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書迷正在閱讀:嫁給白切黑夫君以后、先婚后寵:老婆大人,復婚吧!、妖jing旅店不打烊(nph)、一胎四寶:活該爸比沒媳婦、特工毒妃:帝君逆天寵、后末世·The Sea、等余上鉤、帝王妾(狗血)、小道長、南山詞
于是林簡果然沉默下來,沈恪也沒有干脆直接的回答他是或不是,車里再次陷入一中微妙的緘默之中。 像是沉默的、小心翼翼的拉扯試探,又像是某種無聲的無法言明的對峙。 夜間路況不錯,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們回到家中。半路無話,下了車兩個先后進門,又一前一后的去一層的洗手間洗了手,出來時林簡徑直回臥室去洗澡,沈恪則順著樓梯走向二樓。 行至半途,身后有幾分聲響,緊接著,沈恪被叫住。 他在樓梯旋轉處轉身,垂眸看向身后,林簡站在臥室的門口,手中拎著浴袍,半倚著門框抬眼看著他,半晌,忽然說:“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提前說。” 根本不需要細想,沈恪第一時間就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么,兜了一大圈,間中斷續(xù)錯開,竟又繞了回來。 沈恪微微瞇起眼睛,眸光很輕地打量了一下不遠處垂首站著的少年,低聲問:“怎么,讓你過目把關嗎?” 沒成想林簡搖搖頭,而后極短地勾了下唇角,這個笑意非常不明顯,但是莫名的,沈恪居然在這樣轉瞬即逝的痕跡里,看出看了一絲自嘲的意味,林簡說:“哪里用得著我來把關,我……只是準備一下?!?/br> 沈恪問:“準備什么?” 林簡終于抬起頭,目光不躲不閃,平直地看向他,嗓音清凜的幾乎不帶任何感情:“搬出去?!?/br> 這下輪到沈恪緘默下來,隨之,眉梢眼角那些細碎的笑意也都淡了下去,隱于燈影深處。 林簡就保持這個微微仰頭的姿勢,看著他,眸光在他溫沉的眉眼逡巡而過,沒來由的,心中忽然涌起沉悶的難過。 他厭棄自己如此不講道理的咄咄逼人,單方面地為沈恪鳴不平,但同時又克制不住心底那些日益瘋長的藤蔓一般的念頭,不敢任其野蠻生長,只敢在這些悖德的肖想每每稍一冒頭的時候,就被自己手起刀落地攔腰割斷,一地狼藉之中,只剩下他最直白,也最難堪的獨自狼狽。 但踟躇錯亂也好,落魄惶然也好,都是他一個人的,沈恪這樣清風霽月的人,又憑什么被他無端拉進這灘泥濘深澤之中。 他應該始終溫沉從容,磊落坦蕩,不染塵埃。 林簡后知后覺地提起眼皮,動了動唇,近乎找補地低聲道:“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怕不方便,不想礙事?!?/br> 更不想招人厭煩。 又是半晌沉默,在這樣的安靜相對中,沈恪從上而下的目光如有實質,明明不冷峻,但無端壓人,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我不知道你從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就當是你從小就心重,今天吃飯時又聽到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受了一點影響吧。” 林簡目光緩緩看向他。 沈恪居高臨下地審視,可能是視線下方的少年緊繃得太過于明顯,半晌,他眼底終于重新聚起一點溫軟的笑意,似是安撫,似是承諾,對他說:“別整天自己瞎琢磨,你想說什么,想知道什么,都可以直接來問我。” 林簡張張嘴,沒出聲。 沈恪說:“你是跟著我長大的,這里就是你的家,沒人敢讓你搬走,也沒人能讓你離開?!?/br> “無論我以后過什么樣的生活,會不會和誰在一起,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所以,你哪里都不用去?!?/br> “小時候跟你說的話都忘了?無論什么時候,沒人當你是障礙,更不是誰的麻煩?!?/br> 一字一句,沈恪結案陳詞—— “你是我的家人?!?/br> 心臟像是一塊吸飽了水的海綿,又重又軟,惶然中夾帶著被安撫后的踏實。 有腳步聲漸漸靠近,林簡眨了一下眼睛,看著沈恪從樓梯下走下來,一步步到他面前,抬手輕輕揉了一下他的發(fā)頂。 林簡嗓子像是被刀片刮著,酸疼腫脹般講不出一個字。 沈恪的掌心在他發(fā)停留一瞬,問:“我說清楚了嗎?” 不是問你聽明白沒有,而是問自己有沒有表述清楚,似乎如果林簡還有疑問和任何不安的顧慮,他便可以溫和的、不厭其煩地再將這些安撫人心的好聽的話重新說一遍一樣。 而林簡垂著眼皮,輕輕點點頭,只是說:“清楚了?!?/br> 說得清楚也聽得清楚。 密不可分,經久相伴—— 他說他們是家人。 第三十六章 開學之后, 班里的學習氛圍明顯緊張了起來。追進度、趕課程,即便是剛剛高一下學期,但是各科知識點的講解和總結已經奔著高二而去了。 雖然高中階段的教育模式和高考體制逐年改革, 已經不再統(tǒng)籌文理分班,但即便是“3 1 2”考試模式, 對于一中的學生而言也并沒有輕松多少,畢竟相較于傳統(tǒng)的分科考,這樣的形式排列組合下, 學生相當于多了十幾種選擇, 選擇越多, 對于學科內容全面掌握的要求也就越高。 關鍵一中還是全省有名的“競賽?!?,五大學科競賽并駕齊驅, 江湖學子人送雅號“五大競”。 五月底, 又一次月考結束, 普通班級的課程已經到了高二上學期末尾, 五大競賽小組也要換血更新,去粗取精。林簡高一開學的時候進入數(shù)學競賽組, 而用秦樂的話說就是“無論再怎么末位淘汰也換不到林神身上, 他屬于造血干細胞級別”。 林簡要參加9月中旬的全國聯(lián)賽,所以課業(yè)時間上比其他同學還要緊張, 但他似乎沒有什么形勢緊迫的自覺和焦慮感, 每天依舊按部就班, 上課、競賽小組加課練習、和許央搭伙吃午飯,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