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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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選擇的是雙人跳傘。 在飛機上,教練為林簡扣好背帶,等到飛機上升到合理高度時,同機教練示意沈恪,可以了。 林簡坐在艙門邊上的位置,沈恪彎腰走到他的身后。 從始至終,他們之間沒有一句多余的交談,而此時,林簡望著艙門外的萬里高空,臉上淡得沒有像是沒有一點情緒,但隨著沈恪的靠近,眸底卻漸漸掀起暗涌。 “唰”的一聲,沈恪伸手拉緊了他身上的背帶,下一秒,只聽扣環(huán)脆聲輕響,沈恪將他牢牢扣緊在自己胸前。 這樣將人完全鎖在懷中的姿勢,宛如一個親密無間的擁抱。 林簡喉結(jié)上下一滑,垂在身側(cè)的手指緊緊攥成了拳。 即便隔著設(shè)備的阻礙,沈恪依然能感受到,這一刻,懷中的人在不明顯的顫抖,雙肩顫栗的幅度明明很小,卻似乎透過身上的跳傘服,一直杵進他的心臟,連帶著泛起一片細密的疼。 沈恪微微偏頭,緩緩舒了口氣,艙門打開前,他低聲在林簡耳邊說:“風鏡?!?/br> 林簡抬手,拉下風鏡戴好,而此時,艙門開啟,萬米高空的強勁風流霎時迎面撲來。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可能是距離太近,即便被烈風裹挾,林簡依舊聽得真切,沈恪問:“準備好了嗎?” 林簡沒有說話,壓在風鏡邊沿的眉心卻皺了一下,而就在沈恪以為他以緘默作為應(yīng)答,準備帶他跳出艙門時,林簡忽然說:“等一下?!?/br> 沈恪攀住把手的手微微收緊,問:“怎么了?” 在冷風中,在云際邊,林簡輕聲問:“我想知道,現(xiàn)在的你,究竟是怎樣看待我,又把我當成了什么人?” 沈恪垂眸看著懷中少年被烈風吹亂的發(fā)旋,沒有應(yīng)聲。 隔幾秒,林簡嗓音微啞地問了最后一句,幾乎是帶著小心翼翼的語氣,用最虔誠低微的姿態(tài)。 “……真的不可能,是不是?” 從始至終,他從未說過一句“喜歡”,但每分每秒,卻都在等一個答案。 螺旋槳巨大的嗡鳴聲剮得耳膜震痛,半晌,沈恪忽然抬起一只手,掌心輕輕覆上林簡握著把手的手背。 倏然間傳來的溫熱,讓林簡心神一愣。 而下一秒,沈恪帶著溫柔卻不容抗拒的強勢,拉下了他的手,環(huán)著他猝然躍出艙門! 驟然襲來的沖擊力和猛烈的失重感讓林簡心臟狂跳,而在下墜的前一刻,他清楚地聽見沈恪在他耳邊說—— “傻瓜,你永遠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 即便到這個時候,哪怕林簡隱忍追問,他還是妥帖細致的,用最溫柔無害的方式,小心呵護著少年人敏感又單薄的自尊。 自由落體下降到指定高度,沈恪拉下降落傘手柄,他們在一萬英尺的高空飄蕩。 這句“家人”,就是最后的答案了吧。 林簡緩緩閉上眼睛,心底最后一絲嗔癡俗欲,連同最微薄的期待,一起湮沒在風聲之中。 他在萬米高空,得到了此生最溫柔的拒絕。 第四十九章 八月下旬, 夏天最熱的時段將將要過去,但人行路綠化樹的葉子依舊在毒辣的驕陽中打著蔫,整條長街連一絲風都沒有。 溫寧推門走進咖啡廳的時候, 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人。 林簡穿著簡單的黑色運動褲,純白t恤, 正偏頭對著玻璃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聽到腳步聲靠近,他剛剛轉(zhuǎn)過頭, 溫寧便走了過來, 在他對面坐下。 林簡整個人依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但可能是許久不見,溫寧總覺得他好像又瘦了一些。 林簡看著對面的人, 沒什么表情地點了下頭, 而后將點餐的ipad轉(zhuǎn)過去, 波瀾不驚地問:“喝什么?” 態(tài)度自然隨意的, 似乎對于這場邀約絲毫不意外。 事實上,溫寧也沒想到他會同意見面。 而眼看暑假即將結(jié)束, 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能夠嘗試的機會。 溫寧要了一杯檸檬水, 服務(wù)生很快送來,她握著微涼玻璃杯身, 說:“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吧?” 林簡垂著眼眸, 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是哪所大學?” “清大。” “哦, 那很好, 真的要恭喜你?!睖貙幯壑袔еσ猓鸵唤z掩藏不住的驕傲與欣喜, 不愧是他的兒子,即便經(jīng)歷了坎坷多舛的命途, 依然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為自己拼出一個燦爛的未來。 溫寧用目光仔細打量著對面的少年,一時間百感交集。 距離上次在派出所匆匆一面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其實她私下里利用多重途徑,想要進一步了解林簡的寄養(yǎng)家庭,但很顯然,除了世人皆知的豪門望族外,關(guān)于沈家多年前寄養(yǎng)了一個孩子這種秘辛,絕非是外人所能獲知。溫寧又輾轉(zhuǎn)聯(lián)系過民政部門,但涉及未成年人,這樣的寄養(yǎng)關(guān)系在民政部門屬于保密性質(zhì),她根本無從窺察。 而現(xiàn)在,她又坐在了他面前,那些隱藏的期待便再次蠢蠢欲動。 林簡掀起眼皮,看出對面人的欲言又止,沒什么情緒地問:“你約我見面,是想說什么?” 總不能只是恭喜他考入心儀的大學。 溫寧抬手,不自然地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隔了許久,才試探性地問:“……如果,我現(xiàn)在還是說,希望你能考慮和我去國外念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