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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后門邊的林承庭目睹全程,見方遇過來,一臉看好戲的調(diào)侃:“這么快和咱新同學(xué)勾搭上了?” 方遇斜睨一眼:“不想死就滾?!?/br> 林承庭大笑兩聲,又道:“我看人新同學(xué)那頭發(fā)挺正常呀,標(biāo)準(zhǔn)學(xué)生頭,哪有你那天說得那么夸張,什么月牙鏟,明明可愛清純的一批?!?/br> 方遇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夏一栩一推鼻梁上的眼鏡,拍拍林承庭的肩,好意提醒:“你最好還是閉嘴?!?/br> 林承庭:“……” 后黑板底下烏泱泱的站了兩三排的人,嘰嘰喳喳的聊得很歡,沈孜孜站在課桌一角,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一臉“與我無關(guān)”。 忽然間,左肩搭上來一支手,一觸即離的那種。 沈孜孜下意識回頭看過去時,人已經(jīng)把手收回去了。 她目光落到那支手的主人身上。 是個面貌俊秀的男孩,個頭比她高半個腦袋,頭發(fā)也是標(biāo)準(zhǔn)的寸頭,皮膚很白凈,哪怕戴著方框眼鏡,也掩不住他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 “沈孜孜?”他微一笑,開口時的聲線不像其他男孩那般粗咧或低沉,倒是溫溫和和的,像個溫潤如玉的小少爺,“轉(zhuǎn)這來了?” 沈孜孜目光一頓,看著這男孩的神情,一時間覺得有點眼熟。 沒等她想起來這男孩是誰,后者又笑了下:“不記得我了?” 沈孜孜:“你……” “許星寰?!彼f,“你小學(xué)同學(xué)。” “許星寰?”須臾,沈孜孜恍然,外加一點驚訝,“你……變化好大,我都沒認(rèn)出來?!?/br> 他一聳肩,還是笑著:“都這么多年了,肯定會有變化?!?/br> 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小學(xué)同學(xué),當(dāng)年和沈孜孜曾是前后桌,對他的印象,只保留到了小學(xué)畢業(yè)。那時候他不高,皮膚黑,也很瘦,在班上話不多,她總是班級第一,他總是班級第二,都是老師眼里一等一的三好學(xué)生。 后來小學(xué)畢業(yè),大家各自去了不同的中學(xué),基本沒了聯(lián)系。 倒是沒想,會在這兒,和他重新遇見。 “你不是在延川嗎?怎么轉(zhuǎn)來R市了?”許星寰隨口一問,“以后都在R市嗎?” 沈孜孜默了下,面上沒什么太大的情緒,只“嗯”了一聲,對于他前半句的問話,選擇了避而不答。 不過好在很快,林燕便拿著名單報名字了,兩人之間的短暫寒暄到此結(jié)束。 一旁的林承庭,注意力一直都落在沈孜孜身上,畢竟是個漂亮姑娘,任誰都愛多看幾眼。見她和許星寰忽然聊上,林承庭倒是訝然,湊到夏一栩旁邊,低聲問:“新同學(xué)和許星寰認(rèn)識?。俊?/br> 夏一栩視線掃一眼,漫不經(jīng)心:“好像。” 聞言,方遇插一句:“雞婆那么多?!?/br> 林承庭賤兮兮仰了仰腦袋,好似有意要和他對著干,笑道:“哎!我今兒個就雞婆了,新同學(xué)這么可愛,說什么也得和人交個朋友!” 方遇咧嘴,嘴角挑起絲狡黠的笑意:“您要是喜歡,認(rèn)她做爹也成。” 林承庭:“……滾你媽的?!?/br> - 林燕拿了座位表,從第一組第一桌開始,倆倆為同桌報名字往后按順序依次而坐。 “第一組:路佳娜、李嘉錦;鄭榮美、劉思雨;夏一栩、吳瑋瑜……” 林燕念的速度很快,聽到夏一栩的名字,林承庭正想開口說句什么,接下去倆名字,直接讓他噎住—— “方遇,沈孜孜?!?/br> 方遇:“?” “我靠!”夏一栩驚,“兄弟,你們什么緣分?” 說完,林燕又站到方遇那座位的后一桌,叫到:“溫時卿,林承庭?!?/br> “臥槽,這座位安排?!绷殖型ッ嫔现饾u展開雀躍之色,滿意的語調(diào)都高揚,“非常之可以??!” 話落,他闊步回原來的座位拿書包。 聽見這座位安排,沈孜孜也是眉頭一皺,下意識側(cè)頭望向她即將上任的新同桌。 大概是有所感應(yīng)吧,方遇也湊巧側(cè)目朝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兩道無形的火花,碰撞四濺。 等林燕念完第一組最后一桌的名字,見方遇還立在后頭原地不動,厲色看他一眼:“方遇,你干嘛呢?還不回座位上坐著?” 方遇率先收回目光,看著林燕,吊兒郎當(dāng)?shù)爻读顺兑骂I(lǐng):“老師,我跟林承庭換個位行么?” 林燕莫名,軟糯的語調(diào)奶兇奶兇的:“換什么?給你換了,那如果大家都不滿意也要求換,那還有規(guī)矩嗎!我還安排什么座位?” 方遇聞言,煩躁地“嘖”了聲,無言以對。 其實對于方遇,林燕還是挺喜歡的,倒不是因為他和校長之間那層親戚關(guān)系。她從高一開始,就是二班的班主任,方遇成績好又聰明,文理科樣樣精,和溫時卿倆一整年都霸著年段前兩名,給她這班主任爭了不少光。 不過這方遇脾性太難琢磨,桀驁不馴的,和林承庭夏一栩那群人總有的鬧,雖然沒有給其他同學(xué)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煩,但這學(xué)習(xí)態(tài)度總歸是不端正的。可人成績名列前茅,態(tài)不態(tài)度什么的對他絲毫不受影響,讓她是罵又無理,說也無據(jù)。 真要說起來,著實是讓人又愛又恨。 不過,相處時間久了,對付他這種情況的學(xué)生,法子林燕也是摸得一套一套的。她兩手抱胸,似笑非笑:“沒問題的話就回位子上坐好,如果真不愿意要同桌就搬桌子坐講臺底下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