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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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奴婢去花房挑了盆花來?!彼蠈嵒氐?。 花房里而今的長壽花開的不錯,她細細挑了一盆淡粉色的,想著拿回來養(yǎng),正遇花房小宮女在后院烤吃的,還拉著她一起,便耽誤到了這會兒,臨走時還帶了一塊烤饃回來。 沉默了片刻,里面暖室里兩個人的聲音不小反大,似全然不曉得此刻外面是何種場面,秦葶目光尋到聲音來源處,尷尬的眨了眨眼。 何呈奕將她這神情捕捉在眼底,無論里頭是誰,眼下都不重要,這種事情太過污穢,這時他沒想旁的,只是不想染了秦葶的耳。 “齊林?!彼宦暤蛦荆S手將長刀遞給一旁禁衛(wèi)。 齊林應聲而過。 何呈奕又道:“查清楚里頭的人,還有與此事所有有關之人?!?/br> 沖動過后,何呈奕的腦子很快便冷靜下來,不光是有人給秦葶造謠那么簡單。 話落,他自秦葶身邊行過,朝往華宵殿的方向,走出兩步見秦葶沒跟上來,回望,她還看熱鬧般的往門里探眼,何呈奕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往回行了幾步,單手抓住她的后脖頸將人給拎到身邊來,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肩推在身前,一同往華宵殿的方向行去。 行走間身前的長壽花瓣在秦葶身前左右搖晃,秦葶垂頭小心護著。 肩上的溫熱穿過夾襖傳來,是何呈奕手掌的溫度。 一路被他帶著回了華宵殿中,秦葶將花好生擺放在合適的地方,又抬手理了花枝,動作一氣呵成。 她背著身在這里忙著,何呈奕便一直站在身后看著她。 他形容不出此刻是何種心境,卻失了神,在心里自問,若方才在那暖室里的人當真是秦葶,他會如何? 會殺了她? 真的會嗎? 理好手里的花苞,秦葶這才轉過身來,萬沒想到何呈奕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反倒將她嚇了一怔。 此刻何呈奕仿似也一下子回過神來,扭身大步走向金椅,寬步坐下,而后朝秦葶招手,“你過來。” 朝前行去,秦葶今日心里有事,還是頭一次主動向何呈奕發(fā)問:“雨花閣那里,出什么事了?” 似還沉浸在失而復得的那一抹喜悅之中,不自主的牽過秦葶的手,指尖兒輕揉著她的,竟也是頭一次心平氣和的耐心同她解釋,“有宮女和侍衛(wèi)不規(guī)矩,在雨花閣里做不該做的事?!?/br> 從前若是未經過,秦葶當然想不到是何種不規(guī)矩,可既由何呈奕開導過,便明了。 “是誰?”她又問,心底升起一份疑云。 “是誰都不重要?!焙纬兽劝迪耄匾牟皇悄憔秃?。 此刻萬事不明,的確說什么秦葶都覺著沒有意義,想問的那些話都暫放在了肚子里,直到一個時辰后齊林回來復命。 他將一份述書呈上,何呈奕一見,臉色即沉。 秦葶似今日也對此事格外上心,也緩緩湊過來,伸頭望著何呈奕手上的那份述書,盡管她一個字也不識得。 將述書拍于桌案上,而后何呈奕一臉厭煩的吩咐下去,“讓妙才人親自過來領人。” 一提妙才人,秦葶不免又想到秋梨,再一想秋梨的那杯酒水,串在一起秦葶好似一下子什么都曉得了,脊背發(fā)寒。 不由又問起:“今日暖室里的人,是誰?” 見她今日尤其關心此事,不免心下生疑,秦葶平日可不是個多事的人,這回倒是難得,“妙才人身邊的秋梨,怎么,你同她很熟?” “她做了什么?” 