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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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行宮里,執(zhí)掌花房一應,可謂是個閑差,在各司總管當中地位亦不低,且出門采辦名株花草又有油水可撈,行宮里想要搭上他這一條線的人不在少數(shù),其中不乏宮女。 雖他是個閹人,卻也喜愛美色,特別是秦葶這般初來乍到年紀又小,用他的話來說,干凈著呢,這也是為何那日在應雜司一眼便相中秦葶的緣故。 “不是怕您,是我自己膽子小?!彼怪刍氐?,心跳仍難以平復。 “這些都是你剪的?”姜總管指了眼前花架上幾盆理過的花枝問道。 秦葶點頭回道:“回總管,都是我今日剪理的?!?/br> “嗯,不錯,不錯,我瞧著,你倒是適合留在花房干活?!?/br> 這話秦葶聽著不大對勁,卻一時也說不上哪里不對,只抿著唇不回話。 好在他并未在此事上多言,反而道:“行了,今日便到這里,你先回去吧,明日再過來?!?/br> “是?!鼻剌銘?,抬腿便要走。 卻在行至門口時又被他叫住,“秦葶啊,待過了這三五日,你能不能留在花房,可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說話間搖頭晃腦,似意有所指,音容笑貌讓人覺著很不舒適,可秦葶仍舊硬著頭皮應下。 這姜總管所指的本事,秦葶不曉得為何物,但她覺著,她是沒本事那一伙的,所以她沒打算亂動心思,去留全憑運氣。 自花房回應雜司的距離不算近,待回到應雜司時,天色已經(jīng)擦黑,秦葶忙了一整日,早已是饑腸轆轆。 此時正值飯時,秦葶直接洗了手來到飯間,尚未踏足門口便聽到里面雜七雜八的說話聲,又在她入門的瞬間便止。 十幾雙眼皆燈一樣照在她身上,尤其是居于正位的張淑婉,對她虎視眈眈。 這一日她不在,張淑婉身邊的人已經(jīng)將事挑了個遍,本就惹了一肚子火,又遇秦葶自花房歸來,張淑婉的臉色立即變了顏色。 秦葶佯裝瞧不見,扭身跑去飯桶前打飯,才走到根前,便瞧見桶內空空如也,除了些許粘在桶壁的碎米,一勺都盛不上來。 “喲,不是去了花房嗎,怎么花房都不管你飯的,還讓咱們應雜司最漂亮的姑娘餓著肚子回來?!?/br> 不知是誰陰陽了一句,分外刺耳,惹的不懷好意的人嗤笑起來。 有不想多事的見狀已經(jīng)趁機扒拉兩口離了桌,退出房去,唯有張淑婉一行坐的穩(wěn)當。 秦葶見飯吃不成了,也不想在此多留,轉身便要離開,卻被人伸手攔住,“別走啊,快跟咱們說說,花房好不好啊?” 明晃晃的沒事找事,秦葶也不搭言,只愣站在那里不說話,亦無表情。 “你今日去了花房,應雜司的活便落下了,你現(xiàn)在只是去花房幫忙,還算不上那里的人,所以這里的活你還要補回來,”張淑婉自椅上站起,可笑的是,她穿的還是自秦葶那里要去的那身衣衫,最近這些日子,閑時她便常穿著,“后院有你該洗的東西,去洗干凈了去,若不然別說是飯,就連覺你都別想睡?!?/br> 在花房忙的這一整日,倒是真忘了應雜司的烏煙瘴氣,可一回來,便又是如此,秦葶自知無法,若是同這些人對臉貼面,倒真不如去后院洗衣裳來的清凈,于是她二話不說踏出門去,直奔后院。 后院井邊擺著兩個大木盆,里面需要槳衣的衣物疊的似兩個小山包一樣高,比平日的量要多出來許多,秦葶心里明鏡似的,這是張淑婉氣她去了花房蓄意報復。 無奈嘆了一口氣,打了兩桶水上來,才將衣服沁入盆中,便聽著身后有小碎步匆匆跑過來。 人未到聲先至,“方才掌事差我去旁處送東西了,我回來就聽她們說你在這兒!” 說話間,谷雨已經(jīng)跑到了身前。 秦葶抬眼笑笑,還未停下手下的活計,“怪不得方才沒見著你?!?/br> “餓了吧,我聽說你沒吃東西?!惫扔甓紫聠柕?。 秦葶仍是笑笑不說話,從前也是能省則省一頓,這樣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倒不覺著有什么。 一見她這模樣,谷雨便一副了然的神情,自懷中掏出個油紙包,朝秦葶遞過去,“今日廚房烙了餅,我就怕你回來沒的吃,就悄悄給你留了一個,快吃吧?!?/br> 紙包遞到秦葶面前,她一下子便怔住了,眼圈頓時紅了,繼而蓄了淚。 “愣著干嘛,接著?。 惫扔暧殖斑f了遞。 秦葶接過油紙包的瞬間,有兩滴淚正好落在紙上,發(fā)出啪嗒啪嗒聲響。 “哭了?”谷雨瞪大了眼珠子瞧她,“你哭什么啊!” 秦葶抬著袖子擦了淚,雙手接過她遞過來的油紙包,“你讓我想起來一個人?!?/br> 那便是小雙,小雙也是時常這樣給她帶東西吃,有時還從她嬸嬸那里偷雞蛋來。 她過的日子算不得太平,甚至可以說坎坷連連,前有狼后有虎,荊棘錯亂之中給她溫暖的卻是這樣兩個相似的姑娘。 見人觸情,也許是委屈太久了,她終是沒忍住哭了出來。 谷雨見狀,拉著她坐到石階上,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憋了半天才問道:“我一直沒問過你,來行宮之前,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姑娘都稱不上,來歷說來復雜,再加上事關何呈奕,秦葶自是不敢說,只搖頭道:“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br> ...... 夜風卷下的落葉又在樹根下鋪了一層,隨風掃地,發(fā)出陣陣窸窣之音,空曠的大殿內,宮人屏息寧神,立于角落,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生怕驚了這喜靜的君王。 何呈奕長身挺立,一襲玄色衣袍站于窗前,仰臉望著漫天繁星,指尖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在手中的碗盞之上,瞳孔微縮,似忽然想到什么,指尖兒頓在碗沿,隨而高聲喚道:“來人,宣天文臺太史令入宮?!?/br> 作者有話說: 第二十四章 乖乖從了我 僅僅隔了一日,冷長清下了朝沒出宮去,而是連同幾位朝臣被何呈奕留在東隅殿議事,其中一位便是天文臺的太史令。 今日于朝堂之上,太史令便當眾說起天象之事,觀星不吉,有星宿沖撞紫微帝星。 星象之事不得小覷,可冷長清知曉何呈奕素來不信這些,卻也一時鬧不準為何今日會將眾人召來專議此事。 “既天象不吉,依眾卿之見,可有良策?”何呈奕居坐高位,長聲問起,聲音響徹殿中。 術有精專,眾人不懂天象,不敢亂出主意,齊齊望向太史令,太史令則開口道:“回陛下,此事倒也不難,只需挪遷,免了星宿沖撞即可。” “挪遷?”何呈奕問道,“依你之見,如何挪遷?” “比如您寢宮坐北朝南,此廂正迎星宿,在沖月之時稍為不妥,只肖換個寢宮暫住即可?!碧妨钜活D,緊接著道,“依微臣見,本月最利紫微是為東南,而建璽行宮所處之處正是?!?/br> 聽到此,一旁的冷長清便明了七八,何呈奕是為何意。 太史令此言一出,何呈奕偏然否決,“不妥,行宮一行事務繁瑣,若只為避星宿,倒不至于此?!?/br> 話音落,眾人七嘴八舌便勸解起來,無非說的都是天子龍體不能有所差池,星宿沖撞之說不容小覷,最后連國本之說都扯了出來,冷長清這回徹底明白,他演了這一場是為何。 他是想要一個眾人皆知且又十分合理的借口去建璽行宮,既騙得了旁人,又騙得了他自己。 想到這層,冷長清腹笑一聲,卻只字不言,瞧著眼前太史令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當真是奉君之命說瞎話也不臉紅。 ...... 花房活計輕松,在罩房里一待便是一整日,與花草為伍,日子過的也快些,姜總管閑暇無事便往這里跑,偶爾同秦葶說上幾句話,秦葶再蠢笨也瞧的出這姜總管對她沒安什么好心,言辭話間常帶著幾許利誘之意。 經(jīng)了丁寬那一場,秦葶便默知,這世上的男子,怕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女子好,要么圖些錢,要么便圖色,秦葶沒錢,姜總管更不缺錢,那么圖的便是她這個人。 她私心料想著,待到這里的活忙完了,那姜總管見她是個不開竅的,也便放棄了,再重新將她丟回應雜司,那些人一見她回去了,自然氣也就消了,一切便又能如常。 才剛過了辰時,秦葶便出了應雜司的門,路過前院時,有人見著她的身影遠去,便互相交頭接耳了一番。 才到了花房,門都來不及入,便有宮人同她道:“秦葶,姜總管正找你呢,讓你去后園找他?!?/br> 雖有腹議,但也問不出什么,心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無法也只得照做。 后園有一間正屋是為姜總管起居之所,先前秦葶只是聽說,今日是頭一回來。 