(fù)婚吧!、妖jing旅店不打烊(nph)、一胎四寶:活該爸比沒媳婦、特工毒妃:帝君逆天寵、后末世·The Sea、等余上鉤、帝王妾(狗血)、小道長(zhǎng)、南山詞、我,女主,是小豬
秦葶手中筆觸一頓, 這才抬眼, 不明何呈奕此舉為何意,好端端的竟給她名下記套園子, 難不成他經(jīng)了昨夜便想大發(fā)慈悲將自己留在南州?他想通了要放手? 一胡亂想到此, 秦葶心里不由緊張起來。 那頭徐琰行自何呈奕手中接過簡(jiǎn)圖的手一頓,不過很快便又恢復(fù)正常。 細(xì)細(xì)的將那張簡(jiǎn)圖理好, 余光能瞥到桌案前的人, 腦海里想的皆是早上看到的那一幕。 秦葶自他身邊而過, 脖上的那抹紅梅,加上何呈奕眼底的烏色,足可說明他昨夜幾乎未眠...... 昨夜何呈奕是在她房里過的夜,他當(dāng)真不敢,也不愿意往下去想了,這對(duì)他來說著實(shí)太過殘忍。 “對(duì)了,這個(gè)你拿去,按著上面的東西準(zhǔn)備。”何呈奕將手邊桌案上的一方錦折朝前遞去,同時(shí)還不忘叮囑,“上面一應(yīng)皆要上乘,越快越好?!?/br> 徐琰行雙手接過,而后打開那錦折細(xì)細(xì)看去,沒看兩行便怔住,“皇上......這......” 聰敏如他,好似一下子便明白何呈奕為何要在南州置辦一處宅院,還要的這么急。 正座上之人手指習(xí)慣性的敲在桌沿,不聽人問,反而說道:“朕記得你說這兩年來一直和秦葶兄妹相稱。” “是?!毙扃忻忌蛋?,卻又不得不答。 “秦葶勢(shì)單力薄,出身可憐,你倒也算是給朕解決了一道難題?!?/br> 這話先前何呈奕便講說過,可徐琰行一直不懂他所指的難題是為何。 “聽說你母親前幾年就病逝了,徐氏是南州名門,只是人丁單薄,可惜了,”他指尖兒重敲一下,“朕打算將秦葶記到你母親名下,當(dāng)做是你徐氏之女,入你徐家族譜?!?/br> 何呈奕話音一落,秦葶和徐琰行齊齊愣住。 擺脫了表姑娘的身份,記到已故的徐夫人名下再入族譜,這便說明兩個(gè)人由表兄妹變成了親兄妹,再有其他,便是世俗所不能容。 一直端持的手臂此刻微覺酸意,秦葶稍緩了緩手腕,輕蘸墨汁,繼續(xù)提筆,全當(dāng)沒聽到。 這就是何呈奕的處事風(fēng)格,最擅切人后路,斷人念想。 一出手便是準(zhǔn)又狠。 捏住錦折的手指節(jié)泛了白,可徐琰行面上卻不為所動(dòng),何呈奕此舉,對(duì)徐家來說是榮耀,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徐琰行怔忡行禮,自牙關(guān)中擠出幾個(gè)字強(qiáng)顏歡笑,“臣,叩謝皇恩?!?/br> 見事已結(jié),何呈奕自椅上站起,“朕先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你們兄妹兩個(gè)好好說說話吧。” 腳步輕快,闊步出了門去,他前腳離開,這房中的一層壓抑便好似退了大半。 此刻秦葶再也忍無可忍,將筆丟下直起身來看向徐琰行。 “抱歉?!边@句抱歉是秦葶肺腑之言。 徐家現(xiàn)如今如日中天,若不是沾了她不會(huì)被何呈奕這般刁難,前路未卜。 且徐家是南州名門,哪里是她這種身份可入得了門的,一想到自身,秦葶便覺卑微不敢沾染。 “你不必說抱歉,是我徐家該謝謝你才是?!毙扃袑⑹种绣\折放到桌案上,“你看看這上面的東西?!?/br> 秦葶順勢(shì)將其抄起,上頭的字她大半都識(shí)得,稍一連看便知道這錦折上記的都是何物,與徐琰行初見上面字跡的神色別出無二。 “這是......”秦葶的眉目緩皺起來。 “所以說,你根本不必感到對(duì)不起徐氏,反而你是徐氏的恩人?!毙扃写丝瘫日l都清楚秦葶在何呈奕心中的地位。 秦葶一旦入了徐家,就好似一張免死金牌掛在徐府,再無人可輕易撼動(dòng)。 “他要宅子也是為了這個(gè)?”秦葶將手中錦折合上,輕輕在身前晃動(dòng)兩下。 徐琰行重點(diǎn)頭一下,“恐怕不止這些?!?/br> 他苦笑起來,徐氏的平安,到頭來還是拿他的這顆心去換的,是他親手將秦葶推了出去,兩個(gè)人再無可能,此生再無可能。 此刻徐琰行便忍不住想,若是秦葶說她嫁過人的那刻他沒有半分猶豫,那么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會(huì)不會(huì)就不一樣? 有沒有可能,兩個(gè)人早已經(jīng)成了親,有了家。 搖頭陣陣苦笑傳來,徐琰行再抬眼,目珠泛了紅意。 秦葶心神復(fù)雜,才將手中的錦折擺放桌上,便瞧著出了門的人又折返回來。 何呈奕入門的第一眼看的是秦葶,“你先出去,朕和徐大人有話要說?!?/br> 明明方才出去時(shí)候,做出一副大氣模樣,哪知又生怕秦葶和徐琰行多說幾句,繞了一圈兒便又匆忙回來。 秦葶懶得理他,繞過桌案一聲也不應(yīng)便出了門去。 這回房中只剩下他們二人。 目光挪到桌案上,瞧見方才出門前還在徐琰行手中的錦折此刻在桌上,便知秦葶已經(jīng)瞧看過了。 他大步朝前,復(fù)坐回正位,沉聲朝徐琰行道:“你們兩個(gè)將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是?!毙扃惺諗n好情緒,生而為臣,有些事身不由己。 “既秦葶入了你徐家,你徐氏一門往后便是她的后盾,日后她于后宮立足,不再是孤身一人?!焙纬兽仍捓镉性?,徐琰行抬眼,仍覺著有些不可思議。 二人目珠交匯到一處,何呈奕那雙鷹似尖銳的眸子輕而易舉戳破徐琰行此刻心中疑問。 他毫不遮掩地道:“朕既娶了徐氏女,那就該立她為后。” “倘若旁人問起,只說她隨母性?!?/br> 話落,讓徐琰行尤其錯(cuò)愕的是,這樁樁件件,何呈奕竟都替秦葶想的周全,絲毫不落。 經(jīng)由他手,他名正言順將秦葶抬舉的高高的,單哪件拿出來都足可堵了眾人的悠悠之口! 這也足可說明,何呈奕沒打算動(dòng)徐家。這一步,是徐琰行從未想到過的。 徐琰行伴君這些時(shí)日里,只以為他陰鷙貪血,卻也忽略了他果斷爽決的一面。 他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huì)有半分猶豫,堅(jiān)定且穩(wěn)。 僅憑這一點(diǎn),徐琰行便甘拜下風(fēng)。 “既你做了她的兄長(zhǎng),那么就得拿出一個(gè)兄長(zhǎng)的樣子來,往后要在京中好好護(hù)住她,撐著她?!?/br> 此刻正位之人目光炯切,對(duì)徐琰行是命令,亦是寄盼。 ...... 何呈奕挑下的那間宅子坐落于南州城南大街正中,屬南州一處最為繁華之所,自此行出,四通八達(dá),早就聽聞此園出自前朝園林大師唐逸之手,一直空置無人居住,不知徐琰行是以何手段弄到手里。 馬車自徐府駛出,緩緩行過街市,停在此園門前。 這園子在南州大有名氣,一直空置,于幾日前突然來了一堆人收拾起來,門前還題了匾額,上寫“恰葶”二字。 不知主家為誰。 眼看著這兩日?qǐng)@中里出外進(jìn),附近也有不少好信兒之人跑過來站在門口看熱鬧。 