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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卿卿心底輕嘆,魏小姐這身體她怎么還無法完全控制呢? 她沒理周遭的嘲笑,兀自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塵,才抬眸看著面前這位充滿敵意滿眼挑釁朝自己看來的豐腴美人,眼底掠過絲寒氣。 看來,她決定先不貿然聯(lián)系曾經(jīng)的手下是對的,以前蕓娘還是她手底下一枚溫馴的棋子時,倒從未露出過今天這般尖利的爪子。 蕓娘見她那幽黑難辨的眸子直直盯著自己,心底竟隱隱生出些不安,剛要說話,卻見魏卿卿微微翹著嘴角,道:“不出意外,容二爺下半輩子的飯菜都是要與我同吃的,今兒剩的,姑娘若覺得好,便都給了姑娘你吧,不必客氣?!?/br> 蕓娘面色頓青,容徹離去的背影也跟著微微一僵,這嬌氣包倒真敢說,是破罐子破摔了,還是壓根不知道怕字怎么寫? 不過…… 容徹想起方才魏卿卿面對刺客時滿眼玉石俱焚的殺意,長眸微斂,看來自己那位好侄兒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她,怕是并非只為了美色而已。 既如此,容徹眉梢抬了抬,嘴角噙起幾分冷笑,他還非要讓魏卿卿風光嫁入國公府,喝他一杯侄兒茶不可! 第九章 狗不懂,你也不懂嗎 “小妹,咱們回去?!?/br> 魏虎終于反應過來,幾步護到魏卿卿跟前。 魏卿卿看他走幾步都疼得齜牙咧嘴,還一心想保護自己,眼角都泛起暖意。 “好?!蔽呵淝浜雎灾茉獾哪抗猓锨白匀坏膿炱鹆说厣系挠图埌?,回頭笑著跟魏虎道:“里邊兒干干凈凈的,咱們回去熱熱吃?!?/br> 魏虎眼眶發(fā)紅,他本想扔了算了,省得小妹再被這些人看不起,卻沒想到一向嬌滴滴的小妹竟如此坦然。 看著魏卿卿朝自己笑,魏虎心中柔軟不已,也更加堅定了要保護好小妹的心! 蕓娘乃是京中名妓,何曾被人這般綿里藏針的回懟后,又直接忽視? 一側丫環(huán)見蕓娘暗露的不悅,立即朝魏卿卿兄妹嗤笑出聲:“魏家好歹是官家,怎么府里的公子小姐一個個都如此卑賤?莫不是死了娘沒人教養(yǎng),連地上的臟東西也撿了往嘴里塞,這臟東西,就是我們家的狗都不吃!” “狗不吃,是因為狗不懂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狗不懂,你也不懂嗎?” 魏卿卿眸子一抬,冷淡看向她。 丫環(huán)喉嚨一噎,還要再說,卻被蕓娘攔了下來。 蕓娘早已收起之前的難堪之色,只盈盈望著魏卿卿道:“魏小姐說的是,我們婦道人家不曾讀過多少書,今兒受教了。二爺還等著我伺候,我便不多留了,日后定登門向魏小姐謝罪,畢竟說到底,你我都是要服侍二爺?shù)娜?。?/br> 魏卿卿眉梢一挑,蕓娘這是拿自己與她相提并論,還是想借著自己的口,好妄想著從妓成為國公府的妾? 不論哪樣,魏卿卿都不屑:“姑娘所言甚是。想必姑娘還要忙著服侍人,我就不擋著姑娘的財路了。” 在場眾人具是一愣,蕓娘的臉卻是瞬間白了個透。 說她忙著服侍人……是拿她跟那些幾兩銀錢就能被爺們摟著滾床單的下九流相比了嗎! 可是,她到底也只是個妓,她一時竟無從反駁魏卿卿這句話,尤其看魏卿卿這不卑不亢眉眼明亮的模樣,竟是半點看不出她是有心還是無意! 等蕓娘再回過神來,魏卿卿早已隨著魏虎一起走了。 玉香樓雅間內,小廝看著坐在窗邊攏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的容徹,有些發(fā)憷。 爺越是生氣的時候,看起來就越冷靜,尤其是現(xiàn)在…… “區(qū)區(qū)一個妓子,也敢往爺您身上攀附了,看來爺還是太縱著她了,依著奴才看,不如……”小廝提議,卻發(fā)現(xiàn)話未說完,一股殺意便襲來。 他瞬間會意過來,額間都沁出絲冷汗。他怎么忘了,這個蕓娘,可是已故丞相夫人的人。 “爺,奴才該死!” “罷了?!?/br> 容徹淡淡睨了他一眼,外面已經(jīng)傳來蕓娘求見的聲音,容徹只覺得這繁華的夜也索然無味。 小廝看了看自家爺冷然的臉,會意,悄悄出去好聲好氣的把蕓娘打發(fā)走了。 魏府…… 糊弄過魏知縣,魏卿卿躺在略硬的床上,卻是沒了睡意。 今夜那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魏知縣一個八百里外的小知縣,多年不曾回京,在京城應該不至于有仇家才是。 難道與容二爺這樁婚事有關么? 有可能,本該陷入污泥的她一下子飛上枝頭,勢必要招來妒忌。 如今看來,最好的法子要么叫容徹退婚。要么,就只能想辦法讓魏家擺脫目前窘境了。 銀子的事她自有辦法,手里還有三千兩的本錢呢,至于魏知縣,此番入京述職,按常理來說,該是要提拔了才是。 心里有了底,魏卿卿便不再多想,日子還長,事兒總要慢慢來。 可一入夢,那場無窮無盡的大火便燒了起來,燒盡所有的恩情…… “還真是水做的?!?/br> 夜深,容徹看著蜷縮在被窩里流淚的魏卿卿,淡淡的戲謔聲輕輕掠過。 “爺,找到那刺客了,果真藏在魏府,像是丞相府的人?!卑涤霸谕獾?。 “丞相府?”容徹鼻尖輕哼,暗罵了聲蠢貨,便轉身要走,卻剛走,衣袖便被人拽住了。他回頭,只聽見魏卿卿含含糊糊的說了兩字,「打劫」。 --