入門之后,正見姜總管于桌前飲茶,他一見秦葶,眼珠子都跟著亮了起來,不僅如此,還讓房內其他人退下。 房內幾人低頭不語,默契退下,走時甚至還關了房門,聽到門聲響動,秦葶眼皮一跳,視線微微后斜,心里有些打鼓。 瞧出她有些怯意,姜總管立即寬慰,“別慌,今兒讓你過來,是想跟你說說話?!?/br> 他慢悠悠將茶盞擱于桌上,這才又問道:“這幾日在花房里待的如何?這花房比起那應雜司又如何?” “回總管的話,花房的活,是要比應雜司的輕松些?!彼龑嵲拰嵳f回道。 “那,”姜總管眉行稍提,“那你想不想留在這兒?” 知會對面這人已經(jīng)開始下套,秦葶不樂意往里鉆,于是道:“我干粗活干慣了,這花房里的花草都是嬌養(yǎng)慣了的,只怕照拂不好,不敢和花房的匠人們相比?!?/br> 言下之意,她不想留。 張淑婉之流雖然刻薄,但好歹是姑娘家,不能拿她如何,素日里頂多就是說些難聽話,占些小來小去的便宜,可此處不同,就算太監(jiān)不是男人,可他的心是。 方才飲茶時有一片茶葉落入口齒間,聽了這番話,姜總管臉明顯掉了下來,不陰不陽的嚼著齒尖茶葉,覺出眼前這人并非真的笨,而是有意拒他。 “秦葶啊,在宮里日子不好過,這行宮亦是,偌大的行宮,里出外進不少司處,每司每處都有人管束,就好比這花房,在這行宮里,旁人沒人插手得了這花房的事,”他一頓,說的更直白些,“行宮里,若是光憑自己,只有讓人踩死的份兒,你的事我也清楚點,應雜司那一幫可不是好對付的,你也得想法子給自己找個靠山不是?” 話外之音,他便是這個靠山。 秦葶煩透了這些,仍舊不發(fā)一言,那頭姜總管以為她在斟酌考量,于是將翹起的二郎腿放下,自椅上站起身來走向秦葶。 圍著她行了一圈兒,嬌小的身姿可是怎么看怎么愛,“嘖嘖嘖,瞧你這水靈的,就是同應雜司那群歪瓜裂棗不一樣?!?/br> 他行至秦葶身后,抬起手來便要上前去摸她的臉頰。 這冒犯的舉動將人嚇個半死,秦葶逃竄到一旁,目光警惕的瞧著他。 見她反應這般激烈,姜總管惱羞成怒,房內無旁人,他便露出了本來面目,“喲,還給我來這套,我實話告訴你,在這花房里,就是我說了算,我要什么,你就得給我什么,識相的,就乖乖從了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明知他是個太監(jiān),但從前秦葶聽小雙說過許多民間雜事,據(jù)說太監(jiān)整起人來亦是手段非人,秦葶如何能不怕。 隨著他的逼近,秦葶一點一點后退,門被他堵著,她想跑也跑不出去,余光瞥見高架上一只花瓶,顧不得許多,順手抄起手握細頸倒舉在身前。 這行宮里的宮女,他得手的數(shù)不勝數(shù),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他不由眼睛更亮了些,他瞪圓了眼珠子露出一臉猙獰出來,指著自己的腦袋朝秦葶招手道:“來來,你往這砸,用力砸,你砸的越狠,一會兒我折騰你便越起勁兒!” 眼前這似人似豺的表情讓人作嘔,秦葶撐著一口氣,明明嚇的雙腿發(fā)軟也不肯放棄。 姜總管似料定她不敢砸,于是便似豺狼似的朝她撲過來,秦葶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不管不顧的閉上眼長掄一臂,只聽悶響一聲,花瓶肚重重砸在姜總管的腦袋上,發(fā)出悶響一聲。 顯然,姜總管被這一下砸的有些懵,他后退兩步,眼前一花,隨后頭上劇烈的疼痛襲來,手撫腦側,頭上頓時腫起巴掌大的包,氣的大叫,瘋了一樣的喚人進來。 門外立即沖入三五宮人,姜總管一手捂著頭,一手顫抖指著秦葶咬牙切齒地道:“抓住她,抓住她!” 因高聲急切而破了音。 肚身染了血色的花瓶應聲而落,秦葶被兩個太監(jiān)架住。 姜總管啐了一口,破聲罵道:“你這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連我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把她給我綁到內室去,手腳都給我捆好了!” 秦葶死命的掙扎著,但絲毫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被這兩個人架起來,雙腳騰空。 還未來得及將人拖到內室,便聽門外又有人來稟報,說是應雜司有人有要事告發(fā)秦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