見正門人太多,馬車便繞行了幾步到了后門,見此地安靜,秦葶這才下了馬車。 此次何呈奕沒有同行,因他一早便來到園中了。 自角門入,這傳說中的名園僅一角展在秦葶面前便足可讓她驚嘆,園中山水寫意,名花各處可見,八角亭臺(tái)高低建起,偶有鸚鵡花鳥自眼前飛過,不覺讓人似闖仙境。 先前覺著京城中的私園景致就夠難得一見,誰想此地竟更勝一籌。 “姑娘,隨我來吧?!鼻胺揭分瞬皇切旄械?,是何呈奕此次出行近侍之一。 隨著他一路朝前,行的這一路上,秦葶便覺著眼珠子都不夠使了。 來到園心主園,前后以一垂花門相隔,推門進(jìn)去,繞過門前雕著景松鶴影的影壁遠(yuǎn)遠(yuǎn)瞧著何呈奕難得著了一身繡明白的長(zhǎng)衫站于門前石階上逗鳥。 此刻他手臂上正停著一只碩大的花色鸚鵡,見秦葶過來,他手臂一抬,那鸚鵡便飛走了。 “過來。”他抬手朝秦葶招道。 才走到他跟前,且見何呈奕二話不說扯過她的腕子將她往房門前帶。 秦葶尚來不及瞧看這院中景色,便瞧見何呈奕親手將房門推開,而后捏著秦葶的雙肩,將她帶到身前來。 入眼之處,滿目喜色。 椒墻聞香,琳瑯珠意。 秦葶的正前方擺著一方八仙桌,上以上好的明光紅綢鋪面,上置珠寶一應(yīng)錯(cuò)落卻有序,眾錦之間擺著一件鳳冠,這冠秦葶從前見著好似只有成親的新娘才能戴的式樣。 “從前你不是和那個(gè)小雙抱怨過,你成的那門親一沒婚書二沒酒禮,甚至連嫁衣也不曾有,”何呈奕放開捏在她肩上的手,將人朝前輕輕一推送,“反正朕來南州這幾日閑著也是閑著,一應(yīng)補(bǔ)給你便是。” 作者有話說: 第 106 章 第一百零六章 那孩子當(dāng)真不是你生的嗎 被他手勁稍稍一送, 秦葶邁到八仙桌前來,桌上的鳳冠她只稍抬手便能摸到。 再一抬眼,桌上層疊的錦盒之后是一方梨花木架, 上面搭了一身朱紅的嫁衣,金線與上好的喜綢織就,兩襟處繡有鸞鳥銜珠, 碎珠鑲目,長(zhǎng)裙拖尾。 火紅一般的顏色,入了秦葶的眼。 與阿剩只口頭做了兩年的夫妻,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她第一次穿嫁衣,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穿了魏錦心的。 前兩日她看了那張何呈奕親備的錦折, 上面一應(yīng)皆是婚事所需一應(yīng),秦葶再笨拙也猜出他要做什么, 又何以同徐琰行說那一番話。 看來何呈奕一早就做了打算。 婚書齊備, 鳳冠霞帔,這是要同她成親。 “怎么?不愿意?”何呈奕大步一邁,自后背貼過來,身形微彎, 下巴輕杵在秦葶的肩窩處, “還是說你想嫁的人是徐琰行?” 一股陰陽怪氣之意,還不等秦葶解釋, 只聽他又在身后輕笑起, “你們兩個(gè)是萬不可能了,現(xiàn)在他是你名正言順的兄長(zhǎng), 你已經(jīng)是徐家人?!?/br> 他在身后笑的得意又輕快, 秦葶倒覺著他十分幼稚。 “待成完了親, 就與朕回宮?!痹捖洌氖钟謸岬角剌愕难g,有意朝她耳畔吹了口熱氣。 秦葶想躲,卻被何呈奕摟的更緊。 嫁與不嫁,都是他一意孤行,只要他安排好的事旁人連反駁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 一想到回宮,秦葶心下便生煩意,她受夠了那里提心吊膽的生活,她不應(yīng),便是對(duì)何呈奕的反對(duì)。 何呈奕瞧看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