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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兒認(rèn)真回憶著,但到底沒聽得清楚,信息都很破碎。 但有一點魏卿卿明白了,樂舞是沖著自己來的,而且這一次,樂舞是準(zhǔn)備搭上自己的性命了。 有什么迫不得已,要樂舞寧愿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拉自己下水? 樂舞不是這樣不惜命的人才對。 “少夫人,您會怪罪我娘嗎?”棠兒巴巴的望著魏卿卿。 娘親再壞,也是一手將他拉扯他,撫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的娘。 魏卿卿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許是做了母親以后,心思變得更加柔軟了,不由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放心,不管我跟你娘之間有什么恩怨,都牽扯不到你的身上?!?/br> 棠兒抿唇。 魏卿卿又問了些他們娘兩這一路過來的事,棠兒知道的更少了,只知道有一天娘親忽然跟他說要來找徹叔叔,然后就雇了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來了。 等棠兒走后。魏卿卿才靠在椅背上,慢慢琢磨起來。 秋高氣爽,太陽西斜下去,高高的圍墻和那幾棵銀杏樹投下大片的蔭涼,涼爽的風(fēng)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吹過,金黃的如同小扇子般的銀杏葉便飛揚著落到了她的身上。 魏卿卿舉起銀杏葉對著天空看,慢慢的,心里便有了一個想法。 是夜,蘭芷便被魏卿卿以送信去容徹那兒,便打發(fā)出了府。 前方營帳。 魏素素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被容徹拒之門外了,她手里端著的是她剛剛親手煮好的湯,她一身藍(lán)色水波紋長裙,雖只淡淡施了些脂粉,卻美得不可方物,是軍中最靚麗的風(fēng)景。 雖然她根本不屑那些臭男人們驚艷的目光,但這些目光也給了她自信,讓她覺得自己還是曾經(jīng)那個京城里最受人囑咐的將軍府小姐。 她還配得上容徹。 這次她離開后,營帳里坐在容徹身邊的容海終于是笑了起來:“阿徹,你這樣的桃花債,還不清了。” 容海是前些時日趕來的,他身上舊傷好了些,便一定要來出謀劃策了。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是打著六皇子的招牌出來的,不管六皇子現(xiàn)身不現(xiàn)身。 “只等城門一開,便無桃花了?!比輳卣Z氣淡淡的,卻有著不容忽視的殺意。 阿鯤幾個月前傳來的消息,容徹想起,至今都恨不得直接掐死了魏素素,若不是大哥攔著,而他也想讓魏素素自食惡果。早不容她活到今日。 容海知道他的意思,不再多提,只說起秦涼野來。 赫連紫風(fēng)把持朝政后不久,秦涼野名為在宮里昏迷不醒,實則早已不知蹤影。 “他在暗處,想讓我們做亂臣賊子,他好出來摘桃兒,也實在是想得美?!币慌匀莺5男母归_口。 “他只怕不僅僅是不想出手,而是擺了我們國公府一道?!比莺R驳?,看著坐在書案后一身戎裝面色清寒的容徹:“只怕秦涼野登基,國公府也要被忌憚?!?/br> “所以這仗,我才拖到了現(xiàn)在?!比輳鼐従徴f著,耳朵卻注意著營帳外的耳朵:“國公府既然里外都是個死字,便要死得其所,大不了,放秦莫出來登基就是。” 營帳外的耳朵果然一怔。 容徹一哂,心底卻不屑的輕哼,秦涼野那點兒心思,還瞞不過他,不過他年紀(jì)輕輕心思便如此深沉,若是不早做打算,國公府遲早還是得被他捏個粉碎。 倒是赫連紫風(fēng),此人有手段也有能力,只可惜是個殺人成癮的,聽聞京城在他的控制下,已經(jīng)變成了地獄一般的存在,京城里的官員更是各個提心吊膽,沒幾個晚上能睡得安穩(wěn)。 此時,曾經(jīng)的魏將軍府里。 曲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這位煞神一般的逍遙王來自己府上做什么。但又不能把人掃地出門,只得小心伺候著。 不過府里的幾個庶子庶女,這會兒全部打扮得花枝招展?fàn)幹矮I(xiàn)媚。 曲氏只恨自己肚子不爭氣,沒再生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王爺,您喝茶。” 庶女一號嬌滴滴的端著茶杯上前,誰知腳下一個不穩(wěn),杯子里的水便潑出來了些,剛好有幾滴水星子濺到了赫連紫風(fēng)的黑色靴子上。 庶女一號怔了下,連忙笑著上前賠罪,卻只見那雙紫眸冷冷一掃,吐出兩個冰寒的字:“殺了。” 在場不論是那庶女還是準(zhǔn)備幸災(zāi)樂禍的其他人,聽到這冰冷無情的話,都愣了下,轉(zhuǎn)眼,那庶女就被直接堵了嘴拖出去了。 連個響聲都沒有,便人頭落了地。 這下,眾人才終于意識到面前這是來了個什么樣的人。 赫連紫風(fēng)感受著屋子里的靜謐,在眾人都快被憋死的時候,終于開了口:“魏將軍既死,將軍府收回。所有人即刻滾出去。” 曲氏下意識道:“我們能去哪兒?” 赫連紫風(fēng)抬頭看了她一眼,曲氏當(dāng)即就僵住了,渾身都好似被冰凍住了一般,竟動也不能動了,只看見赫連紫風(fēng)嘴唇微動,吐出了讓她后悔莫及的話。 “既如此,那便允許你留在這里?!?/br> 話落,曲氏便被人直接一根繩子系住脖子,掛在了這花廳的房梁上。 悠悠蕩蕩的身影,和她掙扎時掉落的繡鞋,終于把滿屋子的人都嚇瘋了。 直到魏府里安靜了,赫連紫風(fēng)才緩緩沿著廊橋,走到了魏卿卿曾經(jīng)住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