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從未伺候過人,很多細節(jié)方面不會過多注意。 用手拿牛奶的時候感覺盒身的熱度并不高,沒想到會把人給燙著。 對不起,是我太疏忽了。舌頭傷得嚴重嗎?周易寒捧起少年的臉,很納悶,喝之前你都不試試溫度嗎?以前沒燙到過? 白亦然老實回答,以前都是陸叔叔準備,他每次拿給我喝的時候都是溫度正好的,我也沒注意這些小事情。 這話的潛意思,倒像是責怪周易寒行事太魯莽,比不得陸震體貼周到了。 是嗎,他那么厲害啊。難道這十年里,他能把每件事都做得滴水不漏嗎?周易寒的話里帶著一股莫名的醋味兒和勝負欲。 仔細考慮過后,白亦然鄭重點頭。 陸叔叔20歲的時候就把我?guī)У缴磉厯狃B(yǎng)了,他一直都把我照顧得很好,我也很少生病。 這并不是周易寒想聽到的答案。 rou眼可見的,男人精明且狡黠的眸色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的嫉妒跟不滿。 讓我看看你的舌頭,燙傷了沒有?他把拇指伸進少年的嘴里,勾著下巴抬高。 白亦然乖乖配合,嫣紅的舌尖被男人的拇指來回按著摩擦。 由于是仰頭的姿勢,周易寒很輕易就能瞧見他微微凸起的喉結(jié)在滾動。 一時間按耐不住,周易寒呼吸加深,作勢要親他的頸部。 幸好白亦然反應快,連忙掙脫往后躲避開了,易、易寒哥哥,我很困了,請你出去。 小白兔渾身發(fā)抖,周易寒意識到自己又一次情緒失控把人嚇到了。 他站起身,扶額讓自己清醒點,表示歉意,抱歉啊然然,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不會怪我吧? 白亦然很嫌棄他的厚臉皮,也不愿意搭話,跟個受驚的小鵪鶉似的縮成一團。 好好休息,待會兒見。周易寒行色匆匆地離開。 而原本抱緊雙臂蜷縮成團、瑟瑟發(fā)抖的白亦然,表情瞬間變得冷漠。 他甚至都在猶豫,自己要不要提前逃跑。 如果拿上證件借口外出,然后甩掉司機跟保鏢,他有幾成的勝算能逃得掉?又應該躲去哪里? 光著腳下床,他從衣柜里挑出一件白襯衫和長褲,走到試衣鏡前褪去睡衣。 與此同時,白亦然光著身子穿襯衫的影像通過四個不同方位的針孔攝像頭,無比清晰地顯示到陸震辦公的電腦上。 當然內(nèi)容也包括兩分鐘前,周易寒強吻未遂這件事。 等少年更換好衣物出了門,陸震關(guān)閉監(jiān)控。 右手掌緊攥成拳,陸震往椅背上一靠,咬緊牙呢喃著。 周易寒我這些年嚴格管控然然和外界接觸,沒想到身邊的兄弟難防。他只是半年前偶然間見過然然一回,居然就打起了他的主意。 為此陸震十分頭疼,明晚就是然然的生日宴了,我得找個合適的理由阻止他倆。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們傷害到然然。 當初白家的長輩相繼去世,周家和傅家,以及其他一些頗有些勢力的世族豪門,都希望吞掉白家的基業(yè)。 而陸震雖然出身顯赫,但他是私生子,本家還有個地位正統(tǒng)的兄長。 因此他繼承家族企業(yè)的概率很小,頂多能混個閑職。 恰好周、傅兩家的掌權(quán)人向他拋出橄欖枝,提出的合作建議是讓他從白家遺孤下手。 想辦法成為小少爺名義上的監(jiān)護人,順理成章接管白氏集團。 等到合適的時機再除掉白亦然。 屆時,偌大的白氏便是屬于他們?nèi)夜餐碛械馁Y產(chǎn)。 這個分羹同食的意見,陸震如今后悔了。 白亦然是他親手撫養(yǎng)長大的,他理應屬于自己。任何人都不能從自己身邊搶走他,更不要說什么共享白亦然的所屬權(quán)。 深夜降臨。 這一晚,四個人各懷鬼胎,都沒有睡好安穩(wěn)覺。 第6章 不要離開我 天還未亮的時候,白亦然愁眉苦臉坐在窗戶邊,單薄的睡衣松垮垮裹在身上。 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三個小時后傭人會敲門喊他起床。 逃還是不逃,這個問題他苦思冥想了一整夜。 直至窗外朝陽升起,赤金色的霞光映亮他小半邊臉,白亦然也沒能下定決心。 他有且僅有一次機會逃跑。 假如中途被抓,不僅會引來陸震等人的懷疑,今后再想全身而退就更不可能了。 八點整,兩名年輕的女傭來到房間門口,少爺,今天是您的18歲生日宴,要早點出門。陸先生他們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 站在試衣鏡前的白亦然面無表情,扣緊禮服衣領(lǐng)的最后一顆紐扣。 死就死吧。他心一橫,算是豁出去了,橫豎都躲不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宴會上人多眼雜,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 大不了等晚宴快結(jié)束的時候他給自己弄點傷出來,躲進醫(yī)院住幾天。 那三個家伙雖然卑鄙無恥,但總不至于狂妄到會在醫(yī)院病房里對他搞事情吧? 遲遲沒得到回應,女傭繼續(xù)敲門,提高了音量,少爺?您醒了嗎?時辰不早了,陸先生讓我們來催您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