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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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恪不是那樣的人。 他從來隨性恣意,溫沉從容,無論面對多么棘手的風浪,始終是那副云淡風輕游刃有余的調調,這樣內斂又強大的人,是不屑也不需要去偽裝什么的。 可能是太在意,所以才會失了分寸吧——沈恪越是這樣波瀾不驚,林簡心中才愈發(fā)狐疑不安。 或者,也可能是沈恪根本不在乎。 那樣灑脫淡然的人,即便知道了自己不同尋常的性向又怎么樣?可能在他看來,這無非是他這個年紀的男生所必經的混沌而朦朧的青春期,所以順其自然,不苛責亦不詰問。 林簡煩悶地抓了一把頭發(fā),心想,隨便怎么樣吧,他不問我不說,大家就這樣相安無事地耗下去才好。 期末考結束那天驕陽高照,林簡從考場回到自己班級時,發(fā)現(xiàn)教室已經空了一大半。 和他先后腳進門的秦樂詫異萬分,站在黑板前問張歡:“班長,咱班的兄弟姐妹們呢?怎么屬露珠的嘛,考完蒸發(fā)一半???” “回家了呀?!睆垰g說邊收拾自己的書包,將發(fā)下來的作業(yè)卷一股腦塞進去,“八月初就要回來補課,暑假一共就十幾天,都歸心似箭的,早跑了?!?/br> 秦樂“哦”了一聲,走回座位上隔空沖林簡喊話,“林神,這短暫又珍貴的假期里有什么安排嘛?” 林簡音量不高:“沒有。” 秦樂嘿嘿一笑,雞賊道:“那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替您老分憂,簡單安排一下你嘛?” 林簡彎了下嘴角:“是安排我,還是安排我的卷子?” 秦樂連忙微笑表示,在吾輩心中您就是知識的化身,所以都一樣噠! 兩天后還要回校領成績單,林簡想了想說:“利用這兩天時間,你把覺得有難度的題目總結起來,回校到時候一起問吧?!?/br> 秦樂感動得差點給他磕一個。 不用上晚自習,林簡在七點前回到家里。 驕陽熱風中滾過一遭,他慣例先去沖澡換衣服,等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放在桌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沈恪很少會在這個時間點上聯(lián)系他,林簡略感意外地接聽,電話里沈恪問:“到家了?” “嗯。”林簡說,“有事?” “沒有。”沈恪似乎是笑了一聲,“現(xiàn)在有空嗎?” “有,怎么了?” “來山上,烤rou吃?!?/br> 林簡:“……”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山上,顧名思義特指沈恪的“落趣園”,算起來林簡確實好久沒上去過了,別說是他,就算是始終對草木綠植念念不忘的沈恪,由于諸事繁忙分身乏術,也很久沒去過園子了。 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搞什么名堂。 林簡掛斷電話,從衣柜中摘下一頂鴨舌帽遮陽,而后還是頂著大太陽出了門。 半個多小時過去,林簡走到山腳下,拽著t恤領口扇了扇風,目光掃過旁邊空場上依次停放的幾輛越野車,想來此時“落趣園”中不止沈恪一人。 他上山進園,經過那兩個個巨大的陽光花房時,還進去看了看,本以為必然會是一副草木凋比的苦相,沒想到入眼竟是一簇簇繽紛繁盛的胭脂花紅。 站在大片的寵柳嬌花中,林簡忽然間意識到,可能好久沒有來過這園中的,其實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出了陽光花房,林簡一路分花拂柳,轉過一方四角天井,便聽見不遠處邊樓前的空場傳來的交談聲。 而他向前邁了兩步,旁邊的草叢中忽然傳來沙沙的異響,林簡下意識偏頭去看,只感到腳邊一陣疾風掠過,隨后眼前就多了一只……狗? 一只品相很好的阿拉斯加灰桃,看大小不過三個月左右,正蹲坐在林簡面前兩步遠的位置上,懵逼又戒備地盯著他。 也不知道狗主人是怎么喂的,小灰桃皮毛水滑,整個身子幾乎胖成了一個圓滾滾的球,和大腦袋無縫粘連,俗稱……胖得沒有脖子。 林簡和它一人一狗對視半晌,敵不動我不動,片刻后,林簡微微抬腳,向前邁了一小步。 灰桃立刻警覺地開始“汪汪汪”,與此同時,一邊汪一邊搖著尾巴……小幅度后退。 林簡看得好笑,心說這跋扈且慫的德性也不知道是誰養(yǎng)出來。 這邊的動靜不小,不消片刻,程佑鈞從邊樓跑過來,還沒到身前,先隔空吼了一聲:“胖砸,別叫了!” 林簡抬眼瞥他一眼,心說這取名風格確實符合主人特性。 程佑鈞快步走過來,身后跟著之前林簡在馬場見過一次的女朋友,看見林簡兩人皆是一愣,程總忍不住打量著林簡連連感慨:“我的天……這才多久沒見啊,我大侄子怎么長這么高了?” “快兩年了?!绷趾喯然卮穑謫柡?,“程總?!?/br> “嘶……”程佑鈞牙酸似的,“怎么的,我這輩子聽你喊聲叔是沒戲了唄?” 林簡彎了下嘴角,程佑鈞的女朋友抱著灰桃,笑著問:“還記得我嘛?” “嗯?!绷趾嘃c頭,“記得的,要叫jiejie?!?/br> 初次見面時這位御姐美女說過,咱們各論各的輩分,并且明確表示并不想成為清雋少年口中的阿姨或者嬸嬸。 “……”莫名其妙又跟著降了一輩的程總說,“快歸隊吧,就等你了?!?/br> 邊樓的空地旁已經置好了烤架,沈恪坐在桌邊,手里正拿著一根剝好了的玉米,看見林簡跟在兩人身后過來,微微偏了下頭,問:“怎么,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