見她還在打聽,何呈奕也不免多瞧了她兩眼,仍道:“和一個侍衛(wèi)交好,在暖閣里情不自禁。” 一提此事,何呈奕倒笑的十分無奈。 這種事他素來不愿管,但今日不同,那侍衛(wèi)必死無疑,可秋梨是任妙彤身邊的人,他兄長正在外打仗,也且先由著她去,一個丫鬟而已,讓她帶回宮里自行處置便是。 “秋梨會死嗎?” 她今日說話簡直古怪,何呈奕一眼不眨的望著她,以為她那份惻隱之心又流出來,“若是朕宮里的,她必死無疑,但她是任妙彤宮里的,是殺是留,全隨她去。” 此言既出,秦葶腿似一下子便軟了,身形搖晃幾乎嚇哭了。 瞧出她似不大對勁,何呈奕便問:“你又怎么了?” “若不是今日我留了個心眼,在暖閣里的人,就該是我了......” 聽得出她喉嚨里的哽咽,眼前人眸光深邃,臉一下又沉了下來,“怎么回事?” “今日傍晚,秋梨拿著酒和點心來尋我,說要與我交朋友,還要給我送銀票......” 實則,就在秋梨來尋她的時候,秦葶心里開始不舒服了。 她不覺得這宮里如今現在知道了她與何呈奕的瓜葛之后,還會真心同她交好,無非都是帶著目的性和功利性的。 看重的更不可能是她,而是何呈奕,這樣的所謂交好,秦葶哪里稀罕。 妙才人主仆對她的敵意她自初次見便以感受到,秦葶不過是缺少見識,但她不傻。 然,直到秋梨為秦葶倒酒時,她的疑心才徹底起了,本以為她們不過是要借著她的手知道些何呈奕的消息,看來,不僅如此。 秋梨自作聰明,在倒第一杯時手指輕捏起壺蓋,在倒第二杯時便將壺蓋放下。 許是秦葶命不該絕,那一瞬她福至于心,忽記起她逃出行宮流連在街頭巷尾時,有茶樓的說書先生講五花八門的事。其中有一點便是,有許多作惡之人給人下毒,會在壺嘴或壺蓋上作文章,僅淺聽了一耳朵,她便記下了。 因此秋梨那有些古怪的倒酒方式才引得她留了心眼。 就在她不慎將那銀票推落在地之際,秋梨彎身去撿,秦葶更是借機將那兩杯酒水對調。 一杯酒水下肚,她毫發(fā)無損,秋梨卻倒在桌案上失了意識,手里的杯子摔落在地。秦葶怕有事說不清楚,亦曉得事非之地不能久留,誰知道這主仆二人會拿她如何,便自一樓的窗子翻了出去。本想著回華宵殿,轉念一想,華宵殿似也沒個能為她做主的人,干脆就按原本打算的去了花房。 轉了一圈兒回來,雨花閣果真生了事。 這是秦葶生平以來心眼兒最多的一次。 吃了那么多的虧,總要長些腦子才行。 這里不是鄉(xiāng)間,不是村里,而是隨時有可能丟掉性命的皇宮。 可怕的也并不止何呈奕一個人。 這些都是她在行宮里便學到的,除了小雙之外,所有人接近她的目的,或都不是單純的。 齊林將雨花閣里兩個人拿住,秋梨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可為了保住性命,她也只得咬住是和這侍衛(wèi)兩情相悅。 哪里敢說她有意迫害秦葶之事。 原本何呈奕見了述書也以為只是皮面上的這些爛事,倒不想,原來任妙彤的目的是秦葶。 一想到有人想以這般下流的手段將秦葶踩在腳底,就是為了讓他來瞧看這世上最不堪的一面,何呈奕心頭殺意又起。 蛇打七寸沒錯,一旦打不死,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便是疾風暴雷。 “齊林!齊林!”何呈奕自案前拍案而起,那張述書飄然落地。 殿外齊林匆忙跑來,以為又發(fā)生了何事。 “任妙彤呢?”他問。 “回陛下,方才妙才人將人帶回去了?!?/br> “再將任妙彤和秋梨給朕帶到這來,有些話,朕要親自問問她!” 他有這么大的火氣,是連秦葶都沒料想到的,就在他拍案的那一刻,秦葶下意識的躲出去好遠。 “你先出去候著。”他似此刻才想起秦葶的存在,忙著將她支出去。 