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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可要追?”一旁人連忙問道。 容銳章冷哼一聲:“去魏府和醉紅樓抓人,小賊偷了相府的財物就想逃走,哪有那么容易?” 魏卿卿救了重傷的江嬤嬤,勢必要替她找大夫,方才那個男人還趕著去醉紅樓,他就不信抓不到這人。 只要抓到了這個男人,逼他供出魏卿卿,他就不信魏卿卿還有理由脫身! 但這廂,直到容銳章的人把魏府里里外外搜查了個遍,也沒找到郭慶和江嬤嬤的影子,就更加別說醉紅樓的頭牌小翠了,容銳章的人沖進(jìn)來時,不僅沒有抓到郭慶,還抓到了正翻云覆雨的徐昌。 第二天,魏卿卿聽蘭芷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dāng)時沖進(jìn)去的人把那徐昌嚇了一跳,以為是徐家人尋來了,衣服都來不及穿,就光著屁股跳了窗戶,結(jié)果摔斷了腿不說,那醉紅樓的后窗臨著最熱鬧的大街,這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徐昌想跑不能跑,想遮不能遮,被人觀賞了好久,才有人通知了徐府的人把他給接回去了。” 蘭芷說起來,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蘭生也忍不住珉唇:“這一次,徐家跟丞相府的梁子怕是解不開了?!?/br> “巧合倒是真巧合。”魏卿卿也忍不住彎起了眼睛,甚至都可以想到那位徐夫人跳腳的樣子了。 這不,晌午剛過,祝珠就一臉喜色的從祝府來了。 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但不知為何她就是想告訴魏卿卿:“姑母一早就來了。拉著母親和祖母哭訴了一上午,現(xiàn)在還在那兒哭呢,看她的意思,竟是要爹爹跟姑父一起參奏容丞相呢?!?/br> “參奏怕是不會參奏,畢竟徐公子也有錯,徐大人怕是拉不下這個臉。而且容丞相多半也已經(jīng)上門道歉過了吧。” 容銳章一直十分擅長處理這種關(guān)系的,該低頭的時候,他絕對會低頭。 “聽姑母的話,一早就去了。不過姑母可沒消氣,表哥下半年還要參加秋試的,現(xiàn)在摔斷了腿,大夫說至少養(yǎng)三個月,但秋闈只有兩個月了,他如何趕得及?” 祝珠說起來,便眉飛色舞了:“他要是耽擱了今年的秋闈,又要隔三年才能考了,他至今還只有個秀才的功名在身。” “況且他私生活如此不堪,祝老夫人應(yīng)該不會再強硬要你嫁過去了吧?!蔽呵淝湫χ鴨査?。 祝珠看著細(xì)細(xì)挑著花瓣的魏卿卿。也替她挑了起來,語氣卻有些低落:“我探過母親的意思,祖母還是希望我能嫁過去,覺得只要我嫁過去,就能管住表哥,讓他收了心?!?/br> 大家族的婚事就是這樣,不為利益,也為了族里的男人著想,女子從來都是用來犧牲的。 魏卿卿也不好再說,她跟祝珠的關(guān)系還沒到可以推心置腹的份上,而且主意她已經(jīng)出過了,就看祝珠自己怎么辦了。 魏卿卿不再說話,祝珠消沉了一會兒,才又活潑起來,說起京城各家小姐的事,在她看來都是些閨房趣事,魏卿卿卻細(xì)細(xì)分辨著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 但凡風(fēng)吹草動,這些姻親們總是最先有動作的。 譬如最近御史李家的庶出女兒,就被許給了四皇子為妾。 “也不知李家怎么想的,那李家小姐我見過,很是漂亮,才情也好,人也聰慧懂事,雖是庶出,但以她的人品,配一個六七品家的嫡出公子也不差,怎么就要嫁去高墻內(nèi)?”祝珠聲音不大。也知道忌諱四皇子被圈禁在府。 魏卿卿摘著花瓣的手卻頓了一下,佯裝無意的問她:“這件事定下了嗎?” “應(yīng)該吧。我也是前幾日去給祖母請安時,偶然聽到父親在跟母親說這事兒,我剛?cè)ィ赣H就起身走了?!弊V榈?。 “想來李家也有李家的考量吧?!闭f起幾位皇子的事,魏卿卿想,她還是找個機會探探容徹的口風(fēng)才好。 容銳章這次重生回來,明顯是疏遠(yuǎn)了太子,那說明前世并非是太子登基? 而且容銳章跟四皇子的來往日益密切。照琉璃所說,容銳章如若真的要湊十萬兩銀子給四皇子,那多半前世成為至尊的,便是那位優(yōu)柔寡斷的四皇子了。 怎么會是四皇子呢? 魏卿卿微微沉思著,當(dāng)今皇上正值盛年不說,春秋鼎盛起碼還有十多年。 雖然本朝皇子不多,如今平安長大成人的,只有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和等同被放養(yǎng)的六皇子。 但不論出身或是資質(zhì),都輪不到這個屢屢犯錯到被皇帝圈禁起來的四皇子才對。 難道中間出了什么差錯么? “卿卿,你在想什么,都出神了?!弊V樾χ八?,魏卿卿回過神來,才見她探著脖子往外聽,還問:“這是誰在彈琴,真好聽。” “是閆先生。” 魏卿卿瞧她一臉向往,笑道:“閆先生是大哥新請的先生,是閆帝師獨女,因緣巧合便答應(yīng)教大哥一年?!?/br> “是她!” 祝珠聽過閆阮的名諱,她還以為這般高潔的女子只是話本里有,沒想到真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 魏卿卿見她竟然不如旁人一般覺得閆阮如此是不遵三從四德,又想起閆先生眼底那總是籠著霧水般的哀愁,淺笑:“既如此,我們一起去拜訪先生吧,這會兒大哥應(yīng)該要下學(xué)了,遲些他要去祝家替你父親整理書庫,你們正好順路。” 祝珠立即抓緊了手里的帕子,垂著臉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