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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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著自己發(fā)髻的手一松,連呼吸都窒住,她朝身后挪了挪身子,脖頸隨之一動,發(fā)髻松散,下來,披在背上,此情此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能盡力將身子往后縮,以免被何呈奕察覺。 眼下何呈奕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前,絲毫未留意腳下有一道光影慢慢移動。 直到齊林端著參茶入殿。 “給這幾位大人也上些茶?!焙纬兽确愿赖?。 文人吵架,不露半點臟字,卻能極盡諷刺之能事,兩位大人吵起來各自交底,誰也不肯相讓,何呈奕聽的想笑,看勁一般端起手邊茶盞輕抿一口。 垂眼的功夫,撇見自己腳下踩住的裙角,眉頭一緊,不動聲色的歪頭朝下看去。 本以為是哪個不要命又不規(guī)矩的宮女,他才要喚人將其拖出來,再往里瞧時,卻見到那一張熟悉的臉。 二人對視之際,秦葶嚇的臉色慘白,顯見著眼皮一撐,而何呈奕卻舒展了眉目,不急不緩的將茶盞擱置一旁,身子慢慢朝后仰去,倚在金椅背上,頗為玩味的瞧著她。 秦葶眼前飄過一絲絕望,將頭垂下,眼睜睜的瞧著他靴底下的裙角,可他偏卻踩著不肯松開。 今日在朝上,被這幾人鬧的頭大,國事諸多,何呈奕也確實不輕松,一連幾日都是忙完了國事直接睡在華宵殿里,倒好幾日不曾見過秦葶。 小別幾日,今日一見,倒讓他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就似在暗處突然有人鑿開一道天光。 是他連自己都未留意到的歡喜。 她這模樣,倒活脫的像一只小貓。 身子前傾,手伸到桌案底下,朝里面的人發(fā)頂撫去。 作者有話說: 第 44 章 第四十三章 咬 秦葶的發(fā)頂傳來他掌心的溫度。 這般被人撫摸起來, 讓她想起從前在小雙家里摸那條大黑狗,好似也是這般手法。 心下一惱,她頭抬起, 躲開他的手掌。 雖如此,那人仍不肯罷手,作惡似的捏了她的臉頰。 桌案底下空間狹窄, 她如何都躲不開此人手掌可伸的范圍。 殿內(nèi)兩個人爭的臉紅脖子粗,而何呈奕則全然無視,手一直在桌案底下不老實,似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兩個人在旁人瞧不見的桌底舞動起來,秦葶跪坐在地上,雙手并用與之對抗, 也可以說是撕打,但她當(dāng)真是小瞧何呈奕了, 就算是給她安上四雙手, 怕是也不敵他這一只。 最后她徹底惱了,雙手抓住他的手掌,上去就是一口。 這一口倒不比那夜咬的輕,那晚的齒痕甚至現(xiàn)在尚未完全消退, 只怕是又要再添新傷。 這冷不防的一口, 何呈奕倒吸一口涼氣,動靜不大, 卻足以讓兩位吵的忘乎天地為何物的大人頃刻間安靜下來。 齊齊看向何呈奕方向。 只瞧此刻他寧著眉, 面容緊繃,二人對視一眼, 方覺方才那一番吵鬧于御前太過放肆于失禮, 齊齊跪下認(rèn)錯請罪。 御座上的人不說話, 而是眸光朝下,若有所思。 兩位老臣跪拜于下,悄悄互相遞了個眼神,略有些惶恐與后怕。 他們不知,此時就在他們面前的桌案里,正有人咬著天子的手不肯放。 手上的痛楚傳來,何呈奕是rou體凡胎,自也難忍,卻不能如此在大臣面前失儀,也只能忍。 恰時齊林帶著小太監(jiān)端茶進(jìn)來,何呈奕抬眼,“你們兩個平身,坐下歇歇,喝杯茶潤潤喉,吵了一路了,也該口渴了?!?