一會兒他也不知道會對任妙彤做出些什么,不過一定是慘烈又血腥的場面,他甚至已經開始不樂意讓秦葶見到那些。 秦葶軟著腳來到幽廊,上回她被何呈奕拖到小室里,也是這道幽廊。 隔著幽廊的紗門,她瞧見齊林將兩道身影帶入殿中。 一前一后,是任妙彤還有秋梨。 之所以秦葶寧可忍著先前與何呈奕的那段記憶也要留在這幽廊,是因為她真的很想知道,任妙彤主仆為何憎恨她至此,非要用這般手段? 秋梨衣衫還算整齊,發(fā)髻卻能瞧出先前的凌亂。 那酒里藥量她用了最大,確保壺蓋上的藥一旦沾酒便能釋放,倒沒想,害人害己。 她記得與那侍衛(wèi)經的一切卻難以控制,直到任妙彤來領人時她仍在恍惚之中。 那侍衛(wèi)也是被人下了藥,聽到門中摔杯,便被任妙彤宮里的人塞了進來,那時天色已晚,兩相碰撞,一發(fā)不可收拾。 任妙彤只知秋梨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卻不知此刻何呈奕已將真相探了七八。 她仍在他面前保持姿態(tài)與優(yōu)雅,以最好的一面示與何呈奕。 何呈奕將那團成一團的述書準確無識丟到任妙彤腳下,冷眸深沉問道:“妙才人可曾看過這東西了?” 彎身自腳下親拾起他丟過來的那一團紙,細細展開,一字不落的讀記于心,而后面不改色抬眼道:“臣妾宮里的人壞了規(guī)矩,是臣妾教導無方,自會帶回去嚴家管束,這樣的事,不會再發(fā)生第二次了?!?/br> “哦?”這是何呈奕頭一次在任妙彤面前笑,卻是一股子他最擅長的陰陽怪氣,“就這么簡單?” 被他這般問去,周妙彤便有些心虛了,好在她今日提早吃了藥,這會兒還能勉強保持鎮(zhèn)定。 “一切都是臣妾的錯,皇上要罰,便罰臣妾吧,”她一雙水色光眸緩緩抬起,望向何呈奕,“就算是皇上罰臣妾,臣妾也毫無怨言。” 只要是他給的,哪怕是刀子是毒她也照吞無異。 “求皇上饒命,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丟了才人的臉,奴婢只求一死,求皇上不要怪罪才人!”即便秋梨萬般不好,卻唯有忠仆此稱無異,她猛的抬起頭來,朝前爬了幾步,而后頭重重磕在地上,一遍遍乞求。 在此時的何呈奕眼中,秋梨是個臟東西,心比身更臟,他萬分厭棄的擰了眉,而后陰聲道:“來人,將這個人拖到遠處打死?!?/br> “不!不!”一聲尖叫,是任妙彤失了態(tài)般撲抱到了秋梨身邊尖叫,“不要,不要!” “沒事的才人,奴婢本就該死,奴婢在宮里做出了這么丟人的事,不配再侍候才人,是奴婢與他情不自禁,是奴婢的錯!”就算到了此時,秋梨亦想將所有錯都包在自己身上,一遍一遍的強調,似話中有深意。 想此事就在她身上結束。 任妙彤仍可做她的才人,仍能留在宮里。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拿朕當三歲孩童?”何呈奕身子微挺,沉壓一口氣,“將這個臟東西拖出去打死喂狗?!?/br> 兩個侍衛(wèi)得令,輕而易舉的便將抱在一起的主仆二人分開。 任妙彤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秋梨被人拖走,秋梨在被拖走的最后一刻還聲聲叫著任妙彤。 當真是主仆情深。 任妙彤想奔出去救她,卻被齊林喚人攔住,又被帶了回來。 秋梨的尖叫聲似還繞在任妙彤的耳畔,這一瞬間,無論是何藥亦控不得她,她歇斯底里的抱著頭哭喊起來。 很快,何呈奕便發(fā)現了端倪,這任妙彤一舉一動,頗為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