/br> 他面上無波,倒看似無狀。 兩位大人站起身來,方才的吵架的火氣已經(jīng)消了一半兒,乖覺各自坐下,由小太監(jiān)上茶。 這一路吵過來,口干舌燥,二人在圣架前也不敢失儀,品茶時仍溫和有態(tài)。 秦葶重咬他這一口才算是為方才的撕打扳回一局,倒是頭一次見何呈奕在她面前吃癟,心里略有得意,可到底唇齒力道有限,秦葶咬累了,才將他的手松開。 驟然一松,何呈奕疼的心口一跳,垂眸瞧著自己手背上的又一圈齒痕。 新舊交替,倒是萬分般配。 他于案下輕甩了兩下手,無意瞥見秦葶有些得意的神情,他不怒,反而冷笑一聲。 聲音不算大,卻足矣讓那兩位才坐下的大人心情,齊齊將茶盞擱置下,站起身來。 這般驚鳥之態(tài),一時讓何呈奕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他道:“你們先去殿外候著,方才的事朕要先思慮一下?!?/br> “是?!边@二人應(yīng)聲,出了門去。 齊林出去時,將內(nèi)殿的門暫時合上,以防外頭冷風(fēng)吹進(jìn)來。 內(nèi)殿此時又僅剩下秦葶與何呈奕兩個人,他身子朝椅背軟墊靠去,臉端不動,又是以那種高然姿態(tài)望著桌底下的人,“咬夠了?” 沒咬夠,但是卻后悔了。 方才被他挫磨的一時心急,才反口咬上。 “出來?!币娙松碜油锟s,何呈奕身子又朝后靠了一些。 時面的人躲的更緊了,仿似只要她不出來,他便沒法子。 “秦葶,現(xiàn)在殿外還有人在,你是要朕親自動手?”他頭微歪,手指輕輕敲于金椅扶手上,似最后的警告。 無奈,她只能從桌子底下鉆出來。 何呈奕的目光隨著她由至而上,二人四目相對,一個怯意,一個疲意,他眼中布滿血絲,不知是多久沒有好生睡上一覺了。 椅子上的人慢慢站起身來,秦葶警惕的目光由下至上,他身形高大,一旦擋在眼前,就是遮光的程度,心虛的人腳步旁撤,再一次在他壓人的氣勢下敗下陣來。 明明不是對手,還總是自不量力。 他單手捏上秦葶的肩,秦葶臉色一變,才想說話,唇上便被他的拇指摁住。 眼前的人低垂著眸子臉靠近她的,只聽他沉聲道:“外面還有人在,若是出聲,以免讓旁人想入非非?!?/br> 這句話惹的秦葶面紅耳赤,不由想起那天的事來,他亦是這般低沉的在她耳畔咬耳朵,只不過要比方才那句露骨的多。 見秦葶果真是經(jīng)不住嚇的,他眼中的得意一閃而過,而后繞到她身后來,單手環(huán)著她的腰往內(nèi)室拖去。 細(xì)腰不堪一握,秦葶再次被他輕而易舉的丟到床榻之上。 仿似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爬起身要跑,又被人一把摁回床榻之上,騎跨于上,將她胳膊高舉于頂,他一只手禁住一根,而后俯身下來,距離相近,幾乎鼻尖兒貼著鼻尖兒。 何呈奕身上獨有的那股子淡香氣又沖入她的鼻腔。 初次的痛楚與何呈奕的兇狠完全不在她預(yù)料之內(nèi),每每想起都覺著后怕。 “怕了?”他沉聲,僅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話,見著秦葶眼底的懼色一目了然,他知道她在怕什么,“方才咬朕的勁頭和膽子哪去了?” 無錯不認(rèn),是秦葶與之抗衡的最后一絲倔強與堅持,卻又不敢正面硬剛太過,只婉轉(zhuǎn)嘴硬道:“是你先欺負(fù)我的!” “那你說說,朕不是讓人叫你來收拾桌案?你跑到桌子底下干什么去了?” “東西掉了去撿,誰知道你們進(jìn)來了,我總不能當(dāng)著大人的面出去!” “振振有詞?!焙苁请y得,他笑了,不過嘴里的話仍是不好聽,“世上敢咬朕的人,你是頭一個,你說,該如何處置你?” “大卸八塊?五馬分尸?凌遲?杖斃?”他一頓,眼中浮出一些素日在外難見的旖色,“用刑?” 秦葶無言以對,也可以說是嚇的不敢再多說半個字,這幾種她哪個都不想要。 他將臉壓的又低了一分,鼻尖兒蹭在她的耳側(cè),幾乎用氣聲問道:“你可好了?” 這一句問的秦葶一怔,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兒,隨即臉紅的更透了些。 那天她被折騰的有些慘,痛了好幾天。 “沒、沒有.......”回話時嗓子里都帶著顫。 何呈奕一下子又笑了,抬起臉來望著她的眼,“就這點本事也敢挑釁朕,秦葶,你出息了。” “你該慶幸今日朕忙的緊,沒空理你,否則你脖子上的人頭就要落地,”他將人放開,手掌撐在秦葶身體兩側(cè)站起身來,“殿外還有人候著,你衣發(fā)凌亂出去多有不便,會壞了朕的名聲,且在內(nèi)室好好待著,不得走出半步?!?/br> “否則朕擰掉你的腦袋。”他邊整理衣冠,邊放下狠話。 秦葶自床榻上坐直身子,趁他不備,默默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他這一走便不知是幾個時辰,秦葶瞧著外頭的天色由白轉(zhuǎn)黑,在內(nèi)室中默默打轉(zhuǎn),隔著門板聽著何呈奕與外面的幾位大人說著她根本聽不懂的話。 憑著門前的一條小縫隙,這角度秦葶正好能看到何呈奕的側(cè)臉。 他果真,與從前那個整日只會傻笑,吃了東西手便隨便往破衣爛衫上蹭的傻子再沒半分相似。 甚至秦葶根本都不曉得他是如何蟄伏這么多年卻不讓旁人知曉的。 他流于那村子十二年整,而她只陪了他兩年,即便是在那短暫的兩年時間里卻也是不好熬的,對于此人的心機,秦葶越發(fā)覺著看不透,如深淵一般看不透。 當(dāng)真與此人作伴,那就是與虎謀皮,他面上看似對人端方持重,喜怒不形于色,實則此人心理極度扭曲,兇狠又殘暴。 他可以笑著欣賞旁人被生生撕碎連眼都不眨一下,誰若是得罪了他,他或表面無異,實則心里已經(jīng)安排好了對方的死法。 不過是早或晚而已。 這樣的人,她只覺越平靜越可怕。 實則直到現(xiàn)在,秦葶也拿不準(zhǔn)何呈奕為何還要留著她,踩于浮木上等死的日子,當(dāng)真難過。 她目光移到旁處,行至窗前,將窗子小推了一條縫隙,自這里望出去的天,也不過那一小條而已。 “我若是還能出去,就好了?!比暨€有下次,她一定,一定不會再讓何呈奕輕易尋到! ...... 南有蜀州不安分,北有胡人聯(lián)合反叛軍在邊境造勢,西邊還算太平,暫由魏大將軍鎮(zhèn)守。 當(dāng)初他舅舅的兵力于何呈灼奪權(quán)之際被瓦解,雖現(xiàn)在重新集結(jié)起來,可用良將屈指可數(shù)。 何成灼在位時大興土木,占用耕地民舍大修別苑行宮寺廟,以至國庫虧空。 若想坐穩(wěn)這個位置,何呈奕首先一樣,便是要穩(wěn)。 今日北方上報,反叛軍借胡人勢力不斷擴大勢力侵?jǐn)_邊境百姓,僅以半月時日便占據(jù)一城。朝中主戰(zhàn)主和各占一半,有大臣之意,此戰(zhàn)雙方損兵折將嚴(yán)重,雖暫丟一城,叛軍也需養(yǎng)精蓄銳,不會太急著朝中原擴大,加之這些年小戰(zhàn)不斷,國庫不充,倒不如借此稍適整頓,待時機一過,再去奪城。 主戰(zhàn)派便覺著此戰(zhàn)一敗,已經(jīng)是大增了叛軍士氣,再加上有胡人推波助瀾,只怕叛軍胃口會越來越大,不利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